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邱果果被白腾说的一愣, 再去看林小蕾时, 竟然也觉得她挺可怜的。本来就是邱家亲女, 被送走就算了。回来后还不如自己肆意妄为, 过的小心翼翼,往往要通过眼泪求同情。

可……眼泪也得有人珍惜才值钱,否则就是哭倒长城也不会有人去理的。

白腾伸手在她背上轻轻一拍:“果果不一样,你可以肆无忌惮, 我定会护你。”

你看,有人疼就是不一样的,无需通过同情来达到目的。

林小蕾的外貌用话语来形容,可以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要说白柳含也不至于美到这种地步,邱云凌长的也就是英俊些, 就算是把两个人好的基因都继承了, 也不至于生出林小蕾这种天仙模样的。

但林小蕾就是白柳含的孩子,本就是自己的孩子,心里更疼两分。如果这个孩子还有着精致的外貌,温柔似水的性子,自然会更偏疼两分。

邱果果看着林小蕾, 再想想又想通了。

她至死不明白的是她为何被抛弃?知道是因为血缘关系后,她最终无法放下的是人生如笑话一般。

所以,那时候白腾和她说邱家只是让她挡煞的时候, 她是不愿意继续去了解的。

她的人生已经如笑话一样,所以,她不想让自己曾经的记忆, 甚至从出生开始就变成一个毫无意义的事情。

她没敢更深入的了解,但是,这一刻她突然知道,接受了也没有什么。

邱果果转头看向白腾,笑了笑说:“我们回家吧!”

白腾点头。

林小蕾靠着邱赫博问邱果果:“他是你老公?”

邱果果还未回答,林小蕾就将一种意味不明的视线转到两人相握的手,笑着说:“既然两人都结婚了,为什么不戴戒指?哦,是不是没钱买啊?”

林小蕾的话让白腾蹙紧了眉头,戒指?

正在这时,林小蕾的同学过来。

林小蕾宴会上出了大丑,有些人已经断绝了和她往来。但也有些人并不在意那些事情的,和林小蕾依旧有联系。

林小蕾本来就仗着自己长的好,在学校各种打压邱果果。此时,那些同学过来,看见林小蕾和邱果果对峙,便互视一眼,笑着对林小蕾说:“小蕾来报道了?赫博哥送你来?宿舍都弄好了吗?”

然后她们才假装刚看见邱果果叫道:“哟,邱家大小姐啊!欸,大小姐你宿舍弄得怎么样了?还和小蕾一个宿舍吗?”

林小蕾低头温柔笑笑说:“果果和我爸妈闹翻了,钱还被爸爸卡着。注册应该都挺难的吧?结婚了也不见戴婚戒。大抵没钱吧?”说到这里,林小蕾又转头和邱果果说:“其实妹妹回去和爸爸妈妈道个歉,爸爸妈妈又怎么会继续和你生气呢?”

邱果果啧了声说:“你嘴不大,话倒挺多。”

林小蕾一愣,被邱果果说的红了脸。但她再看白腾一眼,想着他也就是个空有外貌得穷花瓶,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让邱果果说两句,她也就嘴上得意而已。

邱赫博听邱果果说话完全不客气,就皱眉说:“你自己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还敢这么得意?”

邱赫博话刚落下,就听他头顶“嘣”的一声,正上方的二楼的玻璃炸了开来。邱赫博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但第一反应是紧紧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然后邱赫博便觉身上剧痛传来,他痛苦地尖叫出生。只见他周身的碎玻璃撒了一地,有些玻璃上带着血迹。

邱赫博的肩膀和脚上都插这两块透明玻璃,血从伤口里溢出,那一刻邱赫博想的是林小蕾被换走的原因。

“啊啊啊啊!”邱赫博的痛叫声也吓的周围的学生快速躲开。

有意思的是,那玻璃碎竟避开了所有人,只砸到了邱赫博的周围,也只伤了他。

“哥哥、哥哥。”林小蕾一愣,尖叫着扑到邱赫博的身前。

邱赫博犹如被热水烫到一般推开林小蕾,然后惊恐地看着她喊道:“不要靠近我。”

情况发生的太突然了,现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包括被邱赫博躲开的林小蕾,仿佛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一般,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邱赫博,喊道:“二哥。”

邱赫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他看了看自己一身的伤,又抬头看了一眼二楼探头出来看的学生。最后惊恐地看了林小蕾一眼,大叫一声跑走了。

邱果果也吓到了,如果是前世,这时候她肯定也哭着扑上去关心邱赫博了。但是时间毕竟还是最好的疗伤药,邱果果在几年的时间里,已经没有对邱赫博的兄妹之情了。

前世,找到会场的她,就是被邱赫博扫地出门的。

邱果果此时冷眼站在一边看着,就犹如前世站在酒店门口冷眼看着自己的邱赫博。

——“邱果果,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也敢到这里来?”

邱果果犹记得当时邱赫博的话,让她显得可笑又卑微。

被被抛下的林小蕾一愣,跟在后面跑着喊道:“二哥,你去哪里?我送你去医院,二哥!二哥!”

邱果果整个过程一脸懵逼,她怀疑地转头看向白腾。

白腾只是淡淡瞥了跑走的两人一眼说:“并非我所为。”

邱果果不太相信地问:“当真?”

白腾沉默了一会儿说:“也不算吧?他今日之祸本有,我只是施法让这祸端早了些。”

邱果果:“……”我怎么有点不信?

出了这事情,也没人有心情找邱果果的麻烦了,全都赶紧跑走了。二楼的老师出来看,原还很担心邱家找麻烦,却见受害人自己跑走了也都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邱果果问白腾:“你上次说的挡煞,是什么意思?”

白腾转头看她,不确定地问:“你要知道?”

邱果果先是呆了呆,然后伸了懒腰,十分豪气地说:“早知道晚知道我总是有要知道的,这一世……不是,我是说……我已经看开了,我也有权知道。或者说,让我把对他们的所有期待都浇灭吧!”

夏日的太阳总是特别的炙热,回去的路还有很长。

白腾淡淡看向被烈日蒸的有点朦胧的前路说:“挡煞,顾名思义和挡灾是一个意思。”

“那么为何选择我来挡呢?”

白腾的声音那样遥远,打碎了邱果果对家庭的所有幻想:“这煞与灾有一处不同,煞更为厉些。后果十分严重,轻则本人身亡魂消,重则连累家族亲人下场凄凉。邱家是大户人家,事前大抵找人算过。与挡灾不同,此煞能解之人少而又少,甚至可能世间仅一人符合。”

邱果果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议地问:“夫君的意思是,我是唯一能够帮邱家挡煞的?”

白腾听邱果果又重新唤他夫君,知道是因为如今进了村里的路,身边无人。但白腾喜欢听她唤自己夫君,他听一次,心里就欢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