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约会(第4/7页)

“拍卖会上,”我回答,“还有古董衣集市,一般每年在大城市会举办几次。最后就是易趣网,不过在网上购买的时候一定要向卖家询问清楚衣服的尺寸。”

“慈善商店呢?”

“在那儿也可以找到古董衣,但价格相对较高一些,因为那些慈善团体更加清楚古董衣的价值。”

“我推测应该有一大群人要把衣服卖给你,或者请你去查看他们的衣橱或阁楼吧?”

“是的——我特别喜欢这点,因为你想不到将发现什么。如果看到特别喜欢的,我就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这里,”我把手放在胸口,“就像……就像恋爱了一样。”

“这就是古董衣情缘啊。”

我笑了笑:“也可以这么说。”

“还有其他的建议吗?”

“嗯。在出售古董衣的时候,一定记得检查口袋。”

“口袋里会藏着什么东西吗?”

我点头:“各种各样的,有钥匙、钢笔、铅笔等。”

“你发现过现金吗?”

“可惜没有,不过我找到过一张价值两先令六便士的邮票。”

“所以听众朋友们,一定记得检查好口袋哦,”吉妮说道,“也要记得光顾菲比·斯威夫特位于布莱克西斯的古董衣部落,如果你想了解……”她向麦克风靠了靠,“当下流行的穿衣风格的话。”吉妮给了我一个热情的微笑。“菲比·斯威夫特,非常感谢。”

在我出门走向地铁站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在工作的时候听到了我的电台节目。“你太棒了,”她显得很激动,“我都被你迷住了。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机会的?”

“多亏了登在报纸上的那个访谈,就是丹在宴会那天的采访。你还记得他吗?你那天刚到的时候他正要离开。”

“我记得,就是那个穿得很糟糕、一头卷发的男人吧。我喜欢卷发男人,”妈妈补充道,“因为那样显得很特别。”

“是的,妈妈。伦敦广播电台的制作人碰巧读到了这篇访谈,他刚好打算做一个有关伦敦时装周复古潮流的节目,所以就打电话给我了。”

我突然发现,最近的所有好运几乎都是丹的那篇文章带给我的:安妮来到了我的店,我认识了贝尔夫人,这次上电台的节目,更不用说那些因为读了报纸而光顾古董衣部落的顾客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多亏了丹的那个访谈。一股感激之情顿时涌上我的心头。

“我不打算做飞梭激光了。”我听到妈妈说。

“谢天谢地!”

“我打算改做电波拉皮。”

“那又是什么东西?”

“就是用激光加热皮肤里层,使皮肤细胞收缩,达到除皱的效果。通俗一点儿说来,就是‘烘烤脸蛋’。我的一个牌友贝蒂就做了这个,她兴奋极了。不过手术的过程很难熬,她说就像有人在她的脸颊上碾灭烟蒂一样,足足痛苦了一个半小时。”

“那多折磨人啊。那贝蒂现在看起来怎么样呢?”

“老实告诉你吧,其实跟以前没多大区别,但是她坚定地认为自己变年轻了,这个手术没有白做。”我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逻辑。“噢,我得走了,菲比,约翰在朝我挥手。”

我推开了古董衣部落的门,安妮抬头看我。

“那个节目我恐怕只听了一半,后来我跟店里的一个小偷起了点儿小冲突。”

我的心顿时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我在摆弄收音机的时候,一个男人溜进商店,企图偷走这个鳄鱼皮夹。”安妮示意了一下我放在柜台上篮子里的皮夹。“幸好我从镜子里面看到了,及时阻止了他,这样就不用去追他一条街了。”

“你报警了吗?”

她摇了摇头:“那个扒手求我别报警,我警告他如果再有下次绝不放过他。后来店里又来了位女顾客。”安妮滴溜溜转动着眼睛,“她看中了这条比尔·吉博(Bill Gibb)蕾丝迷你裙,啪的一声把裙子放在柜台上,说想花20英镑买下。”

“活见鬼。”

“我告诉她80英镑已经是这裙子的最低价了,如果要还价的话她应该去露天市场。”我哼笑了一声。“此外还有一件令人兴奋的事,科洛·塞维尼来了。她在伦敦南部拍电影,我一直在跟她聊拍戏的事,聊得很开心。”

“她是不是一身复古装扮?有买什么东西吗?”

“买了一件让·保罗·戈蒂埃设计的人体图案的花纹上衣。对了,此外还有给你的电话留言。”安妮拿起了一张纸。“丹打电话过来,说买到了周三《安娜·卡列尼娜》的票,约你那天晚上7点在格林尼治的影院外面见。”

“他现在会……”

安妮盯着我:“你不去吗?”

“我不知道……但……好吧,我看起来很想去,是吗?”我有点儿焦躁不安了。

安妮困惑地看了我一眼:“瓦尔也打电话过来了,她说衣服已经修补好了,让你尽快去取。电话录音机还有个留言,是纽约的里克·迪亚兹打来的。”

“他是我在美国的供货商。”

“他给你弄到了更多的舞会裙。”

“太好了,宴会季快到了,我们正好需要多进一些舞会裙。”

“是的。他还说有一些包包也很好,觉得你会喜欢。”

我叹息道:“我这里待售的包包够多了。”

“我知道,但他请你一定给他回邮件。最后还有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有人送东西来了。”安妮走进了厨房,抱了很大一束玫瑰花出来,那些花把她上半身都遮住了。

我盯着这一大束玫瑰花。

“3打。”我听见安妮在花后面说。“是丹送的吗?”在我取出信封拿出卡片的时候,她问我。“我并不是想过问你的私事啊。”她一边把花放在柜台上,一边跟我解释。

卡片上写着“爱你的迈尔斯”。这仅仅是句问候还是个命令呢?我很好奇。

“这些花是我最近认识的一个人送的,”我对安妮说,“我在上次的拍卖会上认识了他。”

“是吗?”

“他叫迈尔斯。”

“人好吗?”

“看起来挺好的。”

“是做什么的?”

“他是个律师。”

“应该是个出色的律师,从他送的花就可以看出来了。他多大了?”

“48岁。”

“噢,”安妮吃了一惊,“那他也算得上是古董了。”

我点了点头:“1960年左右的,有些许磨损……还有一点儿褶皱……”

“很有特色?”

“我觉得是……我只见过他三次。”

“嗯,很明显他爱上你了,所以我希望你会跟他再见面。”

“可能吧。”我还不想告诉安妮我跟迈尔斯已经约好了这个周末在普罗旺斯见。

她在剪花束的缎带:“我想这需要两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