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有栖川郁时虽然有资格旁听柱合会议， 但是并没有参与会议的资格。

就算想替灶门炭治郎兄妹说一两句好话，他也没有什么能够说出口的机会——只能看着不死川实弥这个双标男一套又一套，甚至割伤自己来证明鬼的不可靠。

还好灶门祢豆子抗住了。

虽然并不能让柱全都如意， 但起码“必须杀死灶门祢豆子”的声音变得微弱了。

富冈义勇一直没说些什么话， 但这件事情当然有他一份了。

就连有栖川郁时也没想到， 富冈义勇会愿意为灶门炭治郎兄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如果灶门祢豆子克制不住自己吃了人，那么身为兄长的灶门炭治郎、培育师鳞泷左近次、水柱富冈义勇将为此切腹谢罪。

有栖川郁时有点费解， 他们为什么能为一只不确定能否克制本性的鬼而托付性命呢？

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无疑是无法理解的。

至少， 有栖川郁时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 能掌控自己生死的，必须是他自己才可以。

在结束了关于灶门兄妹的审判之后， 产屋敷耀哉邀请了有栖川郁时单独留下来谈话。

有栖川郁时淡定地顶着不死川实弥的目光， 跟着产屋敷耀哉走进了宅邸的和室。

产屋敷耀哉的两个女儿——彼方和杭奈缓步跟在他的身后， 在和室门前跪坐下来，为他们拉开和室的门。

“请坐吧， ”产屋敷耀哉微微笑了笑， “有栖川君。”

有栖川郁时跪坐在榻榻米上，雏衣和日香奉上了茶。他没动，等着产屋敷耀哉先行开口。

刚才灶门炭治郎被「隐」强行抬走之前， 产屋敷耀哉对他说——“代我向珠世小姐问好。”

所以现在，有栖川郁时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产屋敷耀哉要跟他说的是什么，他担心的事情只有一件。

要是珠世把他死而复生的事情告诉了产屋敷耀哉的话……那样事情就变的麻烦了。

“关于你杀死了下弦之二的鬼一事，虽然并不能直接晋升为柱， 但已经能够成为甲阶剑士了。”产屋敷耀哉开场说的确是毫不相干的事情。

有栖川郁时对此早有预料，但得到主公的确定之后还是觉得高兴。

晋升了阶级当然好啊， 这就意味着他的工资直接翻了好几番，他能不高兴吗？

“还有一件事……想必有栖川君也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吧？”产屋敷耀哉微微一笑， “珠世小姐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浅草。”

“是，珠世小姐向我提起过她和鬼杀队之间的合作关系。”有栖川郁时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所以，您……”

“不是什么大事，你的老师——前任鸣柱，还有和你共同执行过任务的柱都向我汇报过情况。”产屋敷耀哉的语气温和而缓慢，“你的灵力能对鬼产生如同阳光一般的效果，这是事实。”

“是，”有栖川郁时微微一怔，他倒不太懂产屋敷耀哉的意思了，“主公的意思是……？”

“实际上，我对于灵力这种力量很感兴趣。如果剑士们也能学会这样的能力的话，与鬼战斗的胜算就会大很多。”产屋敷耀哉顿了顿，“当然，我并不是在强求。”

“这种事情……并不是我能做决定的。”有栖川郁时有些无奈，“就像古时记载的阴阳师一样，是靠天资决定的。灵力这种东西，天生有就有，天生没有就不可能再有了。”

产屋敷耀哉神情遗憾：“原来是这样。”

他确实觉得遗憾，跟阳光一样能对鬼造成伤害的灵力，如果每一个剑士都能学会的话，在这一代彻底消灭鬼舞辻无惨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有栖川郁时缓缓地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灵力是不可能大家都学会了，但是有一样东西，确是可以人人都有的。

“紫藤花御守。”有栖川郁时微笑着说，“这是我研究灵力做出来的东西。”

他还在桃山上向桑岛慈悟郎修习剑术的时候，就凭借着紫藤花这种植物的特性，结合了时之政府制作御守的方法，制造出了切合这个时代特性的“紫藤花御守”。

“御守？”产屋敷耀哉愣了愣，“你是指护身符？”

有栖川郁时点了点头：“是护身符，但是是用灵力和紫藤花做出来的护身符。鬼厌恶紫藤花，这样做出来的护身符，在危机时刻能够形成灵力构成的屏障，挡住一次鬼的攻击。”

紫藤花御守就跟刀剑付丧神用的御守是一样的原理，刀剑付丧神所使用的御守能在重伤时挡住时间溯行军的攻击，免受碎刀。

更高级的极御守甚至能让刀剑付丧神原地满血——当然，这只有非人的刀剑付丧神能用，只有普通血肉之躯的人类当然不可能起死复活。

“如果真的有这么神奇的效用的话，有栖川君的意思是——”产屋敷耀哉不动声色。

身为产屋敷家的家主，他当然不可能以为现在这个时候，有栖川郁时提出“紫藤花御守”来是准备无偿地送给鬼杀队的。

有栖川郁时似乎不太好意思，露出了一个含蓄内敛的笑容来。

“我当然是十分希望鬼杀队的剑士们也可以都佩戴上紫藤花御守的，只是全靠我难以制造出那么多的数量，况且……”

产屋敷耀哉听懂了有栖川郁时的意思。他不是不愿意，但这玩意儿做起来麻烦，他是不可能白给的。

产屋敷耀哉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当然，产屋敷家族会提供支持的——只要紫藤花御守真的有用。”

*

毕竟有栖川郁时不是什么慈善家，他没有无私奉献到白给鬼杀队做五百多个御守的地步，那样不知道得掏空他多少次。

产屋敷耀哉这样对剑士异常大方的人，当然就更不可能占他便宜了。

有栖川郁时也并没有狮子大开口，他并不做会让人不舒服的占便宜行为，只是做了公平交易——他要的很简单，仅仅是钱而已。

毕竟他之前氪金得来的小判和甲州金正在减少库存，虽然目前看起来数量尚可，但以现在这个刀剑增长的速度，谁知道哪天就不够用了呢？

他的刀剑付丧神不可能一直维持着本体形态的，等他们恢复人形的那一天——

一张张嘴吃饭不要钱吗？衣食住行不要钱吗？吃喝玩乐不要钱吗？受伤手入不要钱吗？

有栖川郁时在这个时候就开始发愁怎么养刀了。

产屋敷耀哉身为家主，当然是聪慧又敏锐的人。他大概是看出来了有栖川郁时带着的那几把刀，主动开口：“有栖川君看起来对名刀很感兴趣？”

“嗯……大概可以这么说吧。”有栖川郁时想了想之后承认了，“男人都喜欢刀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