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他说他很后悔

风衡烈蹲了下去,一手揪住叶俊的短发,唇角勾着森然冷笑,修长的食指划过他唇边的血液,收起,缓缓把沾血的指尖放进嘴巴,样子妖魅而又骇人。

黑眸微眯,声音低沉的像是来自地狱,“拿了证又怎样?她还是我的,她8岁那年,我风衡烈就认定她是我的女人,叶家用肮脏的手段买了她,这笔账,我会跟你慢慢算的。”

凌飞带着我远离战场,我只听到,他说要跟叶俊慢慢算。

肩膀被凌飞捏得生痛,我眼中带泪,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捏得我好痛。”

他表情一凛,大手稍稍放松了点。

我立马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转身跑向叶俊。

风衡烈此时已经站起,走了过来,我以为他又要抓我,忍不住顿住脚步。

跟我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眼角森冷的余光瞟向我,“我这人没什么耐性,郭婷死,或者你跟我走,我给你三分钟决定。”回头瞄了一眼地上的叶俊,他带着凌飞走向大门。

“梓彤。”叶俊勉强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大手伸向我。

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他的手,却是覆上我的脸庞,轻轻擦掉我的泪水。

“梓彤,对不起。”他声音沙哑,藏匿着隐隐的痛苦。

我垂下眼眸,撩起外套的下摆,细细的擦去他嘴角的血迹,“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去惹他的。”

惹了他,就等于惹上阎王爷,我从来不知道,风衡烈是那么可怕的一个人。

以前只知道他冷血无情,见死不救,如今才知道,他不禁冷血,还残忍,暴戾。

叶俊握住我的手,沉声说道:“梓彤,我以前那样对你,你、还恨我吗?”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知道你还恨我,你走了之后,我真的,很后悔。”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伤痛令他皱起眉头,“你走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打你,只是因为......因为,我不能没有你。”

我苦笑着,“这也算理由吗?”

“算的,我只想,用我的方式,让你永远记住我。”他笑了,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事实证明,我错了。你小时候跟风衡烈玩,我就嫉妒的要发狂,所以......”

“风衡烈!”我的系咯噔一下,来不及细想,我急急的站起,“我要走了,你、你要好好保重。”

“梓彤.....”

在我转身离开时,他痛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不会放手的。”

可惜,我已经没有认真去想他说的话,我只知道,风衡烈给我的三分钟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飞奔出门外,风衡烈的车子已经缓缓驶离门口,我慌了起来,追了过去,“等等我。”

车子停了那么一秒,却又再次向前移动起来,我咬着下唇,明知道这是风衡烈在耍我,可是,我却不能停下脚步,只要我一停下,郭婷就会从此失去重新站起的机会。

大路一直向西,我不敢停留,鞋子掉了我也没来得及捡起,光着脚,路上的碎石不断的硌着我的脚底,疼痛不堪,拼尽力气,却还是只能看着车子的尾部,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车子却在我碰到的一瞬间,迅速的往前飙离。

风衡烈就是这样,给我希望,下一秒,却又将我推进万丈深渊。

我恨他,恨入骨髓,却又不能逃离,这样的感觉,生不如死。

身上的力气已经被掏空,双脚失去知觉,只是机械式的向前挪动。

意志力,还是让我撑到了属于家的地方。

电梯火速上升,我却只能坐员工电梯,在顶楼下三层,那个铁门,很意外的不知何时已经撤掉。

艰难的爬到顶楼,大门敞开着,我走进去。脏兮兮的脚板踩在洁净明亮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泥巴喝血迹的混合物。

风衡烈坐在沙发上,眼中没有一丝的怜悯,长指捏着红酒杯,缓缓晃动。

凌飞的眼中流过一丝不忍,想要过来扶我。

“别扶她。”风衡烈的语气森冷的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我很狼狈,脚步缓慢下来,冰凉的地板让我感觉到脚底刺痛,衣衫被汗水浸透,米白色的外套,衣摆下残留着属于叶俊的血迹。

我摊在沙发上,脑海中回旋的,全是叶俊痛苦的眼神。

他因为嫉妒,才耍手段将我买下,却又不停的打我,目的,只是想让我记住他的坏。

风衡烈三番四次救我,却又送我回去,他的目的,只是想让叶俊出糗,让他无地自容,凌辱我也只是报复叶俊的一种手段。

真是可笑,原来,我们之间,由始至终,我都只是他手中的一粒棋子。

我失去尊严,失去所有,不能逃离,只有依附着风衡烈这个魔鬼,才能保证郭婷的下半生。

“阿飞,你可以走了。”风衡烈拿着酒杯,走到我面前,说出来的话,目的却是凌飞。

凌飞犹豫几秒,风衡烈黑眸中泛起不悦,凌风还是默默的离开了。

随着大门关上,绝望开始在我心里一点一点的散开。

风衡烈犹如一只张开羽翼的恶魔,审视着刚刚捕猎到手的猎物一样,眸子猩红,眼神张狂肆意的看着我。

倾身弯腰,他把手里的红酒放在我的头顶,缓缓的倾泻。

猩红的酒液从我的头顶缓缓淌下,我没有动,也没有抗拒,任由血红流过我的脸,渗入我的口腔。

“你,还是那么倔强。”风衡烈伏的更低,手臂撑住沙发靠背,另一手却捏住我的下巴,“逃跑之余,还敢娶见别的男人?你好大的胆子。”

我努了努嘴,却又咬起下唇。

我不想解释,我其实是去医院看郭婷的,看风衡烈的表情,估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见我不说话,他更加相信自己的想法,一丝的怒气涌上眼底,一下吻住我的唇,用力的吮吸着。

看似吻,却不是吻,他只是用力的吸,然后咬,咬破我的嘴唇,吸我的血。

他像一只嗜血的野兽,尝到血腥的味道,突然就来了兴趣,扯掉我的外套,将我推倒在沙发上,压了上来。

“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我风衡烈的女人,绝对不会让别人染指。”

他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我早已麻木,任由他在我身上驰聘,宽大的沙发,成了他主导的战场。

这一次,我彻底的,病了,烧到39度,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一整个晚上,我都只是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房间里进进出出,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也不知道,谁跟谁在说话。

我只感到自己的手,一直存在暖意,有人握着我的手,过了一整晚。

第二天,温暖的阳光从落地玻璃洒进房间,我撑开双眼,还是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挡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