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波多里诺抵达彭靼裴金(第2/5页)

“草地里还有其他的西亚波德人吗?”

“我并不这么认为,但是我看到了一个我认识的布雷米人,他和我之间是一个特别的例子,因为西亚波德人和布雷米人之间的交情并不是很好。”他把手指放进口中,用力发出了一声又长又抑扬顿挫的哨音。没多久之后蕨茎被拨了开来,然后又出现另一号人物。他和西亚波德人非常不一样,不过听到布雷米人这个名称之后,他们一行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个人有着一副非常宽大结实的肩膀,但是腰部却非常细小,他的两条腿非常短小,而且长满了毛,他没有脑袋,当然也就没有颈子。他的胸膛上面,一般人长了乳头的地方,他却长了两颗非常灵活的杏眼,而两个像鼻孔一样的凸出物下面,有一个圆形而延展性非常大的开口,并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根据他发出的声音而改变为不同的形状。贾瓦盖过去和他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朝着访客的方向比划,那个人很明显地做出同意的姿势,他弯下肩膀,像是鞠躬一样地表示同意。

他朝着访客走近,然后发出大概类似这样的声音:“呜伊伊,呜伊呜伊,啊乌耶哇!”为了表示善意,他们一行人拿了一杯水给他喝。布雷米人从他的袋子里取出一根像是麦秆之类的东西,放进鼻子下面的圆形开口,然后开始吸吮那杯水。接着,波多里诺拿了一大块乳酪给他。布雷米人把它放进口中,嘴巴立刻变得像那块乳酪一样大。乳酪接着消失在那个开口当中。布雷米人表示:“乌啊欧伊,欧耶啊!”他将一只手放在胸膛上,也就是他的额头上面,像是保证什么事情一样。接着他用两只手臂向他们一行人致意,然后转身消失在草茎之间。

“他会比我们先到,”贾瓦盖说,“布雷米人不像西亚波德人跑那么快,但是比你们骑在上面这些慢吞吞的动物要好多了。它们是什么动物?”

“马。”波多里诺回答他,一边也想起了祭司的王国里并没有马。

“它是什么样的马?”贾瓦盖好奇地问。

“和其他这几匹完全一样。”“诗人”回答。

“我向你们致意,你们这些骑在像马这样的动物上面旅行的能人。”

“告诉我,我刚刚听你提到西亚波德人和布雷米人并不是朋友,难道他们不是来自祭司的王国或行省?”

“喔,不是这样!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祭司的仆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俾格米人、蓬塞人、潘诺提人、无语人、努比亚人、阉人,还有从不露脸的萨提洛斯人。他们全部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也是助祭和祭司的忠实仆人。”

“你们是因为彼此的不同,所以不能成为朋友吗?”“诗人”问。

“你说的是什么不同?”

“嗯……就好像你和我们并不一样,而……”

“我为什么跟你们不一样?”

“我的老天,”“诗人”表示,“好吧,就从你只有一条腿这一点说起!我们和布雷米人都有两条!”

“你们和布雷米人一样,只要你们抬起一条腿的话,就只剩下一条。”

“但是你并没有用来打炮的那一条!”

“我为什么需要用我没有的腿来打炮?你需要用不存在的第三条腿来打炮吗?”

波伊迪跳出来打圆场:“听我说,贾瓦盖,你得承认布雷米人并没有头。”

“他们为什么没有头?他们有眼睛、鼻子、嘴巴,他们会说话、会吃饭。如果你没有头的话,你怎么做这些事?”

“但是你从来没注意到他没有脖子吗?还有脖子上面这一颗圆圆的东西?你的脖子上就有一颗,但是他没有。”

“你说的注意到是什么意思?”

“看到、瞥见,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或许你要说的是他和我并不完全一样,所以我母亲不会把他当成是我。但是你和你这个朋友也不一样,因为他的脸上有一道你没有的伤疤,你的朋友和黑得像东方贤士之一那一位也不一样,而他和蓄着犹太拉比黑胡子那一位也不同。”

“你怎么知道我蓄着犹太拉比的胡子?”所罗门充满希望地问。他无疑想到了失落的部族,而从对方说的话当中找到了潜在的线索。或许这些部落曾经经过此地,或住在这个王国里,“你曾经见过其他的犹太拉比吗?”

“我没见过,但是彭靼裴金的人都会用犹太拉比的胡子这句话。”

波罗内说:“我们长话短说。这个西亚波德人看不出他和布雷米人的差异,就好像我们看不出波切里和波多里诺有什么不同。如果你们仔细想一想,我们遇到外地人的时候也一样。在两个摩尔人之间,你们看得出有什么不一样吗?”

“没错,”波多里诺表示,“但是一个布雷米人和西亚波德人,跟我们和摩尔人的情况并不一样,因为我们只有到他们的国家才会看到他们。这些人全部都住在同一个国度里,而他可以分辨出布雷米人之间的差异,因为他告诉我们刚刚那个布雷米人是他的朋友,其他的并不是。听我说,贾瓦盖,你刚刚告诉我这个省份里还住着潘诺提人。我知道潘诺提人是什么样子,他们跟我们几乎一样,除了他们长了两片垂到膝盖的大耳朵,天气寒冷的时候,他们会用耳朵像大衣一样将身体裹住。他们是不是这个样子,这些潘诺提人?”

“没错,像我们一样,我也有两片耳朵。”

“但是并没有垂到膝盖,我的天啊!”

“你自己的耳朵也比站在你旁边的朋友大。”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说布雷米人和西亚波德人无法互相容忍?”

“他们思想不正确。”

“怎么不正确?”

“他们是误入歧途的基督徒,因为他们胡思乱想。他们也和我们一样,认为圣子和圣父的本质并不相同,因为圣父在时间开始之前就已经存在,圣子是由圣父依照意愿,而不是依照需求所创造,因此,圣子是上帝收养的儿子,对不对?布雷米人表示:没错,圣子和圣父的本质并不相同,但是这名圣子如果是个养子的话,就不能算得上具体。所以,耶稣从来不曾拥有血肉之躯,使徒所见到的那个人只是……怎么说……一种幻……”

“纯粹的表象。”

“没错。他们说死在十字架上的是空想出来的圣子。他并未诞生在伯利恒,并非由马利亚所生,也不曾当着施洗约翰的面出现在约旦河上,让所有的人惊叹不已。但是如果圣子没有血肉之躯,你们怎么会说这片面包是我的肉?事实上,他们也不用面包和布尔克来进行领圣体的仪式。”

“或许是因为他们必须以麦秆来吸吮葡萄酒,或不管你们如何称呼这饮料。”“诗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