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再宰肥羊(第2/2页)

介绍过长安之后,他又把在场几位朋友一一介绍给长安。

长安一边听一边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这些人在朝为官的父兄,差不多就是丞相的铁杆拥趸了,待慕容泓准备向赵枢动手时,她就拿这些人开刀!

这些人初见长安,心中又存着忌惮,一时之间自然不敢胡乱开口说话,是待赵合一一介绍完毕,席上竟一时静默。

长安浑然不觉冷场的尴尬,兀自笑盈盈地问赵合:“你别忽悠我,前一阵不是还被家里的小妖精缠得都没空去我府上么?今日怎么有空在此宴客?说吧,到底何事?”

何事?没事。不过就是他这帮狐朋狗友看不得李展那个本来被他们踩到泥里的腌臜一朝得势人模狗样罢了。

赵合那些朋友听问,都在长安看不见的角度向赵合猛打眼色。

赵合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三天后宫里举办蹴鞠大赛,陛下跟我说要同时举办个募捐大会,也就是当天前往含章宫鞠场观看比赛的人都得捐点银子出来用以加固横龙江堤岸。我这不是担心他们分不清轻重到时候丢了家里人的脸面么,所以干脆请他们出来吃顿饭,提醒一下他们。没想到安公公这般大方,倒是省了我一顿席面的银子。”

长安笑道:“这般泽被万民功在社稷的大好事,我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正说着呢,李展带着姑娘和酒菜来了。席上众人包括长安在内,一人分得一个姑娘作陪,李展又在一旁亲自给诸人斟酒。

长安搂着身边的粉头有意无意地揩了点油,又说了两个带荤的笑话逗得小姑娘面如红霞。原本对她有所忌惮的那些人一看,嘿,这太监分明跟他们一个德性嘛,有何可惧?再加上身边的姑娘调笑助兴,包厢里的气氛很快就热烈起来。

李展不厌其烦地转着圈给他们斟酒,旁人每杯都斟满,长安就开头喝了几杯酒,之后酒杯一直空空如也。每次李展过来给她斟酒,得了他吩咐的姑娘总是以各种手势巧妙地遮挡住旁人目光,李展不过做个倒酒的样子,姑娘便将空酒杯递到长安嘴边伺候她“一饮而尽”,还不忘娇滴滴地夸一句“大人真是海量!”

赵合那伙人都是些酒色之徒,年纪虽轻,身子却早已给女人淘澄空了,酒量又会好到哪儿去?长安让李展去取的又是入口甘醇后劲十足的烈酒,是故不过几圈下来,一桌人除了长安都差不多要趴了。于是长安搂着姑娘的肩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声道:“走,三楼玩去!”

“三楼,三楼就三楼,本公子逢赌必赢,今日让你们瞧个厉害。”

“屁个逢赌必赢吧,你赢那两回,不过是谪仙楼那小表子被别人抢去了,你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吧?”

“死一边去,你才情场……嗝,情场失意呢!”

……

长安走在最前头,听着后面那群肥羊大着舌头叽叽歪歪,眼睛里漫过一丝笑意。

接下来过程自不必说,赵合一伙人在三楼输得底裤都差点脱下来不说,每个人还都欠了德胜楼赌坊少则两三千两,多则七八千两的赌债。长安着人将那帮子赌了没一会儿就醉得东倒西歪的公子哥儿们一个个拿大拇指在欠条上按了手印,然后下楼去叫他们的随行小厮把自家烂醉如泥的少爷抬回去。

陪酒陪赌的姑娘包括替她传话给李展的鹿韭每个人都得了二十两赏银,一个个高兴得都要蹦起来,要知道这笔钱可抵她们接大半个月的客呢。

长安虽说只开头喝了几杯酒,可她身体虚,这会儿酒劲上来难免也有些头重脚轻。她将那本夹着欠条的账簿往李展胸口一拍,扶着额头道:“下次这帮子人若再来寻事,就让他们把赌债先清了。”

李展见长安就像当初这帮人黑他一样黑了这帮人一把,心中别提多痛快了,同时又有些羞愧,嗫嚅道:“安公公,我……”

长安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废话,只道:“别放不下你那点子尊严了,只要能把人带沟里去,陪酒陪笑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没听过啊?还是说你最近为着纪家那小子守身如玉,连屈伸的能耐都没有了?”说着还从扶额的手掌底下瞄了他裆部一眼。

李展见长安这时候了还不忘打趣他,一时也是哭笑不得,道:“安公公,我瞧着你也不胜酒力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急,净房在哪儿?”长安站起身问。

李展忙道:“我领你过去。”

长安女子身份,去净房又怎肯让李展领路,万一这厮变态偷看她小解怎么办?于是道:“不必,你自去处理你的事情,告诉我在哪儿便好。”

李展便告诉她在后院某处某处。

长安去后院解了个手,又去厨房要了点水绞了帕子擦了擦脸,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从后院往前面楼中去要穿过一条不长的过道,长安方才过来时过道里没人,回去时发现过道里多了个看身形十分高大孔武的男子,年龄在三十岁开外,五官长得不是很出色,但配合脸型就显得很有男人味,腮边下颌和唇周都冒着短短的胡茬,一头夹杂着银丝的黑发用布带随意地绑着,额侧垂着一绺散发。

他抱着双臂靠在过道的墙上,浑身散发中一种“我很颓废,很不好惹”的气息。

长安看了他一眼便欲从他身前走过。

颓废大叔在长安堪堪要经过他面前时突然抬起一条大长腿蹬在对面的墙上,拦住了长安。

“哟,哥们儿,有何指教?”长安抬头,脸上笑嘻嘻,心中mmp。但凡他那一脚出得再慢一分,或者她走得再快一分,那一脚百分百蹬她身上。

颓废大叔懒洋洋地瞥了长安一眼,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一般:“你要见我,问我有何指教?”

长安愣了一下,瞪眼:“卫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