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看美男子又没什么错

当天晚上, 司马沅一夜未归。

果然和剧情里一样, 只要薛快雪出事,他一定会放下所有的一切,回到她身边, 彻夜彻夜地照顾她。

明月辉唤人直接熄了灯,倒头就睡。

可是这一觉, 却并不平稳, 她难得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中。

她高兴极了, 心想着再也不用看到小渣男的脸了。

紧接着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银行打过来的, 说因为通货膨胀,她那四舍五入两个亿全变成了津巴布韦币。

还没等她酝酿起足够悲伤的情绪,银行已经派人把她那两个亿的津巴布韦币运了过来,一辆辆大卡车倾斜而来,无数的津巴布韦币淹没了她。

意识消失之前,她看到……每一张该死的津巴布韦币上面, 都印着司马沅那阴魂不散的脸!!!

第二日全府出行, 明月辉临到头才惊醒。

她赶紧着陈凉真穿戴完毕后,以七十迈的速度急急奔出门去,好死不死差点撞到了熬了一夜的司马沅。

可能是被之前的蛊毒“雀归”压抑得狠了,少年的身形身高皆在异于常人地疯长。两个人相对而立时,他已经快要到达她的高度了。

少年眼睛红红的,似有万千话语的眼睛抬起了看了她一眼, 欲言又止。他脚挪不动步,挡在明月辉身前,默默地停驻着这短暂的不期而遇。

”让开。”明月辉跳着脚开口,之前老祖宗叫她跟着坐一辆车,她怕现在车不等人了。

司马沅沉默地咬了咬牙,没有让。

伸出手,想去拉她的袖子。

她一把拂开了,“芳尘等会儿做舅母的车,就不打扰晋王照顾薛娘子了。”说完这句话,她领着陈凉真快步走了。

徒留司马沅站在原地,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她因疾行而飘飞的披帛,拳头握紧了又松开。

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任何悲凉的神色,因为明月辉说过,她想要他快乐一点的。

她不可能不要他了,她说过,不会离开他的……

其实,他刚才……只是想跟她打个招呼而已,他真的好想好想问她,自己到底有哪里做得不好。

他可以改的。

……

明月辉被陈凉真扶着上了陆氏的车,这辆马车可以说是所有车中,最为豪华舒适的。

车里只有老祖宗、陆氏、明月辉三位女眷,与几个伺候在旁的奴婢。

连裴浅都没有上这辆车,而是与她的丈夫,汝南王司马辞坐了一辆车。

一想到裴浅,明月辉挑了帘子远远望去,正看到裴浅帮忙扶着汝南王司马辞行车。

因为少时中毒,司马辞的双腿已经萎缩完了。

他上车的时候需要有人从后面,拖着他的胳肢窝,抱着他上车。这个姿势真的特别掉份,明月辉曾经到乡下玩耍,看到人家抱自家的狗子,就是这么抱的。

以前裴浅虽是爱司马辞,可千金小姐的思想作祟,像这种司马辞真正需要人帮助服侍的时候,总是不愿出现,或是极尽全力地推脱。

只因她那傲人的虚荣心,始终无法接受自己丈夫无能的样子。

然而这个时候,裴浅居然在帮忙扶着司马辞上车,她手脚很是笨拙,美艳的小脸蛋憋红了,想要把自己的丈夫给抬起来。

她一边和丈夫小小声说着话,驱散丈夫的紧张感,一边卯足了劲表现自己。

比起之前那种小女孩的任性自私,如今的她,似乎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举手投足都是一股成熟娇憨的女人味,看得人移不开眼睛。

明月辉垂下眼睑,心底酸涩地想,这还多亏了她的好小叔子,给她了次真正做女人的机会。

随后眼睛扫过了那如今还平坦着的小腹,明月辉知道,那里已经孕育了男主司马沅的第一个孩子。

不知司马辞得知自己喜当爹后,会是什么想法。

……

“囡囡,在看什么呢?”明月辉身后,蓦然传出了陆氏的声音。

明月辉赶紧拉了帘子,“没……没什么……”

帘子没拉上,自己的手被陆氏温柔细腻的小手扶住,一张温婉的圆脸填充满了她的视网膜。

“有什么可害羞的,舅母也做过年轻人,舅母懂!”陆氏勾唇一笑,显得有些贼兮兮的,“纵是囡囡和晋王感情好,瞧一瞧当世独绝的美男子又没什么错。”

明月辉黑人问号脸——

【您觉得您那瘸子·傅粉·装逼大赛冠军·女媳是当世独绝的美男子?】

“谢奇还小的时候,经常被谢家族长引来玩,那时他便长得玉雪之姿,你舅母也从没见过如此好看的孩子呢……”陆氏把手放在脸上,露出一种怀念的神色。

“大约在你浅浅表妹出生后不久,他便被他祖父拉到了军营里去历练。后来再见到时,已经是独步当世的少年郎君了。”

明月辉反应了过来,那个传说中的谢奇谢如卿所坐的马车,就停在汝南王司马辞旁边。

她定睛一看,果真看到几个人扛了一柄青竹做的担架,上面躺了一个遮了锦衾的人形物体,直直搬上了车。

敢情陆夫人以为她在看谢如卿,还在言语上鼓励她,不要怕,大胆看,追求美是人类的天性。

瞧着陆夫人粉面桃腮的模样,明月辉脑袋里冒出了三个字:妈妈粉。

可谢如卿不是发热病了么?

【您觉得这种比抗狗子还不如的扛尸体上车法主角,有任何可看性吗?】

“容容,在和囡囡说些什么呢?”老祖宗看不见,耳朵可灵着呢。

琢磨着好不容易才能和小外孙女儿相处,老祖宗方才绞尽脑汁地在那里想着找话题。

她本来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外孙女儿住了十七年的哀牢山,一个是她夫君晋王。可想来想去,两个都不想说。

一是她压根就不想谈晋王那小畜生,想想就来气,小外孙女儿这般美貌出世、坚韧婉丽,就当配世家良子、不世英豪,谁曾想到叫晋王这般的蛇鼠小人叼去了。

二来,哀牢山那穷乡僻壤,谁爱去谁去吧,反正她活了六十几岁,一辈子也没到过那种地方,饶是尬聊也聊不出来什么。

她今天才发现,儿媳妇陆氏是一个这么上道的人,居然在她还没发一句声的时候,为她排忧解难。

于是老祖宗一张满是皱着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容容啊,你们在讨论什么呀,给老祖宗念叨念叨?”

容容,是陆夫人的名字,她的闺名便唤做陆容。

“老祖宗,刚容容才晓得呀……”陆氏一屁股坐到老祖宗旁边,手阔着樱桃小嘴,甜甜地与老祖宗耳语了起来。

明月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压根就没看那什么谢如卿,可她又不敢说在看汝南王夫妇拔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