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页)

钟娘将浸泡开的玫瑰花瓣从水中捞起,放入白瓷小瓮中捣碎,混入药方中。再将玫瑰水倒入浴桶中,钟娘将临渊阁的大门关好,回了室内见姜苒正小口小口的吃的极慢,想着那刚备好的浴水,钟娘便从姜苒手中拿过小瓷碗,用瓷勺盛满送到姜苒嘴边。

姜苒见了,乖乖的张嘴吃下,只是不忘调侃:“钟娘,你这样岂非要我做那牛嚼牡丹之事了?”

钟娘不解姜苒话中之意,她又盛了慢慢一勺送到姜苒嘴边:“奴婢不知什么牛什么牡丹花的,只知道您是我们中山的宝,别说是燕窝,就是天上的月亮、星星,陛下与娘娘也肯为公主摘下来。”又怎舍得让您在这遭这般的罪?

姜苒闻言,忽觉鼻子一酸,她笑了笑:“我可不要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她说着一顿,随后又忽的笑起来:“我要也是要天上的那轮圆日。”

钟娘全当是哄姜苒玩笑:“那奴婢一会便给您摘去。”钟娘将碗中的燕窝悉数喂光,她将瓷碗放在一旁,随后把姜苒从床榻上扶起,扶着她一路入了西侧浴房。

钟娘帮着姜苒褪了身上的纱裙,由于腿伤不便,钟娘便寻来了姜苒从前在中山时夏日里在自己宫殿内着的薄纱裙,因为来了燕地后,一是气候不似中山那般火热,二是未见燕地有人穿过,便搁置起来,如今寻出来倒是正合时宜。

姜苒由钟娘扶着慢慢入了浴,钟娘见姜苒在水中坐好,便去浴室外拿她刚刚调好的药膏。清淡的药香混着浓郁的玫瑰,竟是别样的好闻,钟娘将药膏在姜苒的长颈,手臂,身姿上涂抹开。

姜苒的肌肤本就柔滑,不过是因为从前清瘦许多稍稍失了光泽,如今长胖了早恢复如初。可钟娘还是不放心,依旧日日敷药调养滋润,如今肌肤触手生滑,若是沾了水竟是真如同那鱼儿,滑溜溜的握不住了。

钟娘扶着姜苒出了浴,她的长发乌黑墨亮,如瀑如缎极为浓密丝滑,钟娘寻了绢布将姜苒的头发擦拭的半干,随后在床榻前多掌了一盏烛灯,姜苒这些日子因为午间会休息小睡会,导致夜里一时睡不着。可几日睡下来,午睡竟戒不掉了,钟娘一个不留神,姜苒便拥着被子沉沉睡去。几次下来,钟娘索性随了姜苒,夜里睡不着,姜苒便靠在床榻上看那些白日里看不进去的晦涩的医书。

钟娘将制好的药膏寻来涂抹在姜苒的双膝上,然后寻了绢布缠好。姜苒靠在床榻上看书,钟娘就坐在床榻边上绣花陪着姜苒。

如此十余日的悠闲下来,竟会在这燕地产生出人意料的岁月静好之感,好似回到了宁静温馨的中山。

楚彻夜色正浓十分从外归来,他踏入苑内望着临渊阁内的烛火,在夜色流转中泛着淡黄的光晕,楚彻脚步一顿,他朝临渊阁内静望了片刻,随后转身走向书房。

书房沉寂在夜色中,内里一片漆漆的黑暗。

楚彻入了书房,全元跟在身后,将书房的点亮。临渊阁内室的窗子微微开了缝隙,钟娘瞧见楚彻书房的灯亮了起来,她看着身旁正看书入迷的姜苒,犹豫了片刻说道:“公主,殿下回来。”

钟娘话落,姜苒似乎未闻般,她既未出声答应亦未向外张望,更是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唯一变的是她手中的长卷又展开了几行。

