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作作祟(第2/2页)

“丙午年生的佐山千代子?!”

“嗯,佐山千代子。”

“要,当然要!”

两三天后,东京的朋友来告诉我说:佐山千代子又在咖啡馆里出现了。

“如今千代子二十一岁,脸颊稍胖,高个子,简直像一个美貌的女王。你呀,得有勇气到东京去再同她较量一番。”

接着,他又告诉我,她读了我仅有的一部短篇小说集,还看了唯一一部由我写的剧本拍成的电影,这样那样地评头品足,并一个劲地煽动我,而后又补充了一句:

“她还说:我的一生是很不幸的啊!”

不幸是很平常的。她也让我的处女作作祟了。

又逝去一周,登上这座山的一个新作家抽冷子说道:

“传闻说你找到了初恋的人,我还以为你已经乘车返回东京了呢。”

“哦?!成了这么个传闻吗?”

我呆若木鸡。一忽儿,他又一本正经地说:

“唯独处女作应该写得明朗些、幸福些,如同人应该祝福他的诞生一样。”

我真想这么说:

“那女子的事,在处女作中我早就预言过,仿佛把她的命运给拴住了。”

好歹处女作作祟以来,我才懂得艺术创造的可怕。在作品里,我写的人物的名称、事件或地点的选择,犹如我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一样,是偶然的,又是必然的。纵令我成了一个略带宿命论的神秘主义者,也请认为这是由于我的处女作在作祟的结果。因为我的笔,拥有不仅能支配自己的,甚至也能支配他人的命运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