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萧穆何扶着门框走出卧室,关上房门,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实在是……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头顶着门板,还能清晰听到她在屋里嘤咛撒娇。

他彻底要疯了!!!

“萧、萧律师……您还好吧?”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萧穆何一愣,房间还有其他人?他稍稍回头,看到了杨恺。

杨恺缩着肩膀站在斜后方,战战兢兢的看着萧穆何。

他原本梳的一丝不乱的头发,已经散落了几缕,眼睛猩红,整个人比刚刚狼狈了许多,却生出了几分衰败的美感。

杨恺试探着又问了一遍:“您没事吧?”

萧穆何侧了侧身子,斜背对着杨恺,收起撑在门框上的手臂,声色僵硬的说:“我的,外套?”

“在这,”杨恺赶紧跑到沙发上把衣服拿过来递给萧穆何,“给您。”

萧穆何将外套搭在臂弯,挡在腰腹前,清了下嗓子说:“我出去一下,有事打我电话。”

“好,您放心。”

萧穆何走到门口,打开门走出去,杨恺还对他挥手,“萧律师慢走。”

萧穆何神色复杂的看了杨恺一眼,“砰”的一声关上卧室门。

走廊空无一人,萧穆何贴着墙壁,狠狠撞了下脑袋,重重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傻逼事情?真他妈的……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给沈黎,“怎么样了?” 极力的压制让他的声音沙哑了许多。

沈黎语调轻快的说:“报警了,一个也跑不了,你声音怎么了?”

萧穆何清了下嗓子,说道:“没事,”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你也去一趟,别让他们乱说话。”

“我在去的路上,放心,绝对不会牵连白妤。没别的事我挂了。”

“等下,”萧穆何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让人给我开间房。”

那边的人停了两秒,兴奋的尖叫:“搞了?”

“滚蛋,”萧穆何特别焦躁的骂了一句,“快点。我在28楼等着。”

沈黎低声贱笑着说:“别着急,马上安排。”

萧穆何懒得和他费口舌,直接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客房部经理就来了,给他安排的房间就在白妤的隔壁。萧穆何拿了房卡就挥挥手让人走了。

他的手臂撑在贴着瓷砖的墙壁,冰凉的水从头顶泻下来,却并没有浇灭被她挑起的火。甚至,一想到她,就会烧的更望。

不知道在凉水下站了多久,放在外面洗手台上的手机开始震动。他回头看了一眼,关掉水流,推开玻璃门,扯了一条浴巾裹在腰间,看到手机上显示着杨恺的名字。

他划开屏幕接通电话,杨恺在那边说:“萧律师不好意思,还得再麻烦您一次。妤姐她,在浴缸里睡着了。”

他眼睛一眯,拔腿冲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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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妤第二日清晨醒来,头疼欲裂,嗓子仿佛被刀子割过一样,疼得要命。

手指在太阳穴按了一会儿,还是疼得厉害。她挣扎着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拿起来一口气喝了半杯。

她用遥控器按开了窗帘,明媚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江面,记忆慢慢清晰起来。

昨晚她所做的一切,她都记得。她记得她摸了萧穆何的喉结和锁骨,还记得抱着他说想念他,甚至……甚至还想睡他……

妈的!

啊啊啊啊啊啊!!!!

她懊恼恨不得揪光头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

她忽然停下揪头发的手。不对,她昨晚只喝了一杯白酒,不可能醉成那副德行。真要是醉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也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

她目光在房间扫了一圈,看到软榻上的皮包,爬过去翻出手机,打给尤臻。

好久之后,尤臻才接起来,她似乎还没有睡醒,声音沙哑无力,“大小姐,醒了?”

白妤揉着头发说:“我想来想去觉得不对劲。昨晚是不是被人下套了?”

“是啊。”尤臻懒洋洋的回应。

白妤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口,激动的问:“那你还睡觉?报警了吗?”

“姑奶奶,你折腾大半宿,我快累死了,还不能多睡一会儿?”尤臻不满意的嚷嚷几句,缓了缓口气继续说,“萧律师报警了,程度已经被抓进看守所了。”

听到这,白妤的心这才缓缓落地。

她非常唾弃陪酒的行为,戚若枫也不喜欢这种风气,她从出道以来,不管红不红、火不火,戚若枫都没有对她提过这方面的要求。

昨晚真的是她大意了,她真的没有想到程度会在酒里动手脚,今后真的要多长几个心眼了,千万不能因为能喝几杯就为所欲为,人心隔肚皮,社会太复杂,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

白妤轻咬了一下唇,试探着问:“那……那昨晚,真的是萧穆何送我回来的?”

“对啊。”

白妤抱着一丝侥幸再问:“我……没做什么不纯洁的事情吧?”

尤臻反问:“你不是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吗?”

“有些记不清了。”

“嗯……怎么说呢……”尤臻想了一下,“你先是抱着萧律师不松手,对人家上下其手,又是亲脖子,又是亲耳朵的,还要脱衣服。”

尼玛!我没有!!明明不是这样的!!!

“喂,喂!你还在听吗?”尤臻连着问道。

白妤干笑一声,婉转的说:“我没有这样吧?”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呢,就是这样的。而且吧……”

白妤忽然紧张,只觉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而且什么?”

“你在浴缸里睡着了,我抱不动你,所以就……”

“所以怎样?”

“让萧律师来帮忙咯。”

白妤快哭了,“你让我睡在浴缸就好了,何必呢?”

“那怎么行?会感冒,而且浴缸那么硬,睡一夜浑身要痛死了!”

“我不怕,真的。”

尤臻听着她视死如归一般的声音,噗嗤笑了出来,安慰她道:“我把浴缸里的水放掉,又用睡袍裹住你,放心吧,他没看见不该看的。不过萧律师也真是可怜,被你撩的哟,他走的时候脖子、耳朵全是红的,眼睛红的都能滴出血了,他定力太好了,我都快扛不住了。我踏马哒像看了一部三级片,看得我血脉喷张,我真的……我都想把房间让给你们算了。”

白妤撑着床的手臂一软,整个趴在床上,又挣扎着起来,手掌撑着头,咬牙切齿的威胁:“尤臻,你丫是不是不想干了?”

“昨晚还叫人家臻臻,现在就这样凶人家,我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

白妤闭着眼平复了一下情绪,喊了一声:“尤臻。”

“嗯?”

“你滚着回京吧,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