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叫爹

苏饴糖和云听画在鲲鱼上休息,各种各样的天才地宝都送了上来,看得人眼花缭乱。陆宗主都拿出了一朵水莲,用来帮助他们恢复灵气。

两个时辰后,他们准备进入剑冢,这一次,小师妹也会跟着进去了。

经过这次妖域之劫,云听画和苏饴糖在御兽宗年轻一代弟子之中变得格外有威望,以前每个峰都有各自的大师兄大师姐,彼此之间还会经常被拿出来对比,如此,他俩喜摘大师兄和大师姐的称号。

其他人消耗少一些,但也没人单独行动,就等大师兄大师姐出来之后,一块儿入剑冢。

苏饴糖、云听画、小师妹以及王怜枝走前面。

御兽宗弟子,以及三五个清音阁弟子紧随其后,这一次的剑冢有些奇怪,入口是一些飞剑组成的一个圆形管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眼得很。

且对着人的那一方,就是管道内侧全是剑尖儿,看上去让人莫名紧张,剑意的锋芒慑人,不少不是剑修的弟子都打了退堂鼓。

一个瑶光峰的灵植师小声说:“我们不是剑修,就别去凑热闹了吧。”

“不怕,要真把脚底扎穿了,让大师姐施展个春风化雨诀。”

此话一出,众多灵植师表示,刀山火海都去得,踩个剑尖儿怕什么?不怕,我们一点儿不害怕。

苏饴糖嘴角一抽:我有耳朵,我听得到。

剑道看着不宽,远远瞧着以为仅供一人通过,等走近了才发现,这剑道会随着人的数量来调整,他们一群人过去,也不显拥挤。

他们脚下是剑。

头顶是剑。

整个空间内,到处都是寒光闪闪的剑,无数剑意交织在四周,让人浑身上下都有轻微的刺痛感,就连剑修也不例外。

苏饴糖:密集恐惧症要受不了了。

走着走着,她发现原本并排在一起的王怜枝竟然落在了后面一米远。

云听画走得很轻松,他也留意到了,便主动关心道:“你怎么了?”声音一出,剑道内顿时回音阵阵,引得无数飞剑嘶鸣,震得嗡嗡作响。

还好这会儿全是同门,要是有外人,肯定已经嫉恨上了。

云听画连忙噤声,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他都怕动静太大,把头上的飞剑都震下来,到时候直接来一场名副其实的飞剑雨。

王怜枝传音道:“你们走吧,不用管我。”

他想了想,还是给同伴解释了一句,“我带了箜篌琴。”

云听画传音回复:“这里是剑冢,你带一把有器灵的箜篌琴!”难怪他看着比其他人都困难得多,步伐都要踩得沉重一些,这是要被飞剑嫌弃死啊。

王怜枝:“剑冢剑灵多,看看能不能以灵补灵。”

苏饴糖:所以王怜枝不是来挑剑的,他竟然想带小凤凰进来吞噬剑灵?

是了,吞噬器灵,能够让自己的器灵进阶。

怜枝公子你这么莽的吗!真·胆大包天了。

王怜枝因为携带了凤首箜篌的缘故,在剑道上行进遇到了莫大的阻力,他又不会将箜篌扔下,于是只能顶着那些剑意往前,只是没走多久就承受不住,被一道剑意直接给挑飞了。

在这些磅礴的剑意面前,元婴期大圆满的王怜枝也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根本接不下一招。

这个剑道,汇聚的是整个剑冢的剑道意志,他一个元婴期大圆满能走到现在,已经十分难得了。

结果就是,清音阁大师兄王怜枝,第一个被淘汰出局。

小凤凰:“……我都说了不要带我进去的。”

王怜枝:“本来也只是想带你进去吃点儿东西。”是他想当然了,觉得剑有品质高低,仙剑魔剑之分,剑灵自然也有好有坏,若是能进去补充点儿剑灵,提升一下箜篌品阶最好不过。

他的凤首箜篌是成长型灵宝,日后进阶成仙器也有可能。

他弹琴的手,不会握剑。淘汰,就淘汰了吧。

王怜枝被淘汰后,云听画在那感叹,“还好我进来的时候清了包。”他连储物法宝都没带,这会儿龙渊剑放在剑匣里装好,直接背在了背上。

龙渊剑被地炎妖腐蚀,剑端已断。

这剑只是个法宝,灵宝都算不上。在他炼器期的时候,龙渊剑算不可多得的宝物,可以一直用到筑基期,如今他已经金丹了,这龙渊剑品阶相对来说就低了许多,被毁之后,爹娘说都没有修复的价值,直接换一把新的剑即可。

他不想就这么扔掉。

这把龙渊剑,好歹是他挑了很久的礼物,在他心里已经算作了定情信物之一。

没有灵器的剑,是没资格进入剑冢的。

但既然现在他都有机会进剑冢了,索性把龙渊剑带进去,给它在里头挖个坟,用甜甜的话来说,这就是属于龙渊剑的排面了。

它也可以跟那些名剑葬在一起,多有逼格。

他将这个想法跟苏饴糖一说就得到了她的支持,于是,他现在唯一携带的法宝,就是背上的龙渊剑。

苏饴糖对于云听画想要安葬龙渊剑一点儿没觉得奇怪。

毕竟,他当年还那么认真的在净月湖旁边给他的刀螂兄弟立了个坟,当时还用装五叶蕴石草的木匣子来装刀螂尸体,如今用剑匣装剑,还是熟悉的套路,熟悉的配方。

他,变了许多,眉眼之中少了从前桀骜不驯,多了成熟内敛。

说他变了,却又有很多地方,一点儿没变。

越往前,剑道越宽,除了身上携带了其他法宝的弟子,其余人虽然感觉到了剑意带来的压力,但那压力并不伤人,最多有一些刺痛感,并不影响他们前行。

苏饴糖兜里其实还装了一些仙人掌刺,这种刺不灌入灵气的话就普普通通,算不得什么灵物法宝。小师妹手里还抓着她的木棍儿,那木棍儿就是普通的木棍儿,尖端也是抹的朱砂,也没被剑意盯上。

只要不是像王怜枝那样带一个高阶灵器,基本都不会刚进来就被淘汰出局。

若这就是剑道前面的入门考验的话,他们这次还真是轻松。

又往前走了一段,大家就发现剑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大河,河水墨青色,汹涌翻滚奔腾不息。

河面上架了一座一人宽的独木桥。

一柄青铜锈剑剑尖儿朝下,靠在木桥前段的木头桩子上,它整个剑身好似在水中浸泡过,除了铜锈,上面还布满青苔,也不知道在这剑冢里呆了多少岁月,剑身都残破不堪,被岁月侵蚀得千疮百孔。

木桥两旁困了不少修士,之前提前进来的,竟然都留下不少。全扎堆在了河岸边……

苏饴糖还注意到河里有修士沉浮,几个浪头打过来,那已经到了河中央的修士就被掀回了河岸。那是个年轻男子,修为深不可测,莫不是上三天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