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2页)

“有便有吧,”章颉道,“朕想再重用你,从哪里不是用?全是朕一句话的事情。”

“陛下要贬臣,大可把臣外放。哪怕到北疆,去岭南,让臣去能做事情的地方,好过……”

章颉眼含笑意,用满眼看孩子的包容宠溺注视着严清鹤,直把他看得说不出话,才道:“世安这是开的什么玩笑?”

章颉说:“你还年轻,以后路还远着。你想做实事,自然可以,不过且忍两年罢了——你明白其中利害的,当忍得吧?朕难道还能忘了你么?”

严清鹤感到一阵无力,胸闷气短,烦躁得有些恶心。他说:“陛下以为我是舍不得原来的位子么?是想来求个一官半职?”

“不然呢?”章颉说,“你想要什么?你同朕说出来,朕才好想办法满足你。”

他想要这一切从来没有开始。可能吗?他想要和皇帝的关系永远藏着最深处,想要皇帝不干涉他的生活,可能吗?

皇帝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你不痛快,朕自然明白。朕不会亏待严家,日后也不会亏待了你。”

严清鹤缓缓眨了眨眼,像是想通了什么。他应道:“多谢陛下。”语气生硬。

章颉叹了口气,道:“朕说了,朕最近累了。今晚你就宿在宫里吧。”

皇帝想了想,又补充道:“朕烦闷的时候,身边有个人才好入眠。”

严清鹤没想到,留宿真的只是留宿,他和皇帝就真的同榻而眠,穿着亵衣,什么都不做。

灯大都熄了,只远远地留了一小盏,是皇帝的习惯。微弱的光明明灭灭,慵懒得带起人的一丝倦意。

这时的夜晚很安静,他和皇帝也靠得很近,说话的声音不需很大便能听得清楚。皇帝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气息的声音就重起来,还有一丝沙哑,这样的懒散天然地使人感到放松和亲昵。

皇帝说:“你今日能来,朕心里原是很高兴的,本想好好与你多聊聊……你都愿来了,又发脾气算什么?”

轻轻的呼吸声在夜里起伏着,严清鹤反问道:“陛下想我怎么做?陛下拿我当什么?”

“你想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