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Gardenia

这人还挺上道啊。

只不过那是人家剧里的台词。

他还真的......还真的就敢拿来用!

果然。

千栀的脑海里,蓦地浮现起这么一句流传盛广的话来。

二五男人一把抓,个个都能骚出花。

不过这都是她小时候的记忆了,这话当初可是风靡于鄞城的大街小巷。

具体内容可能会有偏颇,但应该大差不差。

可不是么。

宋祁深今年刚好二十五岁,哪儿哪儿都符合,包括那朵属性特别的花。

但他自身好像并没有这个认知,只是双手顺着捋过皮带,一路撂过往上延伸,随意地解了几颗纽扣,而后反手轻轻往后推了一下。

门随即便被关上了。

发出不小的声音。

宋祁深也没耽搁太多,朝着她走了过来。

”泡多久了?”

“也没多久。”

千栀自然而然接了他的话,而后,这才反应过来。

要说后知后觉也不为过。

在刚刚,她得知他进来的时候,惊诧一瞬也就接受了。

但现在,一切都有所不同。就像是迟钝的细胞被割裂开来,一瞬间被点醒。

不是,宋祁深关门就算了,进来是要做什么???

千栀别开脸,小声诺诺,“我泡澡呢......你干嘛呢......”

“不干什么,哥哥我,也就是回应一下你的那句话。”

宋祁深说着,长眉微挑,嘴角也斜斜勾起,往后靠在洗漱台上,单手后撑,慵懒地倚着。

他这么一说,提的还是刚才那句台词的事儿。

千栀回想了下,什么宠不宠。

那可!不是!她说的!!

就好像是能读懂千栀内心真实想法似的,这时,屏幕里再次传来一道女声,显然是其中的剧情一直在缓缓展开——

“这人方才的话真的是好生不要脸!”

空气凝滞一瞬。

连带着整间浴室内氤氲着的朦胧水汽也停止飘散。

这宫斗剧简直是绝了,偏偏每句话都和宋祁深有回应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指桑骂槐谁。

千栀差点没忍住,笑意使劲儿地憋着,但硬撑着也不是办法,她的笑声几乎都要从嗓子眼儿里溢出来了。

“笑什么。”宋祁深盯着她一会儿,缓缓开口,嗓音莫名沉了下去。

他扣子解开了几颗,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颀瘦的肩侧,撑起利落的弧度。

能笑什么。

当然是笑那句好生不要脸呀。

因为真的很贴切:)

不过千栀可没管那么多,她连忙赶人,径自催促道,“好了你先出去,我还要再泡一会儿。”

她正洗澡着呢,哪儿能让他一直瞅着。

而且......如若不是还有小泡泡聚集着堆积着,她锁.骨再往下的风景,在此时此刻,那条线早就该没防守了。

“什么时候,都没有让我出去的道理吧?”

男人语气促狭,平日里刻意压低了的清越嗓音听起来带了点哑声,像是被柏油马路碾过,也像是磨过的粗粝热砂。

宋祁深不紧不慢地,将剩余的几颗扣子解开,褪掉上衣,而后直接赤着上半.身,迈两步靠近过来,敛眸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千栀的错觉,她总觉得宋祁深说出上面一番话的时候,有歧义。

他好像格外强调了其中的某两个字。

千栀看宋祁深凑得越来越近,瞳孔缩了缩,视线连带着血红的耳垂,一起沉了下去。

她拿他没办法,也就没抬眼觑他,只是强调道,”这儿又没你位置......”

言下之意就是,他非要在这么区区一个浴室里挤着,不嫌累得慌。

南苑那么大,其他间的浴室也不是没有。

他倒好,一来先拗个造型。

还是说,宋祁深就是单纯男人本性。

千栀虽然只是暗自这么想想,但这种潜意识中冒出来的想法,更加真实地反映了平日里千栀对于他的印象。

“倒是提醒我了,你说的对,没位置。”他突然笑得很无害,不紧不慢地建议道,“那我们,一起洗?”

宋祁深的视线像是暗夜里蹿着的火光,很亮,燃着不知名的情愫。

目光也从她的脸蛋儿,天鹅颈,肩胛处,再一路下移,来到起伏之处。

架子上的视频没有关,恰好播到了皇帝翻妃子绿头牌的场景,床帐层层叠落下来,起初唯美又朦胧,而后便直入主题。

对话和拟声在此刻也幽幽地从屏幕中传来,随即渐渐地被浴缸里荡漾的水声盖过。

起先是微小的涟漪,继而水圈扩大,辗转之间,波涛层起。

水温渐渐地凉了,千栀被捞了出来。

这边的镜子是自落地而上,整整一面,景象能够全然收入其中。

镜面光滑无暇,虽说室内恒温,但光洁明亮的镜面带着低几度的寒冷,上面凝结了不少的水珠。

千栀被迫贴上去,瑟缩了一下。小脸儿和镜中折射出来的光不同,带着显而易见的绯红。

她想要说什么,但意识渐渐地被磨碎。

恍惚之间,背后那人贴上来,附在她腰侧的手也紧紧地箍住,越收越收不住力道。

但千栀在最关键的时刻,还是听清楚了。

宋祁深在她耳畔轻笑着,似笑非笑地唤了她一声“爱妃”。

那声音很轻,但偏偏贴得很近。

随后就这么飘在空中里。

千栀涌上来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心脏像是被捏紧,而后又被轻轻地扯着。

不难受,但也不太好受就是了。

千栀觉得,自己往后可能再也直视不了这个词了。

·

被抱回主卧的时候,宋祁深的气息如同包裹着炽烈的岩浆一般,层层地叠了过来。

床头柜开启又合上,包装被拆开的动静窸窸窣窣的。

千栀觉得自己的耳垂和颈侧都要被啜的能秃噜皮了。

再次事毕,她开始抗议以后,宋祁深这才用鼻尖怼了怼她的,只是拥着她,没再做什么。

换完床单,两人才彻底安歇下来。千栀气息渐渐地稳定兼平复,虽然此时此刻她已经很累了,眼皮也耷拉着不愿睁开,但她仍然清醒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前没喝牛奶的原因。

但这和以往其实并不一样。

个中滋味她琢磨不出来,但确实是实打实的了无睡意。

睡不着,她也想拉个垫背的。

宋祁深以往睡觉很安静,不乱动也没有杂音。

此时此刻,背后安静一片,千栀也就没敢乱动。

“你......你睡了吗?”千栀清了清嗓子,缓声道。

她喉咙眼儿有点干,声音发出,听起来小小的。

“嗯?”宋祁深的声音在黑夜里缓缓地压了过来。

“你怎么刚好就赶回来了啊?”千栀就是单纯地喊了声他,看宋祁深真的应了声,开始找话题,不过这也是她最初就想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