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奔逃(第2/2页)

印度教徒说,世界是一个幻象。我们常常把“绝望”二字挂在嘴边,但真正的绝望隐藏在内心深处,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直到返回伦敦,身为一个无家可归的异乡人,我才猛然醒悟,过去一年中,我的心灵是多么接近消极的、崇尚虚无的印度传统文化,它已经变成了我的思维和情感的基石。尽管有了这么一份觉悟,一旦回到西方世界,回到那个只把“虚幻”看成抽象观念,而不把它当作一种蚀骨铭心的感受的西方文化中,印度精神就悄悄地从我身边溜走了。在我的感觉中,它就像一个我永远无法完整表达、从此再也捕捉不到的真理。

一九六二年二月至一九六四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