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写作寻求心灵宁静(第2/2页)

钟:安德森之后,契诃夫的世界又将你深深地吸引,阿格农等希伯来语大家也使你获益,请对中国读者具体谈谈他们对你的影响。

奥:契诃夫让我认识到日常生活琐事的伟大意义,教会我如何含着微笑描写令人伤心的生活。我的祖母曾经说过,当你哭尽了眼泪之后,就不会再有眼泪了,那么就开始微笑吧。契诃夫就是这样的作家,含笑运笔,描写人生的悲怆。诺贝尔奖得主阿格农教给我如何运用反讽艺术手法,他是一位讽刺大师。在描写严肃的生活事件时,往往以某种戏谑的方式,妙趣横生,余味无穷。别尔季切夫斯基教我挖掘人性深处,包括人性中的黑暗面。

钟:许多人,包括批评家,都想问你这样一个问题:“身为男性作家,你为什么如此了解女人?”

奥:我只能通过想象和猜测。我不是女人,但我可以想象并猜测女人;我不信教,但我可以想象并猜测信教人的心理;我三十岁时,也是这样想象并猜测老人。无论在喝咖啡,还是在沙漠中漫步时,我都在想象。就像你在我书中读到的那样,我自幼就形成了这种习惯。无论身处何处,都像做间谍。想探测别人的生活与心灵。

钟:你的母亲对你整个思想和创作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

奥:对。我母亲对我的人生影响很大,她是个讲故事的高手,这些故事启迪我的奇思妙想。而她的自杀,给我留下了永远的痛。写作也是一种疗治心灵创伤的方式,我想很多作家会对此产生共鸣。

钟:我还想请你谈谈《地下室里的黑豹》,为什么用“黑豹”来命名自己的作品?有评论家说,《地下室里的黑豹》一书就像一个仓库,几乎涵盖了你所有作品中的主题,对此你有何看法?

奥:“黑豹”主要来自书中孩子的幻想。我同意那位批评家的说法,《地下室里的黑豹》几乎囊括了我所有的东西。小说既描写了信任与背叛这一主题,也描写了战争时期的爱,写了友谊和极端的民族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