钟娘瞧着姜苒的反应,微叹了口气,继续低头绣着手中的花样。

楚彻入了书房,全元命人备了水,楚彻解下身上的披风,屏退了人,独自入了浴。温热的浴水打在楚彻略微滚烫的肌肤上竟稍退了热度。

她倒是真应了他的话,如此这般的与他倔了下去。

如此十余日都不见她出临渊阁的大门,更别说来书房寻他,楚彻的双目紧闭着,他想不明白为何原本那么柔顺的人,如今身上皆是刺。究竟是她心中恼怨他,还是说她从前那般温柔顺意皆是伪装?

楚彻心中烦乱,水温似乎更低了,楚彻出了浴,披了中衣,将书房内的烛火尽灭,上了书房内的窄榻。

姜苒看了三日,终是读完了一卷医书,她将医书放在一旁,眼中已经困倦的泪水汪洋,钟娘见姜苒困了,也放下手中的活计,灭掉内室的灯,将床幔悉数放下,慢慢转身退到外室。

姜苒不忍钟娘睡在地上,可这床榻是楚彻日夜睡的,钟娘于礼不可僭越,便只得让钟娘睡在外室的矮榻上。

烛火灭掉,月光慢慢渗透入窗子,渗透入书房内,楚彻躺在窄榻上双目紧闭,可奈何他如何克制,心中的思绪却总挥之不去。楚彻在窄榻上几番辗转,终是翻身下了床榻,他寻了披风披在肩上,推开书房的大门,对面临渊阁内的烛火已经被灭掉。

燕地的天地壮阔,遥遥望去一派的星河流转,泠泠月光从苍穹洒下,整个苑子静寂在夜色下,是如水般的朦胧。

楚彻望着临渊阁片刻,终是抬脚走去。他脚踏在书房通往临渊阁的那条石子路上,曾经,姜苒无数次踏在这条小路上走至书房前,站在石阶下柔声唤他或是用膳或是安寝,如今倒变成她缩在临渊阁内不肯出来,楚彻走至临渊阁门前,明明是他的寝殿,倒不知为何他心间竟然微微紧张起来,莫名其妙,楚彻伸手推开临渊阁的大门,矮榻上钟娘正背对着门熟睡着,楚彻踏了进去,慢慢的向内室走去。

楚彻走至床榻边,唯一明亮的月光将阁内照亮,层层叠叠的床幔下,似乎藏着一个窈窕的身姿,楚彻伸手探向床幔,慢慢撩开,床榻上的景象清晰起来。

姜苒睡的似乎不甚安稳,她身上的被子随着她不安的动作一点点滑落,月光将她的身子照亮,她身上着了一件淡薄的纱裙,贴在她的肌肤上,随着她的身姿流动,那长短堪堪能遮住她的大腿根部,她纤细洁白的双腿暴露在他的目光下,她的膝间被纱布缠绕着,依稀可以瞧见那内里乌黑的药膏。

楚彻在床榻边坐下,他的手轻轻的抚摸上她膝间的纱布,随着他靠近她,她身上的馨香涌入了他的鼻息,与以往的相似又与以往的不同,多了些诱人的浓郁。

她的不安的翻了个身,她身上的薄纱裙向上卷了几分,她的肌肤上好似浮了一层光,白嫩的有些不甚真实。

楚彻望着姜苒,眸色不由得深了几分,他略微粗粝的大手小心的试探的触摸上她那片细腻的肌肤,那柔滑的触感让他的掌心一片燥热,她的双腿微微张开着,纱裙的边缘卷上去,愈发的短,愈发的深。

她的肌肤如水般凉滑平息着又引诱着他掌间的燥热,月光打在楚彻的侧脸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的大掌顺着她腿上细滑的肌肤一路向上,向那幽深处探去,她身上的衣裙被他撩开,她的满是馨香的玉体在月光下洁白如雪,有些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