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虞婉玩累了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景岚看着她把牛奶喝完叮嘱她早点睡。
虞婉答应得好好的, 景岚走了她就掀开被子钻了出来玩手机了。
等她觉得没意思了才准备打坐修炼, 但她刚把手机放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方绪之打来的电话。
虞婉皱眉, 这么晚了，他怎么突然给她打电话。
但她还是接了起来。
“虞婉，你睡了吗？”
虞婉说：“正要睡了怎么了？”
“我在你家楼下。”方绪之的声音有点怪, 喘着气，气息不稳。
“我家楼下？”虞婉惊讶地说。
“嗯。”
方绪之哈了两口气, 他的手和脸快要冻僵了, 细长的手颤抖着拿着手机放在耳边。
“你现在能下来吗？”他又说。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虞婉下床穿上鞋，一边走向窗户一边说。
“因为……下雪了。”方绪之的语气有点怪。
下雪了？
虞婉愣了一下。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方绪之见她没听懂, 有些失落，又快速补充了一句。
虞婉好像想起了什么。
“你就因为这个大晚上跑了过来？外面这么冷。“虞婉站起来穿上鞋然后把衣服套上。
方绪之没说话。
两人陷入沉默。
虞婉叹了口气，“那你等我一下，我现在下来。”
方绪之站在雪里, 他穿着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几乎和雪融为一色, 他的身材颀长，因为太冷, 脖子缩了起来，但是看着还是很高, 他刚挂掉电话就立刻把手放进了口袋里, 实在太冷了, 他刚刚是一路从家里跑过来的。
他家离这里还是有点距离，刚下雪他就想到了虞婉，然后脑子一热，就跑出门了。
他满脑子只想着要在雪停之前见到虞婉。
还好，赶上了，雪还在下。
他马上就要见到那个他很想很想见的那个人了。
虞婉披上衣服，悄悄下楼，没弄出声响，她怕被家里人听见，所以很小心。
等到了楼下开门的时候，虞婉看到方绪之正眼巴巴地看着她，像只蔫了的小草，挺可怜的。
明明在学校是谁也不敢招惹的校霸，在她这里就成了小可怜。
虞婉朝他招手，“你快进来，冷不冷？”
“冷。”方绪之看着她，说话的时候牙齿都打颤了。
“这么冷跑来，你怎么想的啊？”虞婉伸手去帮他把身上的雪拍落，“冻坏了吧。”
虞婉心疼地看着他，“你过来坐在这，我去给你倒一杯热水。”
虞婉说完就往厨房走。
“因为初雪的时候想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我想见你。”方绪之认认真真，一字一顿地说。
虞婉停下来，迟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眼里的真挚和坚定比起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更加明显了。
虞婉猜想应该是上次她照着系统的要求给他发了那些甜言蜜语的缘故。
虞婉不好意思地左顾右看，不知道要说什么。
方绪之把心一横，又说：“我想和你一起看第一场雪。”
虞婉“啊？”了一声，开始装傻。
看着方绪之坚定的眼神，她只好点点头，“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先去给你倒杯热水。”
虞婉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方绪之就站在原地没动，到了屋子里有了暖气，身体渐渐回暖，他的手脚慢慢也有了知觉。
等虞婉拿了一杯热水来，方绪之还没动。
“你怎么不坐？”虞婉把水递给他。
方绪之看着她的脸，像是傻了一样。
“你怎么了？是不是冻僵了？”虞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方绪之摇头，“我想多看看你，感觉好像很久很久没见到了。”
他说完，有些尴尬地伸手把杯子接过来。
喝了热水，方绪之的脸色没那么白了。
“你这么晚跑出来，家里人会不会担心？”虞婉看了看屋外，还在下雪。
方绪之急着出来，确实没跟家里人说，他皱了皱眉，说：“我等会就回去。”
虞婉的脸上写满了担心，“你怎么来的？没坐车吗？”
方绪之没说话。
“你……”她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见到我？”
虞婉一愣，摇头说：“当然不是。”
“那你之前说想和我一起看雪是真心的吗？”方绪之继续追问，他今天来，也是带着豁出去的决心，想要跟虞婉把话说清楚。
虞婉看着他，点了点头。
方绪之松了口气，“那我们现在一起看。”
……
两人坐在屋门口的楼梯上，静静地看着满天的雪花往下落。
周围一片宁静，能听见雪落下的声音。
方绪之悄悄看着虞婉的侧脸，心脏跳得很快，虞婉的手就在他的面前，娇小细嫩，十根手指都是那么漂亮，好想握在手里，想知道握起来是什么感觉。
方绪之咬咬牙，一把抓住虞婉的手。
他的手心全是汗，手掌心滚烫的。
虞婉吓了一跳，“你……你这是做什么？”
方绪之也不说话，只是红着脸，“没……没什么，可以牵着吗？”
虞婉看着两人的手，迟疑地说：“你的手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你很紧张吗？”
方绪之扭开脸，“没有。”
虞婉抿了抿嘴，笑了笑说：“那牵着吧。”
方绪之的心咯噔了一下，傻傻地呆了几秒，才“嗯”了一声。
虞婉的手指被他握得很紧，他整个人陷入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和悸动中，高兴到无以复加，甚至他是第一次这么开心。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雪慢慢停了下来。
“雪停了。”虞婉说。
“嗯。”方绪之有些失落。
“你该回去了。”虞婉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出来，方绪之握得可紧了，她只好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
“再待一会儿。”方绪之说。
“那你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我怕他们担心你。”虞婉委婉地说：“太晚了我怕没车回去了，要不，让你家里来接你？”
方绪之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虞婉点点头，“嗯。”
方绪之忽然站了起来，但是还牵着她的手，所以虞婉也只好跟着一起站起来。
虞婉看着他，“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就被方绪之一把抱住了。
方绪之个子高，从虞婉的肩膀抱住她，将她搂得紧紧的。
“就抱一会儿。”
虞婉本来想挣扎推开他，听到他声音就迟疑了。
他的衣服很冰，身上一股寒气，还好虞婉不怕冷，就这么被他抱着，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再一会儿，就好了。”
今天的方绪之完全不是在学校的那副冷酷傲气模样，像是去掉了身上的刺，变得很好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