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谣言

苏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不由又瞪了楚宴一眼,恼恨他竟什么都跟他说,见他唇边挂着一丝笑,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她不由低声道:“他才多大点,你能不能别什么都跟他说?”

苏宝正竖着耳朵留意着娘亲的回应,见她竟如此跟爹爹说话,苏宝脸上闪过一抹受伤,“娘亲为什么不让爹爹跟我说?你不想让我知道妹妹的事吗?娘亲是不是不疼我了?”

他小脸绷得有些紧,神情伤心极了,乌黑的大眼也差点蔓上一层水光,苏皖一颗心瞬间软了下来。

她俯身将苏宝抱到了怀中,哄道:“娘亲怎么可能不疼你?娘亲最疼的就是你。”

苏宝的声音都带了一股哭腔,“才不是,娘亲最疼爹爹,早就不疼我了,你让爹爹知道今天的事,都不让我知道。晚上也跟爹爹睡,不跟我一起睡。”

苏皖微微一怔,根本没料到小家伙竟然如此想。

难道他晚上竟想让她陪着?从三岁起,他就自个睡了,根本没闹腾过,也就刚开始来到景王府的这段时间,怕他一个人害怕,她才在外间守着他。

苏皖一直以为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睡,才让他住在了奉水苑,谁料他心底竟不愿意。

苏皖心中溢满了自责,“怎么会?在娘亲心中明明是小宝最重要,如果你想让娘亲陪你,只要你说出来,娘亲都会答应你,娘亲怎么可能不疼你?娘亲最疼的就是你。”

楚宴在一旁听得很不是滋味,哪怕知道事实如此,也有些不爽。

她紧紧将苏宝搂在了怀里,满是自责,苏宝心中舒服了些,随后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大了,不用娘亲陪,我不是抱怨娘亲不陪我睡,你们都住在凌霄堂,就我住在奉水苑,姨母走后,奉水苑冷清极了,我这才难受的。”

苏皖心中又酸又涩,她抱着小宝承诺道:“娘亲今日就搬回奉水苑,是娘亲的错,没有考虑小宝的心情。”

白天他都是在凌霄堂呆着,苏皖本以为只是晚上过去休息一下,他没什么不适,谁料一切都是她太过想当然了,这一刻苏皖心中满是后悔。

她重生归来,明明是想给他无尽的爱,让他每日开开心心的,瞧瞧她都做了什么。

苏皖满是自责,低声道:“娘亲也不是故意不想让你知道妹妹的事,只是觉得你还小,若是妹妹没有来,你岂不是更失望?还不如到时给你一个惊喜。”

她其实只是嫌弃楚宴什么都说,苏宝毕竟是孩子,还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拿他年龄小说事,苏皖只好换了个说辞。

苏宝脸上这才有了笑意。见娘亲声音中满满的自责,声音也带了哭腔,他有些慌了,连忙道:“娘亲,我不怪你,你不要难受。”

苏皖闭了下眼,才忍住眼底的酸涩感,“是娘亲做的不好,小宝怪我也是应该的,我现在就收拾东西,一会儿就搬回奉水苑住。”

苏皖说完就站了起来,想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楚宴倚在书架上,静静看着母子二人互诉衷肠,见她真要起身去收拾,忍不住拿舌尖顶了顶后牙槽,“你搬什么?隔壁的房间不是空着?让他住进来就行。”

苏宝的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可以搬过来吗?”

楚宴点头。

小家伙脸上顿时溢满了笑意,他跑到苏皖跟前,抱住她的腿,撒娇道:“娘亲,我想搬过来!我想离爹爹和娘亲都近一些!”

见小家伙确实想搬来,苏皖才作罢。

楚宴便吩咐福义帮着去收拾东西了,最近都是玉灵和小蕊在照顾苏宝,自然也跟着搬了过来。

整个景王府的丫鬟小厮都清楚楚宴有多怕吵,他将苏皖留在凌霄堂常住时,众人都已经够吃惊的了,这次他竟又让苏宝搬了进来,大家这才意识到他对两人的宠爱到了何种程度。

不过楚宴却给苏宝来了个约定,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共食,七岁后也没哪个孩子还会跟着父母住,让他到时自觉搬出去。

苏宝仔细算了一下,离他七岁还有好久呢,到时他都很大很大了,当即应了下来。

凌霄堂比奉水苑大多了,房间也是奉水苑的二倍之多,别说只是一个苏宝,就算再来十人,也能住下。

这次搬迁还算顺利,苏宝有不少宝贝,有七巧板、木马、木雕、各种玉石摆件,福义便又额外收拾出一个房间,专门收藏他的宝贝。

小家伙脸上一直挂着开心的笑,由于搬到此处让他极其高兴,哪怕知晓妹妹一时半会儿可能来不到时,他也没有太失望。

他们一家三口前去用午膳时,丫鬟们才得以靠近主卧,依然是佳禾打扫房间,青烟收拾床铺。

房间隔音效果好,夜晚丫鬟们并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不过早在他们迟迟不起时,丫鬟们就猜到了什么,所以瞧到床上凌乱的痕迹时,青烟并未觉得诧异。

出了寝室时,佳禾依然笑得一脸傻白甜,“都说咱们王爷最是寡情,丝毫不重女色,若是让人知晓他为了王妃连早朝都不去上,大家肯定震惊死。”

青烟淡淡扫了她一眼,“真让人知晓了,说不得就会有人非议王妃,万一事情闹大,太妃娘娘肯定不会高兴,你还是慎言的好。”

佳禾连忙捂住了嘴巴。

苏皖此刻正与父子二人一起用午膳,她将苏宝揽到了跟前,亲自喂他吃的蛋羹,楚宴虽颇有微词,瞧到小家伙灿烂的笑脸,倒也没说什么。

苏宝便正式在凌霄堂住了下来。

他搬不搬来对楚宴跟苏皖来说其实没太大区别,撇开上课时间,小家伙白天大多黏在苏皖身旁。

苏皖这一日多少有些疲倦。楚宴沐浴完出来时,才发现她竟已经睡着了,她五官明媚,睡着的模样却格外恬静,楚宴一时没舍得喊醒她。

房内又换了一种熏香,是苏皖前几日刚制好的,味道淡淡的,跟龙涎香有些相似,楚宴将她搂到了怀中,闻着这味道竟然很快便睡着了。

早上,苏皖是被他亲醒的,她尚未恢复意识,便再次被他攻城略地,苏皖的身躯猛地僵硬了一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襟。

没多久帷幔内便传来了女人的求饶声,等终于没有声响时,床上再次一片狼藉。

苏皖又累又恼,嗓子也哑得厉害,根本不晓得他哪儿来的体力,一次又一次,竟丝毫不知疲倦,不论她怎么抓他推他,竟一点用都没有。

他霸道极了,活像一头饿到极点的猛兽,不将猎物一点点蚕食殆尽便不放手,非要吃饱喝足才一脸餍足地收回爪子。

苏皖恼得捶了他好几下,他笑着捉住了她手,凑到她耳边道:“还有力气折腾?不然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