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页)

虞蒸蒸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着他:“不然呢?”

他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下一刻便恢复了淡然:“哦。”

容上神色自然的撂下衣袍,用手掌挥了挥衣摆:“蚊子多,咬的难受。”

说罢,他将玉带重新系了回去,从容的俯下了身子,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犹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待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得远了。

虞蒸蒸愣了一会儿,缓缓抬起手臂,用指腹在唇瓣上轻轻的摩挲了两下。

别说,还挺软。

她快步追了上去,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放慢了些步伐。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的老长,那一抹暖色打在他冷白的衣袍上,竟也映出了两分温柔之意。

他们回去时,众人都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器皿,都被容上刚刚震飞了出去,没有了令人作呕的人肉,他们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衡芜仙君看一眼容上,又扫一眼虞蒸蒸,笑容暧昧道:“我看你们在树林里缠缠绵绵,还以为你们得过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他啧啧两声:“看来鬼王的身子骨是不行了。”

容上斜睨着他:“你想试试?”

衡芜仙君:“……”

虞蒸蒸早已经习惯了两人斗嘴,她的关注点全都在山水身上。

山水已经连续几日未进食了,此刻的脸色却是要比安宁还差。

向逢如今的心思都在安宁身上,根本就把山水给忘得一干二净。

她记得山水在燕王府时,便有些发烧,也不知那发烧到底好没好。

只盼着山水挺一挺,待到她收拾了安宁这个傀儡,想必向逢就会对山水回心转意。

其实自打安宁来了之后,她便不想让山水和向逢在一起了。

不知向逢爱的是雪惜,还是雪惜的皮囊,他能为了一个安宁如此对待山水,往后便还会有无数个有张宁、李宁、刘宁出来。

若她是山水,定是要脚踹渣男,让向逢滚到泥沟里吃粑粑去。

可她不是山水,山水也离不开向逢。

缺少地魂的妖精,乃是妖界之中,一种特殊的存在。

因为缺少地魂,她们的感情会更加纯粹。

若是认准了什么,就犹如飞蛾扑火,她们不计较得失如何,只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就是这种难能可贵的真情,令向逢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他笃定了山水不会离开他,所以便可以将那真情放在脚下肆意践踏。

她心疼山水,但她不能替山水做决定。

虞蒸蒸叹了口气,将眸光挪了挪,望向平地上用树干打造的擂台。

这擂台很高,约莫有两层楼的高度,擂台要比普通比武的擂台大很多,而且擂台周围还暗藏玄机。

以擂台为中心,十米开外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棍,那一根根削尖的木棍拔地而起,木棍又尖又细,虞蒸蒸隐约在那削尖的棍头上看到了斑斑血迹。

那血迹有深有浅,大多都是新鲜的印迹,想来这里经常举办勇士大会。

不难猜测,这些都是人血。

祭司在来的路上已经将规则告诉他们了,他们四人要分成两组上擂台,只要打败擂台上的对手,就算是赢得勇士大会。

虽然除了鬼王之外,其他几人都失去了灵力,但虞蒸蒸并不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祭司给他们吃了短时效的解药,就算是没有灵力,野人也打不过他们。

她只是有些为难,怎样才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拿到萧玉清的血液。

虞蒸蒸并未思考太久,月稍爬上枝头,野人们在擂台边角点起篝火,将漆黑的夜空缓缓照亮。

他们开始商议如何应对勇士大会,衡芜仙君首先提出要与萧玉清一组。

反正打死他,他都不愿和容上一组。

以容上那个洁癖的性子,若是他们一同上擂台,只怕他在一旁杀人累成憨狗,容上不光不帮忙,还会嫌他动作太磨蹭。

萧玉清倒也没拒绝,别看衡芜仙君腿瘸眼盲,到底曾经是天界的守护神,绝对不会拖累他就是了。

容上也没什么意见,他跟谁一组都一样,反正他是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组合的事很快就定了下来,谁先上擂台就成了问题。

衡芜仙君提出自己的意见:“我行走不便,不如鬼王先来。”

向逢却不同意,他冷着脸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是了,衡芜仙君耍了他们太多次,如今不管他做什么,众人都会首先怀疑一番。

什么行走不便,不过是推辞罢了。 虞蒸蒸难得站在了向逢这一边,她赞同道:“仙君诡计多端,就算腿脚不便,想必也定然有方法应对。”

若是鬼王和向逢先上台,将安宁和萧玉清同时留在台下,她根本没办法动手。

必须支开其中一人,才方便她对另外一人下手。

只要她在萧玉清上台之前,搞到他的血,届时待到他上台之后,她再想法子应对安宁,这样下手便容易许多。

衡芜仙君听到虞蒸蒸连褒带贬的话,有些哭笑不得:“承蒙夸奖,既然如此,那我先去就是了。”

野人们已经准备好了,祭司带着几人找到他们:“哪两位勇士先去?”

衡芜仙君微微颔首:“劳烦祭司领路。”

祭司笑了笑,让身后几人将酒樽端了上来。

每人面前都摆放了一只酒樽,就连几个女子身前都有。

虞蒸蒸看着酒樽里红褐色的液体,鸡皮疙瘩窜了一身:“这是人血?”

祭司摆摆手:“不,这是鹿血。”

“我知道你们不吃人肉,这鹿血可以补充体力,以免诸位体力不支。”

衡芜仙君并未犹豫,他抬手就将鹿血一饮而尽。

他的确需要补充体力,待到下一层幻境,别说是鹿血了,届时连根毛都吃不到。

众人见他如此利索,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有虞蒸蒸想都没想,跟着拿起酒樽喝下了鹿血。

衡芜仙君既然喝了,那就肯定有他喝鹿血的道理,她只需要跟着照做就是了。

其他几人见虞蒸蒸也喝了,先后开始照做。

只有两人未喝,一个是容上,另一个是安宁。

容上不喝,是因为他从来不沾血,太脏。

而安宁却表现出十分抗拒的模样,不管向逢如何劝慰,都死活不愿意喝下去鹿血。

向逢以为安宁是害怕,便也作罢了。

衡芜仙君和萧玉清放下酒樽,就要跟着祭司离开,他们正要走,却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两人朝着声源望去,却是虞蒸蒸发出的声响。

她神色惊慌,动作也有些仓惶:“好大一只毒虫,它身上带着花斑还会飞,你们快躲开一些。”

祭司听到这话,忙声提醒道:“这叫花斑虫,身上是有毒,你们小心千万别被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