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看到了?”方糖拉着脸,一副不赞同的表情,“我让你跟踪他,没让你跟到这里,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干干净净地进来,有几个人能干干净净地出去?就算你自己没玩的意思,别人呢?但凡有谁对你动点歪心思,都多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听话,况且,刚才那个人还是刘钊,万一被认出来,你和叶以疏连准备棺材板的机会都没有!”

何似不满方糖说教的语气,却也没反驳。

方糖敛起脾气,压低声音,“这两天跟得怎么样?”

何似点头,“你猜得没错,那个教授的丑闻的确是刘钊在压。”

方糖冷哼,“他还真是准备把仅剩的那点人性也给作没了。”

何似没接茬,继续说自己这两天打听到的事情,“我装成学生去了几趟学校,打听到了一些事。听小朱的舍友说,她脾气很好,不管导师提多不合理的要求,她都会答应,最恶心的是,导师以早年丧偶,工作繁忙为由让小朱去他家帮他洗过衣服。”

方糖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披着人皮的禽兽!”

“出事之前,小朱的表现没有任何异常,还报了舞蹈班学跳舞,说是准备在和男朋友的婚礼上跳给他看,可是有一天,她突然说她受不这个世界了,没有任何征兆,第二天,那条实名举报的微博出现了。小朱的舍友证实过,那条微博确实是她自己发的,没人动过她的电脑。”

方糖没有犹豫,“肯定有什么东西触及到了她的底线,不然十年都忍下来了,马上就能熬到毕业脱离苦海,她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山和导师闹得鱼死网破。”

“你说对了。”

何似拿出方糖借她的录音笔,快进到她和小朱舍友的对话。

“小朱发了那条微博之后,她男朋友不仅没安慰她,还发微信骂她是□□,说她跟两个老男人,哎呀,那些话我说不出口,很伤人,对了,他还说小朱小时候有精神病,见人就咬。”

“我也听到了,小朱当时的表情好可怕,我们都以为她会骂回去,谁知道她只是笑着说‘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小朱发了微博以后心情反而好了,我们以为她终于出了这口恶气,觉得解脱了才会那样,谁知道他导师没有一点事,她却突然自杀了。”

“......”

何似收起录音笔,语气阴凉,“方糖,十几年前,小朱是刘钊的第一个病人,在刘钊那里,小朱没有任何秘密,包括她小时候遭遇的房思琪式的强 |暴。”

方糖心惊,“你怀疑刘钊把这件事告诉了小朱的导师,这些年他一直用这个胁迫小朱就范?”

“不是怀疑,是肯定。”何似握紧录音笔,恨不得它就是刘钊,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捏断、踩碎。

“何似,冷静点。”方糖担心。

何似没理会,兀自看向旁边已经听呆的小胖,“小胖,想办法让我能听到刘钊和那个教授的对话。”

“啊?”小胖的智商还没上线。

何似看着他不说话,表情严肃。

小胖赶紧甩甩脑子,端正态度,“有我在没难度,跟我来。”

话落,小胖朝和刘钊离开的反方向走去,方糖和何似跟在后面。

“你和叶医生这两天怎么样?”方糖小声问。

何似单手插兜,表情淡淡的,“就那样。”

“那样是哪样?”

何似捡方糖暂时没准备听的说,“她挺忙的,论文一时半会儿写不完,刘钊应该也知道,还没跟她提。”

“继续,说说私生活。”

何似脑门一串黑线,这女人说话一直这么直接?

犹豫了下,何似如实回答,“她会有点急。”

“嗯,好现象。”方糖拍拍何似,笑里满是恶趣味,“一直想问来着,女人和女人做都有哪些姿势?感觉怎么样?”

何似脸色铁青,耳尖却悄悄泛红,“你不是和人有过一夜情吗?自己回忆回忆不就完了,干嘛问我。”

一说起这方糖就来气,“我当时喝得糊里糊涂的,就知道疼,哪儿想得起来那个蠢货是怎么做的!”

何似平平地‘哦’了一声,很明显的嘲笑,“原来你不仅是被压的那个,还有点受虐倾向,这种经历竟然都能让你一直惦记。”

方糖,“滚!”

小胖带两人去了监控室,正正经经的安全监控......

“小胖,我要能听到刘钊说的话,你带我来这儿干嘛?”何似冷声质问。

小胖悄悄咪咪地嘘了一声,指着一堵墙说:“里面。”

何似,“......”穿上而过?真不用这么上档次。

小胖走到墙边,敲了两把,听响声应该是实心墙。

何似和方糖互看一眼,默契地转身。

刚走到门口,墙开了。

真的就是开了,和门一样被人从里面拉开。

小胖得意洋洋地冲两人扬起下巴,“来。”

两人立刻走过去,跟着小胖进了墙。

里面的摆设让两人叹为观止。

这特么才是真正的高科技。

小胖没搭理两位‘刘姥姥’,自顾走到一边,和一个腿还没他胳膊粗的男人说话。

几分钟后,小胖招呼何似过去。

还没靠近,刘钊和那名教授让人作呕的对话就已经清晰地传了出来。

教授,“这女人也真是够笨的,反正早被别人玩过了,何必在意多我一个?为了一时痛快实名举报我,结果呢?我屁大点事儿没有,她却搞没了学位和前途,还被人说勾引老师不成,想出这种办法败坏老师清誉,哈哈哈哈!”

教授大笑,和靠在一旁悠然自得的刘钊碰了下酒杯,“老弟,如果不是你把她小时候的事告诉我,我不可能让她乖乖听话这么多年,还有这次的事,多亏你在关键时候让人替我出了那份精神鉴定报告,不然谁会想到她是因为小时候受到的伤害在报复社会?实话实说,没有这个反转,现在自杀未遂躺在医院被人唾骂就是我。”

教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端起来,郑重其事地说:“老弟,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尽管开口!哥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帮你做到!”

刘钊坐起来,随意笑着,看起来非常纯良,“我倒是真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哦?说说看。”

“听说您接了一个军工项目?”

教授轻松的表情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刘钊放下酒杯,交叠起双腿,食指有规律地点着膝盖,“听说。”

“不可能!”

他们签过保密项目,上个月才刚刚立项,除了项目组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后续开发也是全封闭环境,绝对不会对外公布。

刘钊没解释,另起了个话题,“知道你那个博士生的男朋友为什么会在你打算侵犯她的时候突然出现?那可是深夜两点,正常人早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