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腰疼惹…想跑都跑不了

迟宁醒来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强烈的阳光让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屋内空荡,只剩他一人。

这也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但迟宁行动不起来。

腰好痛哦。

哪哪儿都痛。

迟宁勉强从床上坐起,某处关节发出一道咔嚓声。

手伸到身后,摸一摸尾巴有没有不小心露出来。

没有毛茸茸的触感。

看来没露出来。

迟宁满意,又把他几日前学会的、收尾巴的口诀默背一遍。

睡着睡着尾巴就伸出来的事情,他再也不会做了,太丢人。

顾凌霄最近都很忙,早起去擂台比武。

阳曦会武分好几轮,参加的人很多,但经过一层层筛选,越到后面高手越多。

顾凌霄回来后见迟宁还赖床:“起得挺早啊,马上就吃午饭了。”

迟宁哼了一声,心想:我为什么这个点才起,你自己不清楚吗?

顾凌霄把摘辰放在桌上,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他已经跟人比试过一场,打了场架后回来的。

比试时风卷擂台,天昏地暗,周围的旗子全被拦腰砍断。

阵仗颇大。

但没多久就结束了。

因为这些法术都是顾凌霄用的,对手毫无还手之力,趴在台子上吐血,现在还不知道起没起得来。

“口渴吗?”顾凌霄问。

迟宁推开被子,坐床边慢吞吞地穿鞋:“渴。”

他都要怀疑顾凌霄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了,怎么猜的这么准。

顾凌霄倒了水来,让迟宁就着他的手喝。

两人距离拉近,迟宁看到顾凌霄的侧脸。

顾凌霄侧脸很立体,光线投在其上分出明暗。

两片嘴唇很薄,鼻梁挺如山脊,一只眸子是深紫色的,妖冶又蕴藏英气。

迟宁最近头疼的频率也愈发少了,偶尔脑海里会蹦出些零星片段。

比如现在,迟宁记得这只深紫色的眼瞳,他好像轻轻抚摸过,也吻过……

迟宁如梦方醒。

拍了下自己脑袋。

想什么呢!

他不可能主动吻顾凌霄的。

但是,迟宁喉结滚了滚,这个混蛋长相真的……很精致呀。

迟宁伤心,他是个三心二意的坏蛋。

才和沈秋庭分开几天呀,怎么就动摇了。

迟宁喝完水,问:“你是去比武了吗?”

“嗯,倒数第三轮。”

迟宁:“那你下一轮的时候,我要去看。”

顾凌霄应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药膏:“过来给我上药。”

这是沈秋庭在牢房里打出的伤口,好几天了,颜色都淡了下去。

顾凌霄可以用灵力让伤口迅速痊愈,却没这么做,偏让迟宁每天给他上药。

“脸上的伤都要好了。”

迟宁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迫于淫威,走到顾凌霄身前。

顾凌霄很高,迟宁要抬高胳膊才能碰到顾凌霄的侧脸。

迟宁气呼呼皱了皱鼻子:“你,你坐下呀。”

顾凌霄从善如流地坐下。

顺手圈着迟宁的腰,把人提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这样涂药。”顾凌霄说。

迟宁尝试动了几下,未果。

他整个人被顾凌霄扣在怀里,顾凌霄的手掌贴在他后腰上,

迟宁被养得胖了一点,冬天衣服厚,抱在怀里很软。

迟宁在心里劝自己:

再忍忍,等找到了沈秋庭的线索,他就要从这里逃走。

没错,迟宁是找了帮手的,等帮手帮他套出消息。

药膏冰凉凉的,被迟宁用指腹沾着,轻轻点在顾凌霄伤口处。

迟宁甚至轻吹了几口气:“要更快地好起来呀,这样这个人就不会拉着我给他上药了。”

*

“哟,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戚余歌就这么一回没敲门,抱着金猊推门进来。

看到的就是挺火热的情景。

戚余歌握着小橘猫的两个前爪把它举在眼前:“原来你在廊下趴着不进来,是因为知道他们在做这档子事?”

喵呜~

喵呜~

小橘猫点点头。

“哪……哪档子事儿啊。”迟宁忙不迭解释,“什么都没有呢。”

说着,他就慌忙推顾凌霄。

顾凌霄完全不害臊,在迟宁嘴角亲了一口,才放人走。

橘团子跳到迟宁怀里,迟宁脸上有些红,专心给猫顺毛,都不好意思抬头。

戚余歌笑道:“正常,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戚余歌这次来是请迟宁两人中午去吃饭。

“吃午饭?”迟宁感兴趣。

他吃过郁峤做的饭,手艺比临壑山庄的所有厨子都好。

“今天备了好多菜,等郁峤比试完这一场,回来就做。”

戚余歌本来是要和郁峤回浮音阁的。

他和郁峤要大婚的消息传得那么广,解九泽再固执,也没办法抵过舆论纷纷,强行把他留下。

但迟宁忽然出事,戚余歌担心迟宁的身体,打算留下来,等迟宁找回记忆后再动身出发。

郁峤没有异议。

回浮音阁的计划就这么拖了下去,郁峤得了空闲,便去参加会武。

郁峤不重名利,参加就是为了解闷。

聊了一会,迟宁给戚余歌说悄悄话,眼睛亮晶晶的:“你有没有沈秋庭的消息呀。”

没错,戚余歌便是迟宁找来的帮手。

“啊…”戚余歌有些难回答,他一时心软答应了迟宁,现在却不知道怎么交差,“没有,这个……不好找。”

迟宁搓了搓橘猫的圆脸,失落了。

他们最后没能吃上郁峤的午饭。

郁峤出事了。

在比武擂台上。

三人赶去的时候,郁峤半跪着,剑鞘撑地正欲起身,模样狼狈。

反观擂台另一边,一人仗剑而立,幸灾乐祸的情绪全写在脸上。

竟然是于林。

擂台周围人很多,目睹了全过程,舆论声沸反盈天。

有许多看不下去的人开口:

“这是什么场合?也允许用暗器吗?!”

“于林用了暗器,不然怎么能打得赢郁峤?”

“就是因为于林是解九泽的弟子,所以解九泽包庇他。”

“这偏袒地也太明显了!”

解九泽飞身跃上台,站在正中央,沉声道:“对这场比试有异议?可以,谁有异议,站出来说。”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戚余歌走上台,把郁峤扶起:“感觉怎么样”

郁峤不露痕迹地擦去唇边血迹:“我没事。”

解九泽:“阳曦会武从来不保障安全,死在擂台上,每个修士都要做好准备。”

说这句话时解九泽看着戚余歌两人,语气冰冷。

“死”字让戚余歌敏感地抬眸,对上解九泽的视线。

像两道冷兵器进行交锋,火花四射,意带凶杀。

戚余歌只在解九泽眼中看到冷漠,

然后戚余歌先移开视线。

“能走吗?”戚余歌把郁峤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