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最终

“你说的是那个简单明了,写着‘解药’二字的小瓶子?”宋采唐一脸趣味,“皇后娘娘不擅医理,可真是遗憾呢。”

陈皇后表情立刻裂了:“你找到了?”

宋采唐眸底亮光一闪,这次是真的高兴了:“对啊,我找到了。”

对方这表现,就是承认了她找到的东西,一定就是正确解药没有错!

陈皇后也反应过来,立刻板起脸:“你找错了,那才不是解药。”

“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好了。”宋采唐笑眯眯的,又朝赵挚眨了眨眼。

赵挚就明白,他的姨母,安全无虞。

这一点他还真是漏了。

确定家中形势,他悄悄避开所有人,找平王妃谈了次心,大家第一次坦诚相见,也制了些以后计划。可他并不知道陈皇后喂了平王妃毒,平王妃也没有告诉他。

如果不是有宋采唐……

他怕是悔也无用。

想想就有些后怕。

宋采唐不想吵无谓的架,见陈皇后气焰嚣张,一点都不配合,直接上前两步,说了一句:“你的儿子,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陈皇后眼瞳骤然收缩。

还十分害怕的看了建安帝一眼。

建安帝面沉如水,面上没有意外惊讶之色,要么,是他知道这件事,只是不知具体;要么,这件事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皇后眼神闪避,声音有些哑涩。

宋采唐继续压近:“其实我更想说的是,时至如今,你见过几次你的儿子?上一次相见,是什么时候?你真的确定,你见到的,是你生的儿子么?”

陈皇后脸色煞白,都不会说话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采唐微笑:“皇后娘娘不懂?不如问一问懂的人?”

陈皇后倏的看向温元思。

温元思身边,是被五花大绑,保证跑不了的周同兴。

周同兴一脸无辜:“又不是我同皇后娘娘生了孩子,皇后娘娘看我做什么?”

陈皇后:“你——”

“皇后娘娘稍安勿躁,”宋采唐微微侧身,挡了她的视线,“不若我来讲个长长的故事,若有疏漏,皇后娘娘帮我纠个错?”

不用陈皇后说是,也不等别人反应,宋采唐就场声开始:“先说二十多年前,先皇后之死!”

与其看一场狗咬狗的拉锯战,不若简单粗暴的把事实披露于所有人前,辅以证据,让所有人,包括当事人在内,都没法反驳!

“先皇后宴前胎动,难产,接生产婆恰巧出了意外不够,当时还未出阁的现皇后在,危急情况不敢耽误,好心帮忙,推了懂接生的,自己的贴身妈妈梁妈妈出来。”宋采唐声音微缓,“个中形势,一切都是正正好,顺其自然的发生,没任何疑点,皇上都没注意。但之后很久,有人发现,这件事当时有问题。”

说到这里,宋采唐看向赵挚:“这件事,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平王爷已仔细查证。”

赵挚朝建安帝拱了拱手:“证据确凿,皇上已知悉。”

建安帝点了点头:“嗯,先皇后之死,系被人谋害。”

太子阖眸,满身遗憾悲伤。

他一直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赵挚和父皇也没有给他压力,很多事并没有告诉他,但时至如今,真相已有,由不得他不面对了。

陈皇后:“不,不可能!”

当时她没留下什么把柄,但凡知道点的人,后来都被她灭口了,不可能查的到!

赵挚嘴角开翕,说了个名字:“玉离。”

陈皇后顿时僵住。

玉离是她的宫女,不是心腹,早年也并不知道这件事,她入宫成为皇后,有次和梁嬷嬷说起这件事,被玉离听到了。她想灭口来着,不想玉离这丫头十分聪明,转天就没了影,同屋的说是和人矛盾,投了井。因为当时找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穿的正是玉离的衣服,她就没多想,原来……

那玉离并没有死么!

宋采唐没有给陈皇后更多狡辩的时间,继续往下说:“你各种努力,积极表现,得偿所愿,入宫为后,最初两年,你是真心待太子,要把他养育成人,好好做这个皇后的,可惜命运跟你开了个玩笑。”

“这一年,辽二王子耶律宗潜入大安。其目的不明,可能想打探情况,可能只是意外误入,边关线严密,过来了离不开,他只得重新寻找机会,顺便做点事,辗转中,来了汴梁。机缘巧合,你同他相遇。”

“可能他不怀好意,可能是阴差阳错,但不管你是自愿还是被迫,你怀了身孕,同他有了孩子。”

宋采唐声音缓慢清澈,似月光下的溪水,不甚明亮,却足够刺进人心。

‘有了孩子’四字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围观大臣无不惊讶。

陈皇后低头着,埋着脸,看不真切表情。

宋采唐走近,盯着她:“你幼时落过水,还是冬日冰面,以致身体有损,宫寒严重,看了不知多少大夫,都说你难以有孕,很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拥有一个孩子,你也因为这个‘优势’,成功成为皇后,太子养母,可谁知上天赐怜,你怀了孕。”

“这不是皇上的孩子,来不的巧,却是你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你不想打掉,也舍不得。你便想了各种办法,悄悄做好计划,找机会出宫,把孩子生下来。”

“你选出来的地方,就是离北青山不远的皇慈观吧?”

宋采唐道:“当年天时不好,皇上忧心忡忡兢兢业业,你便担起皇后该有的责任,斋戒沐佛,隔绝人迹,所有人都对你赞赏有加,却不知你此举别有目的——只是想生个孩子。”

“至于为何不顺势来给皇上——我猜,是赖不到。”

陈皇后紧紧咬着下唇,目光不善的睨宋采唐。

祁言往前一步,阻了她的视线:“你瞪什么瞪,难道还说错你了?那一年天时不好,百姓受苦,官员发愁,皇上宵衣旰食,不分日夜的批折子,所有人都忙,你身为国母,竟然在别处勾汉子,生野种,事都干出来了,还不准人说?”

皇上根本没去过后宫,更没临幸任何人,硬生生忙了好几个月,陈皇后有孕也没办法栽,买通太医推时间吧,当时陈皇后势力声望远不如今日这么大,根本保证不了密不透风。

不能机密,不管她还是孩子,都只能是个死字。

陈皇后眸底燃着火:“照你们这般推论,孩子该是辽二王子耶律宗的,但耶律宗随使团过来一月有余,我就进了皇慈观,两个月祈福结束,我回到宫中,若我在皇慈观生产,这时间……是不是对不上!”

祁言吼回去:“你早产了啊!我找大夫问过,像你这样的病弱身体,怀孩子机率太小,一旦怀上,比一般妇人辛苦很多,很难等到足月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