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安忆情浑浑噩噩的脑子彻底被激活了,眼神冷了几分,“你说什么?”

李淮南以前怕她,但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她对着干。

“你姓安,少管我们李家的事,我现在就要求分家产,谁都休想独吞我们李家的家产。”

李咏菊更是理直气壮,“对,李家的家产只能分给李家人,别人休想沾手。”

说的好像她才是正宗的李家人,别人都不是似的。

李咏兰气的不行,这都什么玩意?

父亲刚死,他们不但不悲伤,反而跑来争家产?

李栗阳闭了闭眼,沉痛极了。

“原来,你们是来争遗产的,可是,哪来的遗产?”

父亲名下除了一笔存款外,没有一点产业。

李淮南手指着安忆情的鼻子,怨气冲天,“安忆情名下所有的资产都是我们李家的,今天必须还给我们,否则就将你告上法庭。”

他大声叫嚣,“安忆情,我父亲对你不薄,你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该跟我们正宗的李家人争家产,大家给评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家瞠目结舌,李谷一世英雄,没想到养了这么几个不孝子。

怪不得他生前就不爱跟这对子女来往。

但也有不怀好意的人跳出来,“对对,李老先生的家业就该由李家人来守。”

李家也有政敌的,至今都有。

安忆情淡淡瞥了一眼,记下了这个人的样貌。

李咏菊也大声尖叫,“安忆情啊,你可不能霸占别人的东西,那是要遭雷霹的。”

他们的生母陆若男看着棺木,面色古怪至极,“没错,安忆情,你狼子野心。”

安忆情冷冷的看着他们,嘴角扬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从即日起,将李淮南和李咏菊踢出李谷基金会,中止所有的权益。”

这是他们自找的。

真当她拿他们没有办法?那也太小看她了。

李淮南叫的更响亮了,“谁稀罕这点小钱,你马上将名下的房产转给我们,你那套四合院我要了。”

这理直气壮的语气,真把自己当太子了,即将继承皇位的太子。

可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啊。

“四合院?”安忆情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李淮南目露贪婪之色,现在的四合院渐渐升值了,值很多钱呢。

“对,你现在住的那一套,那是父亲出的钱。”

这是明抢了,安忆情只是好奇一点,他们一反常态的争抢,到底有什么依仗?

难道,背后有人?

“有证据吗?”

李淮南浑身热血沸腾,一想到安忆情名下那么资产,就激动的不行。

“需要什么证据?十几年前你才几岁?哪来的钱?你们安家那时还穷着呢,要不是我爸暗中相助,能发家致富?”

李咏菊强压多年的嫉妒破栏而出,疯狂的喷人,“安忆情,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已经忍你很久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晚辈骑在我们脖子上耀武扬威,我们才是李家人。”

安忆情轻轻叹了一口气,“赵律师,将外公的遗嘱当众公布吧。”

“好的。”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越众而出。

“李谷先生在病榻下立下此份遗嘱,我是执笔人。”他自报家门,在哪里供职,叫什么名字。

他的名字在京城还挺有名的,是知名律师。

他拿出一份资料,大声朗读。

“我,李谷,戎马一生,南征北战,为国尽忠,无怨无悔,然忠孝不能两全,我对家庭有所亏欠,临终之前有几句话要说。”

“凡我子孙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做一个于国家有益的人。”

李谷对子孙的要求不高,就是,别作奸犯科。

“我所有的积蓄都上交给国家,算是最后一笔党费。”

听到这里,众人潸然泪下,不愧是久经考验的老战士,这觉悟就是高。

“我子孙众多,唯独外孙女安忆情是我一手养大,继承我的意志,承载了我所有的希望,望你不忘初心,继续完成我们这一代人来不及完成的事业,不堕我的威名。”

所有子孙中,他只提了一个安忆情,连长子嫡孙都没提,可见有多重视了。

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安忆情就是他选定的继承人,是要做大事的。

“最后,愿山河无恙,国泰民安,繁荣富强。”

赵律师的声音哽咽了,老一辈人的情怀让人感动。

深爱着这一片土地,临终前依旧念念不忘。

现场一片静默,只有轻轻的抽泣声。

李淮南的脸色变了几变,他怎么也没料到还有一份遗嘱。

老头子就是这么偏爱安忆情,难道他们就不是他的儿孙?

他眼中隐隐有恨,想起那个人说的话,壮着胆子大叫。“钱是上交了,但家产还是要分的,别拖拖拉拉的,就在这灵前,将事情都解决了。”

赵律师怜悯的看了他一眼,真是个傻子,不敢相信这是李谷的亲生儿子。

他继续念道,“我名下没有什么资产,只有两子两女,长子李栗阳,长女李咏兰是前妻所生,他们都是品行端方,于国家有益的人才,我心甚慰。次子李淮南品行不端,次女李咏菊心胸狭窄,皆是后妻所生,若我百年后谁敢闹事,就逐出李家,断绝关系,不再是我的儿孙。”

一句没有什么资产就封死了李淮南兄妹所有的野望。

他们彻底傻眼了,“不,这不可能。”

什么品行不端?什么心脑狭窄?有这么说自己儿女的吗?

他们恨不得将李谷摇醒,让他将话吞回去。

妈蛋,这是从自家父亲嘴里说出来,等于是盖棺定论啊。

这样的品行,谁敢跟他们走到一起?

除非是别有用心的阴谋家。

他们这辈也就这样了,但凡跟李谷有点交情的人家,都看不上他们。

李栗阳的心情非常复杂,“父亲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智囊啊。”

那样的人,就算死了,也不会让儿女败坏他的名声。

李咏菊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索索发抖,怎么会这样?“不会的,父亲那么疼爱我,不会这么对我。”

陆若男已经气疯了,这是什么意思?前妻生的都是好的,她这个后妻生的都是坏种子?怪她喽?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遗嘱是假的,是你们编造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李淮南兄妹如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拼命大叫,“对对,是编造的,你们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们丧良心啊,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长子就是这么欺负幼弟幼妹的。”

两人恨不得嚎的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歇斯底里的样子实在不能看。

赵律师默默扫了他们一眼,神色古怪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