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2页)

他的字迹,还有赵景烜,字勉之的字......

明舒简直受宠若惊,心里不禁又感叹,小孩子真是占便宜。

她看着手上莹润的玉坠,就不免想到前世他对她可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这样说虽然夸张了些,但大概就那样吧。

前世他们之间的交流都好像只是身体的交流,她还只能是被动承受......简直苦不堪言。

其实前世她在艺坊跟着随夫人习舞,随夫人为了让她的身体轻盈,从她入艺坊之后就开始每日用各种药草浸浴,她猜测大概她的身体应该有些异于常人,后来她也迟迟不能受孕,应该也是跟那有很大关系的。

要不然,没有理由她对那种事会觉得那么痛苦,而别的女人好像很享受似的......

她摇了摇头,这都想到了哪里去了。

不过现在自己算是他的下属,也可能他是的确对他的下属比对他的女人好?

不过那时候他也只有她一个女人,没有更多的例子可作参考。

如果硬要加上那些被皇帝赐婚,差点嫁给他,或者想嫁给他的那些,那结局......真的只有悲惨可言了。

明舒摆弄着玉坠,胡乱地想着心事,就听到他在头顶又道,“不过,你不用那样说你自己。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他们没有那样的恶念,根本就不会掉进你设的局。如果是我,只会做得比你更直接。”

虽然他觉得那些人不过是闲杂人等,她其实不必置身其中去做那些事,但他也知道被梦境困扰是一件多么无奈的事情,不解决掉就会成为心病。

就像他现在正在做的事,就是在解决他因为梦境而带来的麻烦。

那倒是。

而明舒听到他这话则颇是认同,下意识下还点了点脑袋。

然后她就听到他又问道,“你的乌木坠呢?”

“哈?”

明舒的手一下子按在了自己胸口,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

他怎么知道她有一块乌木坠?

这事她可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过。

他的手还摊在她面前,明舒盯着他的手好半晌,才暗咒了一句无奈地从脖子上取下了乌木坠给他。

他伸手接过,手指在乌木坠上搓了搓,却又对着她伸出了另一只手。

明舒:......

她无奈地又把刚刚他才送给自己的白玉坠又递给了他。

他接过却是打开了乌木坠的绳结,然后将白玉坠也穿进了吊绳当中,再很粗犷地打了个绳结,这才递给了她。

明舒接过,一黑一白两个小长方的吊坠,还煞是相衬。

她觉得有些怪怪的,可是想想还是将吊坠挂回了脖子上。

因为她知道这东西很有用。

重活一世,矫情这种没用又坑人的东西她是不会它出现在自己身上的。

然后,她看了他一眼,为了掩饰怪异的感觉,就道:“我觉得我的坠子才应该是白玉,你的才是乌木的才对吧,怎么会反过来了?”

赵景烜:......

他荒谬地生出了些自己捡的孩子,头疼也得养着的感觉。

他觉得,就算是为了解决梦境的问题,他是不是也做得太多了?

而且其实他想要做的还有更多。

就是那封替她请封郡主的折子,他扣了下来,打算用另外一道折子替换了它。

但这事他暂时还没有让她知道的打算。

好歹也要等他把事情都清理干净了。

这回入京,还有一门御赐的婚事等着他呢。

***

文和十五年元月下旬,元宵刚过才没几日。

京城是一片刚过了节日,喧哗之后的寂静。

明舒站在长公主府的大门前,抬头看着那大门上的匾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到了京城才没几日,就被赵景烜赶着来这长公主府。

说是京城都是眼睛,她既然到了京城,如果一直不回去,将来这事必会被人做文章。

反正她阿娘她们都已经安排妥当,铺子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早回往回都是回,索性就直接过来了。

此时她身旁还站着殷嬷嬷,身后则是一高一矮两个丫头。

再往回还有立在路中心的一辆乌木马车,乌沉沉的,看不出什么动静。

殷嬷嬷等了一会儿,觉得姑娘应该看够了吧?

就问道:“姑娘,让老奴去叫门求通传一下吗?”

她们过来之前并没有派人送信给大长公主,就这么突兀地过来了,还不知道大长公主在府上,或者肯不肯见她们。

殷嬷嬷觉得,自家姑娘这性子本来就又刚又古怪,结果跟世子接触多了之后那就更古怪了。

有时候殷嬷嬷看着这两人都觉得这两人简直配一脸。

不是男才女貌的配。

毕竟姑娘还小呢......是性情无常,古怪难测的配......

明舒从匾额上收了目光,侧了脑袋看向殷嬷嬷,刚想说话,目光却扫到了后面又一辆,不,两辆马车正从后面驶了过来,前面的那辆不算大但却精致华丽得很,而后面那辆则要朴素上许多,应该是仆妇坐的车辆。

明舒的目光动了动,便忘了跟殷嬷嬷说话,转了脑袋过去看。

殷嬷嬷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立时就收了口。

此时明舒那辆乌沉沉的马车还大咧咧地停在长公主府大门前的正中间。

那两辆马车就绕过了它停在了一侧,停下后,前面华丽的马车尚未有动静,就见后面的马车上陆续跳下了几个婆子丫鬟。

其中一个穿着水红色衣裳的小丫鬟还端了个杌子,她端着杌子小跑地跑到了华丽的马车前面,先将杌子放在了马车车门前面,再打了帘子,接着便有一个身着粉锦纱裙,又披着火色鸟翎裘衣的小姑娘踩着杌子就下了马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