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脚步蓦地停顿在原地,她的话砸在心头,溅起千层巨浪,像是怀疑刚刚只是自己的幻听,他缓缓转过身体望着哭地泪眼婆娑的女孩儿,开口的声音有未曾察觉的颤抖。

“你……刚刚说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纤瘦的身体撞入他的怀中,那双柔软的细肢如藤蔓一般紧紧地缠在腰间,女孩儿仰起素净的小脸,带着哭腔地说到。

“对不起对不起,阿湄不该把津北送我的礼物还回去的,我不是故意的……”

“阿湄嫁给你好不好?呜呜……津北你不要娶别人……不要不理阿湄……咳——”

舒湄哭的头昏脑涨,上气不接下气,猛地咳嗽起来,一张脸蛋涨得通红,紧圈在他腰间的手松开,痛苦地捂着胸口。

“阿湄!”

傅津北吓了一跳,忙将女孩儿搂进怀里,伸手放在她的背上帮她顺着气。

“我不娶别人,不娶别人了,阿湄不要哭。”

好半天才喘过来气的舒湄揪着他腰间的衬衫,仰起头不确信地问。

“真、真的?”

“嗯。”傅津北抬手揩去女孩儿眼角的泪珠,俯下身抵上她的额头,低声絮语。

“除了阿湄,我谁都不要……谁都不会娶,所以不要哭了,你一哭……”他伸手握住她的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望向她的眸中倾泻下一片更甚月光的温柔深情。“这里都要碎了。”

掌心下的跳动有力、强烈,透过指尖传递给她的大脑,舒湄吸了吸泛酸的鼻子,摇摇头。

“阿湄不哭,津北你告诉它不要碎。”

他弯起唇,深深地凝视着属于他的女孩儿。“好,不碎。”

车灯投在两人身上,斜长的影子倒映在漆黑的铁门上,夏夜飞虫多,见着光就扑上来,在外面逗留的这会儿功夫,灯头前已经飞舞了不少的虫子。

这块儿都是私人住宅区,房屋间的间隔远,郊区也没有什么人,傅津北环顾了一眼四周,也不知道她已经在这里傻傻待了多久。

借着车光,他看见女孩儿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已经被蚊虫叮出了好几个小红包,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他附身将女孩儿抱起,转过身朝里面走去。

靠在男人宽阔胸膛前的舒湄,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悲伤的情绪还没有缓解过来,仍不时地无意识抽噎着。

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别墅,傅津北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沙发上,起身要离开,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衬衫角。

他回过头,女孩儿仰着脸眼巴巴地无声望着自己,像只以为被主人抛弃的小猫,眼神里藏着浓浓的不安和紧张。

舒湄瘪起嘴。“你要去哪里?”

“要去拿条毛巾帮我的小可怜擦擦脸,阿湄乖乖坐这里等我,很快会回来的。”

“不要丢下我。”她摇摇头,站起身紧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一起。”

内心被她潜意识里的依赖填充了满当当的温情,傅津北重新抱起她。“没有要丢下阿湄,那我们一起。”

抱着她来到浴室,将女孩儿放在盥洗台上,傅津北挽起袖子露出两节瓷实的麦色手臂,在水池里蓄满热水,随后取过墙上的毛巾淋湿。

舒湄安静地坐在那里,长裙下两条纤腿垂在空气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男人的动作,生怕一不注意他就不见了。

侧过头对上她的视线,他微微一愣,拧干毛巾动作温柔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

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眼眶的酸涩被融化,舒湄伸手抓上他的胳膊,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这边这边,这边也要。”

手上动作一顿,傅津北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她,被他看的发怵,舒湄心虚地咬着嘴唇。

“那……那不要了。”不可以贪心。

那片温热的毛巾却如愿地来到她的另一边脸颊,她开心地弯起唇,灯光下的一双眸子亮如琥珀珠,夺人心魂。

重新浸过毛巾,傅津北握起她的手,悉心地擦着手中的柔夷。

女孩儿的手型很美,匀称白皙,胜在娇小,刚和他的尺寸,一伸手就将她完全包裹住。

他沉默地垂下眼眸,专注仔细着手里的动作,待到将她两只手都擦拭干净,傅津北将毛巾随意地丢进水池,抚上女孩儿细腻的肌肤,低声诱哄着。

“乖,把刚刚说的话再和我说一遍。”

舒湄犯了难,困惑地瞅着他。刚刚说了好多好多的话,津北让她把哪一句再说一遍?

他出声提醒。“你刚刚说不想让我娶别人?”

舒湄点点头。

“不要不理你?”

“嗯嗯。”

“你还说……要嫁给我,当我的新娘子?”

她又点点头,伸手握住他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轻轻蹭了蹭,一字一句说到。“阿湄不要津北娶别人,如果津北缺老婆,那阿湄给你当老婆。”

女孩儿直白的话落在心头,傅津北的心颤了颤,他滚动着喉咙不确切地问到。

“不会后悔?”

舒湄干脆地摇头。“不后悔。”

“好。”她漂亮的眸子蓦地一亮。“你答应阿湄了吗?”

“嗯。”男人俯下身,在那张粉嫩的樱唇上如同宣誓般落下一吻,不带任何□□,摩挲着她的侧脸哑声道。

“阿湄,我给过你机会,所以……从现在起,你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哪怕以后你哭着闹着——”

“我们这辈子都注定要纠缠到底。”

眼底疯狂的爱意与占有欲如狂风席卷而来,将飘零的舒湄瞬间吞没,她怔怔地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他不依不饶,匀称分明的指节划过她柔嫩的肌肤,缓缓来到那尖小的下巴,她被迫地微仰起脑袋,男人摩挲着她的唇瓣,低喃的呓语从耳边传来。

“记住了吗,阿湄。”

她点点头,那根手指霍然抽离,所有的危险因子瞬间退散,替代而来的是炙热滚烫的吻,密密麻麻地朝自己涌来。

他是感情的猎人,俘虏了一只单纯的兔子,将她拖出洞,肆意地在女孩儿空白的纸张上绘下浓墨的一笔。

不管是依赖还是习惯,总之,傅津北赌对了,他的女孩儿没有让自己失望。

这次的吻急切而热烈,时而撕咬,时而舔舐,时而温柔地吮吸,他享受着她带给自己的疯狂的快感,又不忘让女孩儿感受到自己浓烈的爱意,拖着她与自己一同沉沦在□□的漩涡里。

他喘着粗气,吻过那娇软的耳垂,细嫩的长颈,差点失控时一声不和谐的“咕咕”声将浴室内缠绵的温情驱逐地一干二净。

“饿了?”

舒湄揉了揉空瘪的肚子,点点头。

这几天她都没有好好吃饭,一想到津北再也不理自己了,什么都不想吃,可这会儿,她真的真的好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