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页)

而此时,孟怀提着杀猪刀,气势汹汹朝慕家赶来。

一路上,他想着女儿可能现在正痛不欲生,便揪心不已。

慕小子个挨千刀的,等会看自己怎么收拾他。

慕家孟怀让孟听安带着他,偷偷来过一次,除了……有点远,其他都还好。

孟怀没想到的是,姜清怕孟听安时常来吵闹孟婉瑜小两口过日子,她指给孟听安的路是绕了一圈的。

孟怀气喘吁吁的提着刀,看着再过一个巷子口就能到慕家。

他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官帽,心想,今日就要给慕家父子点厉害瞧瞧。

这才成亲两日,连回门的日子都没到,就敢不好好待他的宝贝女儿。

他—要让那个教书匠亲家和小戏班主女婿,见识一下官老爷的威风。

想着女儿还等着自己去给她撑腰,孟怀加快了脚步。

然后,抬头一见前面,在巷子口徘徊的人有点熟悉。

好像……好像圣上。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自己看错了?

孟怀揉了揉眼,走近了一些。

一看,真的皇上。

孟怀背过身,怎么办?不知道圣上有没有看见自己?

要是没看见,他现在往回跑,还……还得及吗?

随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竟然是朝服,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刚刚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就算皇上看见了自己,他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现在这一身朝服,怕是逃不过圣上的火眼金睛。

毕竟自己前些日子,才推荐了宋遇白去徐州,当时整个户部的人,皇上就夸了自己。

当时自己一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于是,他认命的转身,向萧鼎走去。

同时,萧鼎也是转身背着他的,他当然看见了一身朝服的孟怀。

只是萧鼎看着他的官服,只知道是户部的人,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嗯,应该是个不起眼的杂役官。

萧鼎想着自己现在一身寻常百姓的穿着,且刚刚散朝前,他谎称是龙体不适。

这……被自己的臣子当场抓包,实在是有损帝王威严。

他只希望这个户部不起眼的杂役官,能懂事,就装作没看见自己,或者压根没认出自己……

“臣孟怀,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鼎心里的想法,在这一声响亮的叩拜之声中,彻底破灭。

“咳……咳,爱卿平身。”萧鼎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

刚刚他说,臣孟怀?

萧鼎想来想去,原来是户部那个近十年都没迁升的榆木脑袋。

他实在对这位爱卿,没有什大印象。

要不是前些日子,孟怀提出让宋遇白去徐州,这么合他心意的提议,萧鼎觉得,他可能完全不记得户部还有这么一个人。

“孟爱卿,怎会在此地?”

就他所知,臣子下朝不用经过这里吧!

这整个巷子住的都是小老百姓。

这个孟怀没事在这里瞎逛什么?还弄得自己好尴尬。

“回皇上,臣……臣前几日路过此地,捡到了一把屠猪刀,臣想丢刀的百姓心里必然着急,今日就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失主。”

孟怀不是个惯会说的人,一席话说得十分忐忑。

不然,他总不能告诉圣上,自己正准备提着杀猪刀,去吓唬自己的亲家和女婿吧!

萧鼎听闻他手里的就是杀猪刀,忍不住又偷偷瞥了一眼。

果然,好威风。

所以,自己的亲家也有一把如此威风的杀猪刀?

对此,萧鼎对于儿子给自己安排的教书先生身份越发不满。

萧鼎看着这把威风凛凛的杀猪刀,想着,这会不会就是自己的亲家丢的?

于是开口道:“额,孟爱卿,朕知道是谁丢的,你把刀给朕,你先回府去。”

“臣怎敢劳烦圣驾,还是臣在这里等失主吧!”

开什么玩笑,根本没有人丢刀,他让皇上在这里等失主,怕不是疯了?

“孟怀,朕的话你听不懂?嗯,你一身官服提着一把杀猪刀在这里,吓到百姓,这罪过你承安伯府担着吗?”

萧鼎冷声开口。

这些个老文臣,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真是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

孟怀被这一吓,战战兢兢的又跪地:“臣知罪,臣这就回府。”

说着双手把刀奉上,递给萧鼎。

萧鼎接过刀,语气放软了些:“其实朕认识丢刀之人,他胆小如鼠,你这身官服怕是会吓着他,你赶紧回府去,以后别穿着官服招摇过市。”

孟怀连连应道‘臣知错。’

听着皇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孟怀心里直言,谁说圣上都是一言九鼎的?

这不,光天化日之下就信口开河。

堂堂天子,怎么可能认识一个屠夫。

况且压根没有人丢刀,不过是自己瞎掰的。

不过,皇上就算是胡说,自己也只有听着的份。

他又不能像圣上那样,一见面就问自己‘爱卿你怎会在此?’

孟怀离开前,规规矩矩的拱手道:“要不,臣派马车一会护送皇上回宫?”

萧鼎长袖一挥:“不用,朕有暗卫护送,且朕也准备马上回宫了,咳咳……最近受了寒凉,不易在宫外待太久。”

为了证明,早上散朝时,自己并未戏言,萧鼎又作势咳嗽了两声。

孟怀看了看九月的天,邵阳的烈日依然高高挂着,自己穿着夏日的薄朝服,还有些微微出汗。

皇上竟然受了寒凉。

呵呵……看破不说破,小命才好过。

陛下您高兴就好。

于是孟怀拱手告了退。

边快步往回走,孟怀边想,不让穿朝服,自己大不了回去换一身衣服。

反正,今天他一定要去教训一下,自己那个混账女婿。

顺便,敲打敲打亲家。

孟怀刚拐过巷子口,见不着人影了。

片刻后,被夏芙蓉叫着让他自己来和父皇解释的慕景,也刚刚走到萧鼎身旁。

大致像萧鼎说明了,是自己闹乌龙,误会阿瑜怀孕了。

萧鼎闻言,冷冷的说了句:“你不会是为了娶她,故意骗朕,她有身孕的吧?”

“也有可能是儿臣太想娶阿瑜,产生了幻觉。”慕景轻笑了一声。

萧鼎看着儿子,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个小儿子,一直是他的骄傲,文武双全,心思慎密,行事也稳妥,其实是最合适坐太子之位的。

只是,他始终是亏欠了炎儿的母亲,亏欠整个杨氏一族。

杨氏因为女儿嫁与自己,为了自己的皇位出生入死,连唯一的男儿都牺牲了。

他怎么能不善待炎儿。

炎儿是长子,也是嫡子,要是废了嫡长子,立瑾儿,就必须把炎儿彻底毁了。

他于心不忍,良心不安。

“瑾儿,你知不知道,朕为什么会同意你娶一个民女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