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2页)

严清鹤也懒得提他欠自己人情债,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赵晟又道:“本来我家也用不着我增光添彩……我又没什么大志向,就算天天躺在家里也饿不死,干嘛非要我和那群穷书生一样十年寒窗呀。”

严清鹤一时竟然不知怎么反驳,他心里闪过诸如胜极而衰之类的话,又无法说出口。只道:“是是是,赵公子说的有理,我管不着你。”

赵晟复又嬉笑起来,埋怨他怎么和三哥一样唠叨了。

严清鹤看他一派天真,诸事不管的样子,居然有些羡慕起来了。心里原来有些念想,有些抱负,遇到坎坷才会觉得受折磨。若是从一开始就没往高远处想,真能舒服自在的过一辈子也是件幸事。

赵晟又与他絮絮叨叨说了一阵,无非酒楼奇遇云云。临走时,又对严清鹤道:“哎,严二哥,要是那书生上真考上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整整他呀。总不能叫他真的连中三元吧?”

严清鹤笑道:“既然你都开口求我了,我当然要想想办法,帮他一把了。”

赵晟刚走,严沧鸿恰好从外头回来。见摆着茶水,便问严清鹤道:“家里来客人了?

“算不上什么客人,赵家小六出来躲清闲。”

“你还真敢接待他?”严沧鸿笑,“不怕别人说他贿赂你?上次可都被人告了御状了。”

“大哥……”严清鹤无奈,“您别总拿这件事笑我了,这算什么事情呀,总不至于有人再拿这一车鲜果说事吧。”

严沧鸿也不打趣他了,转而道:“虽然不至于风声鹤唳,不过近来总还是谨慎些,别留下把柄。”

此时京中大事,无外乎那么两三件。此话一出,所指自然明了。严清鹤心中略略一惊,问道:“这事情还真有上头的人参与?”

“说不准。”严沧鸿道,“重要的不是有没有牵连,是那位心里怎么想的……皇上该有大动作了。”

他刚从外头进来,身上还带着点寒气。这时候有小丫鬟递来一个暖炉,严沧鸿把玩着暖炉的纹路,淡淡道:“但愿能平平静静地,把这个年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