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2/3页)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待玉妃生子。我定会为你出头。”

徐月琴这才高兴了,“多谢姑祖母。”

另一边,林云舒跟在张宝珠身后。

太后居住的宫殿富丽堂皇,但她总觉得压仰,不知不觉,后背都湿了。

看着外面高高的太阳,明明是火辣辣的,像是可以把人烤化的温度,她却觉得这太阳比什么时候都要温暖,照在她身上,给她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

她刚刚还紧张到不行的心,立时落回实处,也有闲心打量周围的景色了。

林云舒去过故宫游玩,但那时代已经有些久远。再加上只是冰冷的宫殿。没有气氛。不像现在,身处其中,三不五时,就能看到宫女侍卫,却是大气也不敢出。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她心里也不自觉紧张起来。

张宝珠回头瞧见林云舒四下乱看,让宫女退后两步,等林婶子到了跟前,才开口,“林婶子,太后为何召你入宫?”

她刚进殿就觉得太后好像在为难林婶子。但是贵妃娘娘却不在。事情大有蹊跷。

林云舒把自己与徐月琴的恩怨说了一遍。

张宝珠得知竟是他们,有一瞬间的沉默,心有余悸道,“幸好我一早便在太后宫中安插了人手。她通知我,说你出事了,我才赶过来。要不然以太后的性子,林婶子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了。”

林云舒倒是不怀疑这点。太后摆明了是找茬。但她总觉得张宝珠刚刚沉默时间太久了,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她转了转眼珠子,问她,“刚刚那几个少年郎是谁?”

张宝珠进殿后没有细看,只是粗粗看了一眼,不过这几人都是常客,她自然认得,“就是太后的侄孙。王清瑶的三个进士儿子。太后最宠爱的就是他们。”

也不知是不是林云舒多心,她总觉得太后这样干大事的人不会宠一个外人。

说是侄孙,其实姓的还是徐。太后要宠爱也该宠爱王家人。为何单单宠信徐家人。又是给他们找大儒,又是为徐月琴出气。这点太奇怪了吧?

林云舒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皇后寝殿。

春玉正歪在榻上歇息。

张宝珠把宫女太监都屏退后,三人坐在榻上聊天。

张宝珠到底是皇后,还是有许多宫女向她投诚的,也从一些老人口中得知王家往事,“现在的王家其实跟太后娘娘并不是很亲。听说已经是出了五服的了。”

林云舒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为何?”

王家子嗣再怎么单薄,也不至于五代之内一个亲人都没有吧?这倒像是人为的。她突然想起古代有连坐制。

张宝珠默默叹气,“先皇登基后,担心外戚太过强大,新皇压不住。就千方百计找到王家人的把柄,数罪并罚,虽然没有诛九族那么狠。但是王家五代之内的男丁尽皆斩首,连孩童都不例外。嫁出去的外嫁女虽没有受到处罚。可许多人家都怕惹先皇不快,纷纷将王家女休弃。王清瑶是庶女,嫁给徐家后伺候公婆离世,属于三不去之列。再加徐家人又是厚道的,竟也没有用阴谋手断,把人除了。说起来王清瑶算是离太后最亲的人了。”

林云舒揉了揉脸。到底是经过夺嫡的帝王,心够狠。连自己结发妻子的娘子说抄就给抄了。不过太后娘娘这样野心勃勃,新皇又年幼无能,先皇有此行为,倒也能理解。

只可惜,他低估了他儿子的无能。竟然这么快就让王家东山再起了。

张宝珠望着窗外开得正艳的花朵,进宫这些年,再狠再毒的事情在皇家都有可能发生。这是一座华美的宫殿,每天都上演着勾心斗角,把她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都磨练成一个防备心极重的人。不得不说,这皇宫是能吃人的。

春玉捏了一颗葡萄,边薄皮边道,“说起王清瑶,我还听说过一桩趣事呢。当初王清瑶嫁进徐家,王家势大。王清瑶成亲三年无子。徐家人坐不住了,就想着为儿子纳妾。被王清瑶狠狠闹了一通。京城人人都说她是妒妇,以她为耻。徐家老两口临死前都没能看到下一代,含恨走了。没过两年,王家败了。被皇上下狱,王清瑶许是担心徐家会休了她,就一口气给夫君纳了七房小妾。那一年有五个小妾同时怀孕。生下来后,王清瑶将三子两女视为已出。现在三个儿子都成了进士,谁不说她是京城第一贤妇。”

林云舒猛然一惊,看着张宝珠,对方点头。

林云舒眼里闪烁一道精光,她动了动手指,“那照你所说,这五个孩子根本不是王家血脉啊?跟王清瑶完全没关系啊?”

张宝珠怔了怔,“也许太后爱乌及乌?”因为太后看中王清瑶这个侄女,所以看中她的五个庶子庶女?

林云舒才不信宫斗之王能是这种善良的人。她突然想起之前在茶肆里听到的八卦,有人说那三个进士好像天生异相,“我看到有个人是生有六指的,其他两人有什么异样?”

“那两人也是六指。”张宝珠没想到她会想起问这个。

林云舒想起张川乌曾经给徐会把过脉,说他子嗣单薄。为何王家下狱那年,徐会突然变得龙精虎猛,一下就得了五个孩子?这也太不寻常了。

林云舒隐约觉得事情有哪不对,目光灼灼看着张宝珠,“那两个女儿呢?也是六指吗?”

张宝珠摇头,“不是六指。”

林云舒拧着眉。五个孩子分别是五个小妾生的,总不可能她们家族都有六指基因吧?

“林婶子,可是有事?”张宝珠见她神色不对,关切地问。

林云舒还没想通,只摆了摆手。

接着,林云舒给春玉把脉,胎相很好。

张宝珠又说起一事,“昨日,皇上召见宁王,我估摸着又发生大事了。宁王一般不随便进宫,每次进宫必有大事发生。”

春玉叹了口气,“什么大事?难不成樊城之战失败了?”

林云舒拍了下她的手背,提醒她,“甚言。这种话也能乱说的吗?”

春玉自觉失言,忙住了嘴。

张宝珠给她剥葡萄,摇了摇头,“不是这事。听说江南那边发大水。许多村庄都被淹了,今年江南那边颗粒无收。”

靠!林云舒忍不住想骂娘!连上天都见不得皇上昏庸,要发下警示了。

张宝珠压低声音道,“皇上跟宁王在御书房商量很久,还招了朝中几位大臣前来商量。最终派宁王前去安抚灾民。又从户部拨了三十万两银子赈灾。过不了就要出发了。我听说皇上要发罪己诏呢。”

只要是天灾全部就要算到皇上身上。这是上天对皇帝的警示。古代结此深信不疑。

林云舒对罪己诏不敢兴趣,她感兴趣的却是旁的,“江南水灾,百姓粮食颗粒无收。赈灾粮只能从北边调,但是樊城战事吃紧,月国的粮食恐怕不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