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世子,世子。”

急出了汗,阿秀心慌地推魏澜的肩膀。

推了好几下,魏澜终于醉醺醺地抬起头。

阿秀刚要提醒他坐正,魏澜忽然笑了,托着阿秀的腰将她往后一拉,阿秀惊呼一声,整个上半身倒在了座板上。而魏澜在拉她的同时身体前倾,一手垫在阿秀后脑,没让她直接磕到硬邦邦的板子上。

“嘘。”魏澜凤眸迷离,点着阿秀殷红的嘴唇道。

阿秀身子轻抖,眼看魏澜将她的腿挪到座板里面,他勉强坐在边上然后朝她倾覆过来,看着魏澜越来越近的俊脸,阿秀慌了:“世子,你,你要做什么?”

魏澜没有回答她,两人脸庞几乎快贴上了,魏澜才捏捏她的下巴,奇怪地道:“怎么长得这么嫩。”

阿秀脑海里轰的一声。

魏澜一定是喝醉了!

“世子,你别这样。”阿秀颤巍巍地求道

“嘘,你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吗?”魏澜捂住她嘴,笑得邪魅,“乖乖别动,否则被外面的人知道咱们在做什么,我问你的罪。”

阿秀惶恐地摇头:“世子,我……”

魏澜突然皱眉。

阿秀害怕,自己捂住了嘴。

魏澜笑了,很是满意,又捏捏她的脸,然后视线往下移去。

一个醉了酒的世子爷,阿秀说不清道理,想阻拦,可世子爷的力气太大,阿秀拦不住。

她双手掩面,绣鞋缩进裙摆,只是很快又蹬住了对面的车板。

马车又来到了那段颠簸的路段,魏澜忽然停下来,眸色暗沉地看着掌心之物。

那是他见过的最艳。

可惜了。

魏澜闭上眼睛,歪到一旁睡去了。

几乎他一离开,阿秀立即拉起衣襟,如被恶霸欺负了的可怜女子般瑟缩到马车另一头,桃花眼含着泪水防备地盯着斜对面的世子爷。

睡着的世子爷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打起了鼾。

阿秀低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

醉酒的世子爷好过分,竟然在大白天做出这种事,还把她当成馒头一样啃来啃去。

阿秀不疼,可她为自己的身子感到羞耻。

她擦擦眼泪,背对魏澜系上盘扣。

魏澜睁开眼睛,看到她的背影,梳拢齐整的发髻一片凌乱,绯色的耳后一片细汗。

马车里不知何时充斥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真是一个香喷喷的叫人想将她揉碎吞入腹中的小美人。

——

“世子,前面就到了。”

快到显国公府了,车夫再次提醒道。

阿秀偷瞄魏澜,他还在睡,醉成这样,如果她不叫,他可能不会自己醒了。

阿秀咬唇,低声唤道:“世子,马上到家了,您醒醒。”

魏澜没有任何反应。

他喝了太多的酒,当时没有红到脸上,现在静静地靠在封闭的车厢,俊美的脸渐渐浮上一层微红。

阿秀鬼使神差地盯着他的嘴。

就在不久之前,那张嘴……

阿秀难为情地低下头,双手轻轻扯着袖口。

是他叫她安安分分当个摆设的,可两人才成亲三日,魏澜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话说不算数。

面前男人伸过来的长腿忽然动了动。

阿秀紧张地看过去。

魏澜醒了,他不适地捏着额头,发觉阿秀的偷窥,魏澜脸色一冷,审问道:“我怎会坐在地上?你推我下来的?”

阿秀哪有那个胆子?

她慌得辩解:“不是我,刚刚世子喝醉了,是您,您自己坐到下面的。”

魏澜皱眉:“那你就让我坐了?怎么不扶我上去?你自己坐的倒舒服。”

面对世子爷的咄咄逼人,阿秀越来越慌,桃花眼含着泪花道:“我,您太沉了,我拉不动您。”

她瑟缩在角落,泪光点点,楚楚可怜。

魏澜扯扯领口,似乎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理理衣袍,坐回座板上,朝阿秀看了几眼,魏澜嫌弃道:“头发怎么那么乱,快点收拾好了,免得下车时丢人。”

头发乱了?

阿秀慌得摸摸发髻,忽然想起来,一定是刚刚被魏澜压到座板上时弄乱的。

可魏澜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是忘了他做过什么。

不过,魏澜不记得更好,否则他又要冤枉她在故意勾引他了。

阿秀一边整理发髻,一边松了口气。其实魏澜忘了挺好的,如果他记得,阿秀与他在一起便像没穿衣裳一样,他忘了,就不知道她里面是什么样了。

马车徐徐地停在了显国公府门前。

魏澜动作利落地跳下马车。

站好了,见杜鹃还愣在旁边,魏澜挑眉,扶阿秀下车时,他低声在她耳边道:“回头教教你的丫鬟该做什么,别总让我代劳。”

阿秀扫眼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杜鹃,嘴里如吃了黄连,苦苦的。

魏澜看不上她,也看不上她的丫鬟,这么嫌弃,他当初为何要答应娶她呢?在爹娘面前装得好女婿一样,其实人又冷又凶。

“我知道了。”阿秀小声道。

魏澜轻哼一声,松开了她的手。

从国公府的正门走回风波堂还要两盏茶的功夫,魏澜大步走在前面,阿秀与杜鹃如临大敌般在后面跟着。

“小姐,下车的时候世子爷跟你说什么了?”杜鹃悄悄问。

阿秀道:“回去再说。”

她怕杜鹃知道魏澜又嫌弃她后,现在就会哭出来。

杜鹃看看前面的世子爷,好奇死了。

前面就是风波堂了,魏澜突然回头,对阿秀道:“你先回去休息,睡醒了过来找我。”

阿秀紧张问:“有什么事吗?”

魏澜扫眼杜鹃,冷声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阿秀抿嘴。

杜鹃慌了:“小姐,世子爷看我是什么意思?”

阿秀哪里知晓魏澜的想法?

“别怕,有我在,没事的。”阿秀握住杜鹃的手,保证道。

她是怕魏澜,但杜鹃是她在国公府唯一的娘家人,如果魏澜要赶走杜鹃,她,她就不帮魏澜养儿子!

虽然如此,心里惦记着魏澜要与她说的事,阿秀躺到床上也睡不着,一会儿想起魏澜在娘家的表现,想起魏澜答应要送弟弟去侍卫营习武,一会儿想起魏澜在马车里对她又揉又啃的,一会儿又想到魏澜看杜鹃的眼神,阿秀就像掉进了蚂蚁窝里,浑身发痒。

熬了半个时辰,阿秀唤杜鹃去端水。

杜鹃进来的时候,眼睛红通通的。

阿秀很难受。

杜鹃伺候阿秀洗手洗脸,吸着鼻子道:“小姐,我想明白了,我笨手笨脚的,连国公府的粗使丫鬟都不如,不怪世子爷看不上我,只求小姐替我恳求世子爷,求他别敢我走,让我在小姐院里当个扫地丫鬟也行啊,我扫地很勤快的,呜呜呜……”

阿秀忽然觉得这也是留下杜鹃的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