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天子出巡

“hentai是不要这样的意思,表示抗拒,BAKA、hentai、无路赛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不要这样、保持距离。”秦思妤一脸严肃,义正言辞地解释道。

她说得都是对的,绝对没有骗人。

“是这样吗?”司青颜暗自记下,觉得要学的东西真的还有很多。

“是啊。”秦朝时为秦思妤点的火添了把柴,觉得不够,又想浇桶油,就继续说道:

“漫展呢……里面有特定的暗语,BAKA、hentai、无路赛就是暗语中的一种,大家交流的时候带上暗语效果会更好。”

秦朝时一通胡说八道,心里暗自狂笑。

是秦思妤先瞎说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无辜的小男孩,什么都不懂。

“原来如此。”司青颜点点头。

“这边有男装,都是新的,司同学可以挑一件。”

秦思妤没事的时候会定制衣服,画样子,设计首饰,但没空一一试穿。她生得高挑,站在司青颜边上,只矮上十公分左右。穿上内增高,差距更小。

一系列男装她都搭内增高厚底皂靴来穿,尺寸也以宽松为主,司青颜穿上倒也合适。

司青颜很少穿黑色的长袍,这次见里面有身玄色冕服,就提溜出来,向秦思妤询问一声,单独进试衣间换上了。

出来的时候秦思妤和秦朝时都愣了愣。

他天生适合穿这种气势沉肃的衣服。冷着脸,大步走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哪位杀气腾腾、积威深重的少年帝王混淆了时空,不小心乱入试衣间。若是再为他配上一把利剑,一定更加不凡。

“这一身是我以前画出来让人做的……没想到他真穿出来了。”

秦思妤读初中的时候上历史课,盯着始皇的画像,发散思维,想到少年时期、青年时期的始皇,笔下不自觉画出了那身玄色冕服的轮廓。

后来她翻了秦朝衣饰,极尽简化,慢慢描好图案、比例,本来想按她当时的身高比例做,却觉得太亵渎这身衣服,便特意按照成年男子的大小做出来,一直精心存放着。

制衣服的人这图上画的衣服威势太重,一般人撑不起来,只适合收藏。

每次秦思妤想穿的时候,想到始皇,又停住。

或许是情怀已经淡得差不多了,或许是仍然心存敬畏,那一身玄色冕服就一直放着。

时间过得太快,她画出来的衣服越来越多,渐渐有了一个大大的衣帽间,分给那一身玄色冕服的注意力越来越少,偶尔拿出来看看,也不想试穿。

一辈子不碰太过可惜,她便没有阻止司青颜试这身。

没想到司青颜穿着这样厚重的玄色冕服,竟没被气势压住,反而与衣服相得益彰。冕服上有十二种图案,如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等。每一种图案都有它的寓意,综合起来,就是天下。不管是日月星辰,还是山川河流,飞禽走兽,都在这位帝王统治之下。

“戴上冕。”

秦思妤让司青颜坐好,小心翼翼为司青颜束发,最后为他戴上象征天下共主的冠冕。

古时候帝皇和诸侯会戴冕,前后各有垂挂的玉串。玉串称为旒,帝王的旒应是十二串,珠料是白玉。在冕冠两侧,还对穿一个孔,用来穿插玉簪。

司青颜自从过来就一直留着头发。

拍戏的时候造型师没有让他剃光的要求,他就一直留着。

这会儿倒很省事。

秦思妤从锦盒中取出一根云纹玉簪,将冕冠与司青颜头顶的发髻拴在一起。在簪的一端,系有一根丝带,戴冕冠时,丝带从颌下绕过,再系在簪的另一端。

丝带经过两耳的位置时,各垂一颗黄色的珠玉,叫作“充耳”。

司青颜走路的时候充耳挂在耳边,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冕冠上的冕旒垂落下来,正好挡住眼睛的视线,那张脸隐在白玉珠之后,有些明灭不定。

不仔细看,分辨不清他的喜怒。

充耳意味着帝王不能听信谗言,冕旒则意味着“视而不见”,帝王不必去看那些不该看的东西。

比如,某些勾连……

孤坐御庭,难求天下至清。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秦思妤为司青颜左侧腰际系上白玉佩,再次理了理司青颜全身上下的衣饰,轻轻松了口气。

她蹲下的时候,仿佛真的沦为几千年前宫廷里的侍女,全身都绷紧了,时刻关注着他的喜怒。

“司同学演过皇帝吗?”秦思妤好奇问道。

“见过。”司青颜虽然没当过,但知道要怎么做好一位皇帝。

注定要孤家寡人的位置……

大抵就是压制一切,一往无前。

只要有这个气势,就八九不离十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司同学这样天资出众的人,仿佛没有什么能难倒你。”

秦思妤语气有些感概,还有些羡慕。

原以为自己已经是天之骄子,颇为自得,却没想到突然窜出来一个更为出色的人,样样都似乎比她好。原来的骄傲被狠狠打击,不管她怎么赶,总差了一小截,总赶不上。

“勤能补拙,我只不过是费的时间多,其实没有什么天资。至于……难到我,若你叫我穿秦朝时的那身,就真的难到我了。”

司青颜觉得自己并不能与秦朝时相比。

之前还反抗剧烈的秦朝时,正在对镜绕发。

指尖勾住青丝,轻捻微压,挑起缠绕,轻柔又缠绵。

臭美极了。

佩服……

这种强大的心态,对自身角色的入戏速度,令司青颜很钦佩。

世间哪有绝对完美的存在,司青颜随便都能在自己身上找出一堆毛病来。比如,太执拗,太高傲,偶尔惫懒,只想着玩……

要他卑躬屈膝,为奴为婢,比要他的命还难。

但要让他立刻抽剑干个天翻地覆,没有七八成把握,他也是做不出来的……

矛盾又复杂。

“那也是。”秦思妤一边搭话,一边给司青颜上妆。

每次她一低头,视线触及司青颜的五官,就心中惊艳。对于这样多一分太艳,少一分寡淡的脸,上妆真是赘余,但是要是被人认出来,今天下午就玩不成了。这个妆主要是把司青颜画成另一个人。

“好了。”

大概弄了二十分钟,秦思妤停手了。

“我也去换身衣服,不能被你们比下去。”

她闪进了换衣间,空留帝王打扮的司青颜与长腿女仆秦朝时对视。

“这真的不公平。”秦朝时眼睛都要绿了。

谁不想试试演皇帝的感觉?

“难得的体验。”

司青颜笑了笑,觉得腰间缺一把佩剑。

长剑出鞘恨不能斩尽天下宵小。

“能不能把绳子给我解开。”

秦朝时不敢看镜中的自己。

太他妈羞耻了。

被打扮成这样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