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一权臣的小娇妻?(七)

秋猎场上,在臣女家眷这边,长公主一出现时,气氛瞬间都变得不同了。

原本众女还有些兴致缺缺的意思,瞬间转变了态度,皆是神采奕奕的望着长公主,跟着长公主走。

傅若鸢看了好一会儿,才心道:将长公主树立成那样一个偶像一般的人物,对于一言堂将来的发展真的有极大的好处。

临近午时,马蹄声渐近,萧煜扬带着那群大老爷们归来,收获甚丰。

傅若鸢待在席间,听着一干大臣们好生吹捧着萧煜扬这一年来的功绩,什么“风调雨顺”、“天佑皇朝,得此明主”之类的话。

傅若鸢参加了几次秋猎,每一年都是同一群大臣,都是同样吹捧的话语。

唯一有些不同的……

大概就是今年入席的位置,她被安排在了沈容修旁边。

以往秋猎时,傅若鸢都是坐在沈容修对位上的。

毕竟,大家都知道互坑互掐的两个人若是被安排在一起入座,气氛该是多么怪异和不和谐啊。

今年安排此事的大臣,原本也想着像从前那样安排位置,可那人转眼一想,今年的情况可不比从前秋猎时。

今年,傅若鸢这位一言堂首席可是和沈容修成亲了的。

好歹是夫妻,入席时挨着一起,也不算过分吧。

那人才特意将傅若鸢和沈容修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却没曾想今年这一座的两人席位上的气氛却更加奇怪了。

这夫妻俩各顾各的,完全没有要理会对方的意思。

等到宫人们将大家一上午狩猎所得的猎物制成食物端上桌后,萧煜扬举起酒杯先饮了一杯。

底下一干大臣们连忙举起了酒杯,饮着酒。

傅若鸢没让宫人帮忙倒酒,自顾自的倒了半杯酒。

这次宫人们准备的清酒,并不浓烈,还带着一种回味的微甜,大概度数也不高。

沈容修从不饮酒,这是朝堂之上众臣皆知的事情,也没有人能够逼得了他。

在席间相互应酬时,也没人那么没眼色的凑上前向沈容修敬酒。

相反的是,傅若鸢在外摸爬打滚过那么多年,到了上京更是要应付各种酒宴席会,早就练就了千杯不倒的状态。

而且,她喝酒,状态不上脸,脸不红心不跳的,眼神清明,并不会染上任何的酒意。

旁人见了,也只会觉得她这人饮酒厉害着呢。

从前秋猎宴会上,每个大臣都来敬她一杯酒,待到宴会结束之际,她也能不要任何人扶着都能走回休息的地方去。

今年有人将她的席位安排在了沈容修旁边,一开始大家都还顾及着沈容修在一旁,谨慎着没敢上前来敬酒。

很快,席间热闹起来,有喝了一两杯酒的官员,才端了一杯酒朝着她这方向走来。

“傅大人,来,我敬你一杯。”那人颇为机警的瞄了一眼沈容修的神色,见他面色似平常一般,才将手中酒杯举了起来。

傅若鸢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半杯酒,与那名官员举了举,便一饮而尽。

有人试探性的开了个头,之后其他官员想上前来敬酒的,便有了这个胆子。

大家都同朝为官,虽然可能在政见上不是同路人,但这你来我往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尽善尽美的。

每逢有官员来敬她酒,傅若鸢都礼貌性的回敬着。

等到隙间闲时,傅若鸢才坐在位置上,动着筷子,夹了两块烤兔子——是自己今日上午打到的那两只兔子。

宫里御厨的手法不愧是最好的。

傅若鸢又动了两筷子,便有下一个官员来到她面前敬酒。

她照例倒了半杯酒,还没举起来就听见来人朗声道:“傅大人不厚道啊,我杯中可是满满一杯酒,傅大人怎么也得满上一杯啊。”

傅若鸢抬眼一望,哦是个有过节的人。

她心里明白着,面上露出个恰到好处的笑容,道:“既然陈大人这么说,不若我们各饮三杯满酒,以示友好如何?”

“我先干为敬。”

说罢,傅若鸢自顾自的倒满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满饮三杯,她面色依旧如常。

那位陈大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才饮了一杯酒,傅若鸢就饮下了三杯酒,他脸上神色一僵,随即便看到傅若鸢往他酒杯中又倒满了一杯酒。

“陈大人,请。”

第二杯下肚,陈大人脸上泛起酒色,傅若鸢又亲自给他倒满第三杯酒,笑道:“陈大人再请。”

“……好。”陈大人僵了下,急急饮下第三杯酒。

因为太过急促,他被呛了一下。

“陈大人可得慢慢饮酒啊,别被呛着了。”傅若鸢带着关切的意味,开口道。

陈大人被呛得匆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傅若鸢慢慢地坐下来,盯着桌上的烤兔子肉看了一眼,又动筷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光喝酒,是不行的,得有食物填着肚子,才不会觉得难受。

等到宴会结束时,外面天色已经开始黯了下来。

在撤退过程中,傅若鸢坐在原处,等到很多人都离开之后,她才起了身。

身旁的沈容修不知何时已经先行离开了。

走出帐子时,迎面而来的风一吹,傅若鸢轻嘶了一声,伸手按了下自己的脑袋。

喝酒不上脸,但是上头啊。

被风这么一吹,她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儿刺痛的感觉。

她站了一会儿,才按照白日里宫人指引她去的休息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有小姑娘朝她打着招呼,傅若鸢便轻声应着。

等到了休息的帐子前,傅若鸢抬眼看了一眼,才伸手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她脑袋有些刺痛,一进去帐子里,便闭了闭眼,摸着朝床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她还一边吩咐道:“茶茶,去给我准备一份醒酒汤吧,脑袋有点儿不太清醒了。”

说罢,她顺势往床上一躺,伸手搭在眼皮上,只觉得今天的光有点儿亮晃晃的。

帐子内没人应答,过了一会儿,傅若鸢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往外走的响动声,便没再去管,翻了个身,把被子往身上一裹。

等到沈容修再次进帐时,便看见床边被裹成了一个蚕蛹一般的傅若鸢,半个身子都落在了毯子边。

沈容修将醒酒汤放在桌上,朝着那方走去,才走近时,那被裹成蚕蛹一般的人便一动,朝着他这边滚了两圈。

眼见着傅若鸢露出被子外面的头就要撞上柱子,沈容修伸手挡了下。

傅若鸢觉得额头上蓦地接触到一片略带冰凉又柔软的东西,她脑袋本来还有些刺痛的,被这么冰凉一碰,反而缓解了许多。

她忍不住蹭了下,就着那个姿势,又睡了过去。

沈容修指尖微蜷了下,垂眸凝视着傅若鸢的睡颜。

眉心微微蹙起,似乎睡得有些不□□稳,纤细密长的眼睫覆下极淡的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