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倒霉庶子(13)

傅氏捏紧手帕,恨恨的瞧着那一家子人在老虔婆还有那不中用的男人身边卖乖,心中恨的紧。可是小崽子如今已经不是她能随意捏圆搓扁的人,自己为了三个嫡女还有唯一的嫡子也只能装鹌鹑。

沈清和的归来,永安侯府所有人都羡慕的很,个个都在想他的命真硬。

居然能活着回来,多少去到威西城的官员,都尸骨无存,惨兮兮的死在边关,他不但没死还立了大功。

人比人真是能气死人。

不管别人心中怎么想,沈清和一家四口,当晚吃过晚饭后,翩然离去。

祖母已经答应过去威远侯府住上一段时间,沈清和正想趁机给祖母调理一下身体,让老人长命百岁,健康长寿。

威远侯府,从主子回来以后,一直低调的很,紧闭门户,除了关系极好的人家设宴,其余的人家一律拒绝,说是好些年没有回京城,想一家子团聚,在一起多陪陪家人。

理由貌似还行,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回到京城,沈清和进礼部任职,他自己选的。

再重要的位置没必要,他现在在清水部门历练历练,升升品级,过几年再动,如今还是低调些的好。

他看了皇帝的气色不怎么好,夺嫡愈演愈烈,还是做个纯臣的好。

皇帝对于沈清和的选择,了然于胸,他没有说什么,他也不愿意亲妹妹一家参与到夺嫡中,他如今更欣赏沈清和。

躲过夺嫡,在不少勋贵重臣被牵连时,沈清和稳步高升,新帝还是原来的太子,大家都以为太子不敌瑞王时,没想到皇帝出手帮了太子。

夺嫡到最后,胜利的还是太子,也是,皇帝亲自挑选的太子,只要他不出大错不造反,皇帝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他,而且还是元后之子,身份尊贵,且是一般皇子可比。

有他压着,其余没有争赢的皇子,只要新帝不杀他们,日后他们就是想造反也没有好借口。

换了皇帝也不影响沈清和,新帝对他,一样器重。

不知道羡煞多少勋贵大臣,夺嫡时,开国勋贵折损大半。永安侯府因为沈清和各种告诫,才没有参与其中,堪堪保住爵位。

转眼就是几十年,沈清和一脉枝繁叶茂,子孙争气有出息,远超永安侯嫡枝一脉。沈老夫人如今已是百岁老人,白发苍苍,从八十大寿以后,她就一直跟随大孙子住在威远侯府。

如今,在京城沈老夫人可是大名人,人瑞。

沈清和也老了,致仕以后在家养养花,陪陪祖母与妻子,很少出去应酬,像他一样不贪恋权势,早早致仕的阁佬很少,基本没有。

像他这样的反而受皇帝的喜爱,又一任新帝(第三认帝王)正想提拔自己的亲信,没想到表姑父毫不迟疑的让出位置。

对这位表姑父,新帝表示很喜欢。有眼色,有孝心,有担当,还知道进退。从此恩宠不断,每次宫中宴会还有节日赏赐从没有遗漏过威远侯府与西北侯(沈清和另一个儿子)两家,还经常提到沈清和。

一生圆满幸福,儿孙孝顺,沈清和给孩子们留下可以传承的本事,百岁之际溘然长逝。

又回民国

平行时空,1936年,京都

“该死的刘老狗,居然扣我工钱,找机会弄死他。”骂骂咧咧的胡一山,拎着一根粗棍子狠狠的跺脚,气的他想打人。

摸摸瘪瘪的口袋,他回转头,又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回转到市中心,走进一间绸缎庄,小伙计常二看到熟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来人也不是找他的。

胡一山直接从侧门进到后面,一位年轻人端坐在书桌后,拨拉着算盘。霹雳啪啦的用算盘算着账,另外一只手一直在翻看账本,头也不抬,“一山,先坐会儿。”

“行,你先忙,我不急。”急也没有办法,他只能等待,发小在做事,他可不能让发小失去这份工。

日头慢悠悠的躲进云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入秋后早晚温差大。白□□裳穿的少,此时有些微冷,胡一山抱住胳膊,耐心的等待着。

再过一会儿,天色彻底暗下来,算盘声才停止,桌后的年轻人收拾好站起来。

“走吧。”

手中拎着一条下午买的五花肉,肥瘦相间,只是看着生肉,胡一山都忍不住吞咽几下,他家从年后就一直没有再吃过肉。

他都快忘记肉是个什么味道了,不过他即使再想吃,也不会说什么,发小沈三搬新房后温锅,才买条肉。就是蹭饭,他都不好意思去。

沈三为了买下大杂院隔壁的相连的客院,到处借了不少钱背上不少债,吃一次肉也不容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攒钱还债。

“好嘞,忙完了。”胡一山没有固定的差事,全是干零活,主要是在火车站背包。赚几个辛苦钱,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

“一山,找我是有事吧?”沈清和不用猜也知道胡一山肯定遇上什么为难的事情,才来找自己的。

两人是最好的朋友,发小,可是胡一山很少麻烦自己,一般不会来求自己帮忙。

“大清,你手头有余钱吗?能不能借我周转两三天,家里都断粮了,可今天刘老狗扣了我大半的工钱,我想买点米回去。”

说到这个就气,胡一山很想立马把刘老狗狂揍一顿。

“他又找的什么借口扣你工钱?”穿越来已经两个月,沈清和也知道火车站的刘发与胡家不和,最喜欢找一山的茬子扣他工钱。

“还能有啥,还不是扛包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贵人。”胡一山说起来就气,明明贵人走之前都没有说什么,可是收工的时候,刘老狗还狡辩扣自己的工钱。

“你要不要换一份差事做,也有份固定收入。家里也不用担心你。”

两人走的方向是去往米铺的,邱记米铺是关门最晚的,此时去还能买到米。

“潘大,给我称十斤糙米。”

“好嘞,沈账房又忙到现在呀?”潘大与眼前的沈清和很熟悉,两家店铺离的不远,而且沈清和买米都是在邱记米铺买的,不熟悉都难。

“嗯,先走了哈。”接过装有糙米的布袋,沈清和转手塞给胡一山。

十斤糙米,胡家几口也能吃上十来天,或者更久一点。

“谢了,哥们儿。”胡一山接过续命的糙米,眼圈都泛红了。

“谢啥,你听我的,换份差事做,进厂也行,最不济拉人力车也行啊。”

“行,我听你的,去试试。”胡一山也知道在火车站扛包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找份有固定收入的差事才行,家中有寡母有妻有没有嫁人的妹子,还有刚刚出生的儿子。

两人踏着夜色回家,以前他们住在一个大杂院,沈家三个儿子,两个月前在原身的新婚之夜还没有开始时,喝醉酒的原身一头跌倒后,沈清和接替了他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