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选择(第2/3页)

不过,这一点喜欢微不足道,如今有人提起他的名字,她也只觉得一阵恍惚,再也没有当初的怦然心动。

虞蒸蒸没有思考,她直截了当道:“不喜欢。”

容上眸光微黯,嗓音低低的:“你讨厌他?”

虞蒸蒸如实答道:“不讨厌。”

她恨不得把大师兄千刀万剐,若只是用‘讨厌’二字来诠释,那未免太过肤浅。

想着,她又咬牙切齿的添了一句:“我想剥了他的皮,把他挂在蓬莱山的城门上暴晒三天三夜!”

容上:“……”

虞蒸蒸的神色略显兴奋:“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愿意帮我剥他的皮?”

容上松开手,云淡风轻的别过头,轻咳两声:“随便问问。”

虞蒸蒸悻悻然的站起身,还以为他想帮她报仇呢。

她四处望了望,半天没看到山水了,也不知山水跑到哪里去了。

她正要去找山水,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指着自己脚踝上的银链子:“看在我保守秘密的份上,这链子能给我摘掉吗?”

容上唇角微扬:“不能。”

这条脚链上有他印记,不论她逃到哪里去,他都能找到她。

但若是摘掉了,他便找不到她了。

许是觉得自己的口气太绝对,他缓和语气,不疾不徐的补充道:“没有神力,摘不掉。”

有没有神力都能摘掉,但她又不知道,左右都是他说了算。

虞蒸蒸半信半疑的瞥了他一眼,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那你出了阵法再给我摘,这样总行了吧?”

见他点头应允,她总算是放心下来,转身寻找山水去了。

这岩洞四壁都是漆黑的石头,前后根本看不到尽头,诡异的是洞内却明亮如白昼,就犹如在太阳底下似的。

衡芜仙君和萧玉清伤的很严重,特别是衡芜仙君的双腿本来就有旧疾,如今新伤加旧伤,就连走路都困难极了。

见她走来,衡芜仙君喊住她:“你帮我去前面看一看,山水去了很久,怎么还未回来?”

虞蒸蒸朝着四周望去,不光山水不见了,向逢也没了踪影。

她心中突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快步朝着山水方才离开的方向寻去。

不知往前走了多久,她在岩洞的犄角旮旯里,看到了被向逢压在身下的山水。

山水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惨白的面颊上布满泪痕,她的嘴被烂布条子塞住,手被绑在头顶上,眼睛瞪得像是死不瞑目的女尸。

若非是山水喉间隐隐发出了嘶鸣声,她甚至以为山水已经断气了。

向逢根本没有意识到虞蒸蒸的存在,他自顾自的律动着。

虞蒸蒸的双眸像是即将喷熔的火山,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她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待到离开这里,衡芜仙君就会三聘六礼,将山水明媒正娶进魔界。

山水会远离向逢这个渣男,也远离向逢给她带来的伤害,过个千八百年,山水就又是一个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棺材精。

可怎么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虞蒸蒸双眸猩红,她抬起岩洞里的磐石,用尽全力朝着向逢的头上砸去。

向逢被砸的猝不及防,黏稠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后脑勺流淌下来,他停住了动作,僵直了身子缓缓转过去。

在他和虞蒸蒸对视上后,她又往抬起沉重的磐石,用力往他脑袋上砸了下去。

这次向逢躲了过去,鲜血淌进了他的眼里,染得他双眸血红,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磐石,想要向她还手,却蓦地想起了什么。

他顿住动作,将磐石狠狠掷了出去。

他嘴角在笑,不紧不慢的整理好衣袍,她的笑容扭曲疯狂:“想杀我?你去将衡芜仙君喊来,让他看看她此刻下贱的模样。”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娶一个失贞的女人为妻!”

虞蒸蒸终于冷静了下来。

衡芜仙君只是对山水有好感,她不否认之前他对山水很好,可即便再好,有几个男人能接受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婚前被其他男人玷污?

别说是贞操大于天的古代,这件事就是放在现代,也没几个男人能接受。

这件事不能让衡芜仙君知道,谁知道他是会帮山水报仇,还是再往山水心里捅一刀?

可此事难道就这般作罢?

就让向逢这个人渣轻松的将此事一笔带过?

她不甘心。

虞蒸蒸垂在身侧的手臂微颤,脊背绷紧成一条线。

她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强劲的灵力随着筋脉横冲直撞,那股力量过于强大,仿佛要冲破她的血肉,将她的躯壳崩裂。

岩洞内狂风大作,草地上的草木随风摇摆,它们像是张牙舞爪的鬼魅魍魉,肆意狂暴的向上猛长。

虞蒸蒸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她跟随着指引,将纤细的手腕缓缓抬起。

那翠绿的草丛亲昵的缠绕住她的手臂,不知名的花草向她折腰,虔诚的亲吻她的脚尖。

当她可以调动这股强盛的灵力,她抽出一丝灵识探进丹田内,竟然看到一颗泛着金光的内丹。

她却是直接突破了筑基期,一跃达到金丹期后期,甚至都没有用神识炼化,丹田内便已然凝出了金丹。

并非所有金丹期修士都能炼化出金丹,只有极少数的修仙天才才能凝出金丹,数万年来,修仙界能结出金丹的修士屈指可数,十个里有九个都已经渡劫飞升。

若是没有发生这件事,虞蒸蒸大概要兴奋的旋转跳跃,

可此刻,她却只觉得悲凉。

虞蒸蒸缓缓抬眸,她凝望着向逢得意的嘴脸。

她抬起一只手臂,葱白的指尖并拢,轻轻向前一抬,那草木便疯狂的朝着向逢窜去。

草木紧紧的缠绕住他的身躯,像是一条碧绿青翠的巨蛇,越缠越紧,他煞白的面颊上浮现出一抹青紫,胸腔内的空气被渐渐抽干。

棕褐色的树枝向她的手臂延伸,用枝干拧结成一把刀剑,它毫不犹豫从树干斩断枝丫,一把泛着森森绿光的长剑,落入她的掌心。

虞蒸蒸眸光阴郁,她拖着长剑向他走去。

不管山水和衡芜仙君如何,今日向逢必须死。

向逢用力挣扎着,他的面色狰狞,却如何都脱不开草木的禁锢与束缚。

她终于走到他的身前,翠绿的草木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识趣的退避开他的胸腔,只是桎梏住他的四肢,令他动弹不得。

虞蒸蒸面色冷若冰霜,她毫不拖泥带水,抬手便朝着他的心脏刺去。

剑刃入体,发出‘噗嗤’一声,剑身穿透了血肉之躯,血液四溅,迸溅到她温白的脸颊上。

向逢并未如想象中倒地而亡,倒在地上的是安宁。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安宁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竟然在她出剑的那一瞬间,挡在了向逢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