第50章 及冠礼(第2/2页)

趁着他们杀人,夜影卫和士兵,就把它们赶到玄铁笼子里。

渐渐的,笼子里密密麻麻捉了不少尸妖。

澹台烬看起来很高兴,问苏苏:“你说萧凛的军队,能对付几只?”

苏苏看也不看他。

她手指才一动,就被身后的廿木凝捉住,廿木凝说:“别搞花样!”

苏苏抿唇,有几分挫败。

有些时候,她也没办法做到许多事,譬如五百年后看着仙门和凡人在妖魔手下死亡,譬如现在看着凡人死在尸妖手中。

也不知耗费了多久,尸妖全被打捞上来。羊暨从小雨中跑过来,给澹台烬汇报:“总共四十二只,跑了一只。”

澹台烬眉梢微动:“跑了?”

羊暨说:“漠河还通往其他河流,尸妖没有神智,被水流一冲,说不定就跑到其他河去了。”

澹台烬不语,他看看阴沉的天色,厌倦地说:“跑了就跑了。”

总归是到处杀人,死几个人而已。

苏苏心跳却猛然加快,会不会……有可能萧凛他们偷偷来捉走一只研究呢?

他们知道澹台烬会用尸妖对付大夏,提前找一只过去,想解决办法也有可能。

澹台烬漆黑的瞳看向她,突然撑起下巴笑了:“你觉得萧凛会有办法?”

苏苏一惊,竟然被他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澹台烬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等着看。”

澹台烬看一眼鲜血染红的土地,饶有兴致问苏苏:“看着这些凡人死,你难过吗?”

苏苏菱唇冷冷吐字:“神经病。”

他盖住眼睛,大笑起来。

苏苏觉得,一定是前两天她踢得不够狠,不然一个男人断了命根子,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明白了,澹台烬估计早就知道自己对尸妖也没办法,前几日就是故意说出来刺-激她,还故意带她看这种血腥的场面。

苏苏如果激动,或者为大夏俘虏求饶,都会让他兴奋。

她如今冷着脸的模样,也让他感到愉快。

她深深吸了口气,发现自己做什么都会取悦他,干脆别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澹台烬也不在意,他确实挺高兴的。

达到了目的,他就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回漠河城。

他坐在鎏金马车中,看走在雨里的苏苏。

今日她没起到半点儿作用,这是惩罚。廿木凝也走在雨里,跟在苏苏身后。

少女抱着双臂,小雨落在她白流仙裙上,她裙子由上好冰丝织就,并不会打湿。晶莹的雨珠划过金色裙边,熠熠生辉。

廿木凝回头看澹台烬,见陛下正望着前面那个身影,心中突然有几分不是滋味。

廿白羽已经告诉她,那少女叫做叶夕雾,是陛下在大夏的妻子。

她以前常常虐待还是个少年的陛下。可是……以澹台烬的残暴,却并没有杀她。

廿木凝握住剑,冷冷盯着苏苏。确实有几分姿色,可是她的心不在陛下身上,陛下早晚会忍不住杀了她。

*

苏苏被迫围观一幕血流成河。

勾玉见她情绪平静,松了口气。小主人道心稳固,她的道是一往无前,并不是悲天悯人。

她知道修仙到底是修什么,不为现在的劣势自怨自艾,开始从容考虑之后怎么办。

来人间一趟,她心智长大不少。

也难怪虽然她年纪小,宗门却依旧坚持让她来。不说别的,但凡来个过分正义的,今日吐口吐沫,就要和澹台烬拼命,然后拼得一无所有。

苏苏还在想尸妖的事,可惜并没有头绪。

勾玉说:“没关系,我们也应该试着相信萧凛,他们都是聪明人,实力也不弱。小主人,别什么都想着一个人扛。”

苏苏点头:“你说得对。”

三界是大家的三界,光靠她一个人,肯定不行。想想萧凛的聪慧,还有叶冰裳手中的护心鳞,事情肯定不会那样糟糕。

一连几天都开始下雨,夜间甚至电闪雷鸣。这个天气适合突袭,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漠河和对面的禹州,双方都按兵不动。

隐隐有一种憋着阴谋的氛围。

某一个夜晚,外面挂了红色喜庆的灯笼,苏苏扒着窗户,朝外打量,问外面守着她的廿木凝:“发生什么事了?”

廿木凝不悦地开口:“和你没有关系。”

苏苏侧耳听,听见阵阵丝竹声,今夜难得雨停,前院似乎很热闹。一听就是喜事,澹台烬的喜事,相当于她不妙的事。

他不高兴才能让她高兴,这样推测,她默认今晚没有好事。

廿木凝沉着脸,看向前院。

苏苏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她却明白。今日是陛下及冠的生辰,羊暨和一甘臣子,在为他庆生。

澹台烬狂妄残暴,没人敢得罪他,这次生辰,也在尽力讨好。

羊暨弄得很是豪华,捕捞了尸妖,这次宴会就如同开战前的庆典,鼓舞士气,没多久恐怕就要打仗了。

周国好丝竹管弦,美人歌舞,想都能想到前院多热闹。

如果不是房间里的少女,廿木凝也有机会如廿白羽那样常伴陛下,这让她开心不起来,颇为埋怨苏苏。

里面的苏苏被关着也很无聊,廿木凝好好一个年轻姑娘,话却少得可怜,只有讽刺澹台烬,才能激得她多说两句话,平日跟着木桩子似的无聊。

苏苏打听不到消息,干脆去盘腿坐着修炼。

这具身体没有灵根,有了倾世花,哪怕修炼不出什么灵气,修炼心境也是好的。

外面的丝竹渐渐入不了她的耳朵。

守着的廿木凝无趣地看着屋檐下蚂蚁搬家,她本以为今夜这边会平平淡淡。

没想到夜深以后,数百盏宫灯亮起。

玄色九头鸟车辇缓步而来,车轱辘驶过青色台阶。

微醺的少年撑着额头,坐在车辇上,脸上带着桃花色的薄红,神情带着几分兴奋,看向院子。

廿木凝一怔,想到院子里住着谁,她死死抿紧唇。

她猛然想起,周国皇子及冠,有个荒诞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