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机关算尽只为你

我勉强的扯起嘴角,带着讥讽的眼神看向风衡烈,看吧,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郭婷,你的女人。

风衡烈皱起眉头,往前跨了一步,郭婷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嘴里嚷着:“你别过来。”

“婷婷,是我。”风衡烈的语气中带着丝丝的沉痛。

自己的女人都不认得自己,我不觉得谁还能高兴的起来。

听到他的声音,郭婷像是被雷劈到一样,嗖然撑大双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风衡烈。

“真的,是你吗?烈哥哥?你怎么......”

风衡烈苦笑着,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受了点伤,没什么大问题。”

郭婷半信半疑的走上前去,颤抖着手指点了点那个伤口。

我看得直皱眉头,她不会认为,那个伤口是假的么?

“真、真的。”郭婷颤抖着和声音,后退着。

我就站在她背后,低声说:“郭婷,我想过了,我不想让烈继续痛苦下去,我想,我也是时候放手了。”

郭婷茫然的看着我,“你......你说什么?”

我扶着郭婷的肩膀,将她送到风衡烈的身边,“我说,我不跟你抢了,我放弃了,你带她走吧。”

风衡烈皱眉看我,郭婷惊恐的看着我,两个人的眼神都让我很不自在。

我看了一眼风衡烈,心想,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这是在帮你啊,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思吗?

他以前不是能读懂我想什么的吗?怎么今天开起来一脸的讨厌。

郭婷往旁边缩了缩,根本不敢看风衡烈,战战兢兢的说:“烈哥哥的脸,还能好么?”

“当然可以,我可以让覃医生帮他整的跟当初一模一样的。”我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郭婷,我俩抢了这么久,我也累,烈也累了,与其勉强他记起以前的事,还不如让他接受现实,你带他走吧。”

“我......”

郭婷偷偷的瞄了一眼风衡烈,立马又低下头,她根本没有勇气多看一眼。

其实风衡烈的伤口也并不是很难看,只是衬着他那张冷酷的脸,就变得特别狰狞。

平时他都不苟言笑,整个人都冷冰冰的,现在多了一道疤,只会让人更加难以接近。

“婷婷,来。”我拉着郭婷的手,然后又拉起风衡烈的手,把两人的手交叠起来,“我就把烈交给你了,你好好照顾他。”

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挺心酸的,如果我这一局赌输了,郭婷真的带走了她,那我就什么都没了。

郭婷缩了缩,风衡烈却用力的拽住她的手掌,“婷婷,我们走,我不想再留在这里。”

郭婷看上去并不是很愿意,她是被拖着出门口的,恰好这时覃华从一楼上来,看到两人正要离开,他好奇的说:“烈哥,你要去哪,我正准备给你看以后修复疤痕的方案呢。”

郭婷一听,立刻说:“覃医生,烈哥哥的脸,能治好吗?”

覃华说:“百分百恢复原样是不可能了,伤口这么深,伤痕也不规则,很难整的跟以前一样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疤痕看起来不那么难看的。”

覃华完全可以换另一种方式来说话的,他可以说“看起来没那么明显”,又或者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之类的话,他非要用“不那么难看”这几个字。

这让郭婷的脸色瞬间发青,她呆了呆,手臂又缩了一下。

我连忙走过去,跟她说:“对呀,你要相信覃医生的话,他很厉害的。”

“我......”郭婷努了努嘴,却直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在瞄了一眼风衡烈脸上的那个疤痕后,就没说出来。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淡淡的说:“郭婷,在我后悔之前,把他带走,不然的话,你会后悔的。”

风衡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反手握住郭婷的手掌,牵着她就要走出门口。

我看着两人的背影,悄然握起拳头,内心似乎有个声音正在大叫,“烈,别走!”

覃华意味深长的扫了我一眼,拿着那个文件袋跟了上去,叫住郭婷,然后嘱咐她不要让风衡烈的伤口碰到水,不要吃酸辣,要戒口,不要吃有色素的东西之类的话,郭婷听的眉头直皱。

覃华一直喋喋不休,她忽然就不耐烦的说:“我哪有时间管这些,我还要回公司的,我会跟我家工人说的。”

我扯了扯嘴角,她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啊。

两人走到门口,风衡烈却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郭婷。

“我突然不想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为什么?”郭婷的眼底流过一丝惊喜,刚才绷紧的全身在这一瞬间似乎都放松下来。

风衡烈垂下眼帘,刚要说话,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她手上戴着的戒指,他拿起了她的手,皱眉问她:“谁送的戒指?”

郭婷立刻说:“这是......”

她看了我一眼。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风衡烈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看向我,嘴角戴着讽刺的上扬着。

“也只有裴小姐才有这种资本了。”

他什么意思?他是在说我把钱不当钱么?

我展颜一笑,摊了摊手。

郭婷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风衡烈放开了她的手,再次让她自己离开。

他只是脸受伤了,又不是变成傻子,何况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到,我说要放弃他,让她带走他的时候,郭婷的表情是那么的不愿意。

现在风衡烈主动提出不跟她回去,她表面是一副想哭的样子,我猜她的内心一定在欢呼雀跃。

郭婷拉着风衡烈的手好一会才放开,一步一回头的,各种不舍。

风衡烈双手插着裤袋,就这么看着她离开别墅,之后转过身,跟覃华说:“进书房,我想知道你所谓的方案。”

他们在书房一谈就是一个上午,月姐做好中午饭,问我要不要去叫他们,我说我去吧,让她先准备好。

走到房间门口,刚要敲门,心里突然冒出个我要偷听的邪恶念头,脑袋就很不自觉的贴到门板上。

里面安静得很诡异,根本没有任何人说话,我正觉得诧异,房门却突然被人拉开。

我一下没站稳,直接跌了进去,刚好撞上出来的风衡烈,他的手臂很自然就扶住我的腰。

“偷听可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裴小姐。”他的脸上挂满了鄙视。

我讪讪的笑了笑,摸了摸额头被撞到的地方,说:“吃午饭了。”

坐在餐桌前,我好几次都想问覃华那个方案究竟是怎么样的,碍于当事人在场,也没好意思问。

吃过午饭,覃华走了。

客厅就剩我跟风衡烈两人,我立马觉得浑身不自在,在座椅上变换着各种姿势,就是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终究,还是他先开了口,“你不问我为什么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