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1

秦叔航不喜欢父亲提起在林场的生活, 就算他总说想起来不是那么苦, 收获蛮大, 也不行。

为了这事,父子俩还闹过几次别扭,虽然最后都是秦叔航低头求和,他还是强调了自己的立场。

如今在饭桌上又说,他忍不住提醒一句。

秦父砸吧砸吧嘴, 很无奈,狠狠夹了口菜,不吭声了。

场面一度尴尬, 米月红笑了几声化解,“叔航说得对,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再提,咱就展望展望未来, 啊!”

“对对对, 想想以后,老秦,咱都是要落山的太阳,咱们的孩子正当年成了中流砥柱, 他们的孩子就成就了未来,咱谈谈小孙子孙女的事。”邵大任也出言,转移话题。

秦父马上转了脸面,指着自己的小孙女, “我就爱跟人家说自家的孩子,两个孙子小,还看不出来,我孙女可能耐,完全遗传我,爱画画,我从小教她,画得可好了。”

“这么厉害?”邵大任表示很赞赏,“老秦,说实话,我孙子团团也爱画画,就是有点个性,找了好几个老师没成行,你来长春我们家可真高兴,老朋友要来,难得,另外我们还有个不情之请,你教孙女的时候能不能让团团旁听下,长长见识?”

“旁听啥?一个孩子是教,两个也是教,休息天就把孩子送我那儿吧。”秦父大手一挥,就收了个小学生。

邵大任握着秦父的手连连感谢,顺带说了团团的情况,秦父稍稍思虑,不觉得是啥大事,说不定还能演变成好事,反正孩子还小,且看着吧。

这边,秦叔航跟邵鸿远碰了个杯,“有这事跟我说呀。”

“我是想饭后跟你说说的,谁知道我爸为孙子着急,先说了。”

做爷爷的关心孙子,谁也说不出什么,反正说者有心,听者有意,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他们吃完饭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秦父还一个劲地让邵鸿远周末把团团送过去。

邵鸿远又感谢一番,两家人才分开。

祁香贝心里总算踏实了,团团的小爱好可以往好的方面发展,以后无论会不会以此为专业谋生在其次,孩子有个爱好就有了可以肆意发泄的私人空间,有利于他的身心发展。

以后到了周末,团团下午都是在秦家度过,慢慢地,手上的功夫越来越好,生活里也多了一个亲近的小伙伴,秦晓,秦叔航的闺女,如今,在团团嘴里的小妹儿就是她的代名词。

生活总在继续,平淡中各种各样的事情纷至沓来,应付了这件享受了那件,倒是充实得很。

眼见天气越来越冷,可街上一点不冷清,长春的君子兰市场正如火如荼,千万人涌入涌出,大大小小的买卖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成交。

祁香贝和邵鸿远有序地将家里大部分君子兰卖了出去,只留下六盆佳品,得来的现金全部换成房产。

到圆圆周岁的时候,祁香贝特别数了数,二十六个房产证明,全部是商铺,围绕在市中心,都是不错的地界,她展开来铺在床上,痴痴地笑了。

“这就美了?”邵鸿远从后面搂住她,亲了亲她的头发。

祁香贝闭上眼,靠着他,“美了,你是不是心里笑我呢,看看,小农思想,有点钱就知道买房子。”

“没有,怎么会?我就喜欢你这样,稳当。”

“你直接说我不思进取不就行了。”

“我可不敢,二十多家商铺,还想进取到哪儿呀?你现在可是地地道道的包租婆。”

“也是,我现在躺在床上啥也不干也能数钱数到手软。”

“那个,媳妇儿,包租婆大人,咱俩商量个事。”

祁香贝转身跟邵鸿远面对面,“有本快宣。”

邵鸿远噗呲乐了,“是这样,前几天老师问我毕业后的职业规划,原来我是打算去法院工作,不过,老师说他想离开教师这个岗位,开一家律师事务所,问我想不想加入,我考虑过了,打算跟着老师一起干。”

“没问题呀,只要你做得开心就行。”祁香贝支持他的决定。

邵鸿远抵住祁香贝的额头,“我是开心,只是以后我每天都会很忙,家里就赖你一个人,不是暑假一个来月的时间,有可能一年、两年,也可能五六年,你会很辛苦。”

“我会调节的,现在有爸妈在,以后实在不行,我就找人来家里帮忙。”满床的房产证明给了祁香贝足足的底气。

邵鸿远□□她的脸,都有点变形了,“行呀,这都能想到,那我就没有后顾之忧,放心了。”

“放心吧,加油。”祁香贝踮起脚亲亲他的嘴唇,这可点着了邵鸿远心里的那把火,抱起她就要摁在床上,“房产证,房产证,别压着房产证。”

邵鸿远大手一挥,清空了床面,箍住她逃也逃不掉。

他是□□了,祁香贝爬起来挨个收拾房产证,放进箱子里锁好,又把箱子放进柜子,再加一把锁才算放心。

邵鸿远支着胳膊看她忙碌,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要不要给你买个保险柜?”

“不要,这不是明摆着咱家有值钱的东西,小心招贼。”

祁香贝坐在床边给团团掖掖被角,又抱起圆圆把了尿,才钻进被窝搂着邵鸿远的腰睡觉。

后半夜,祁香贝恍惚中听见圆圆哼哼,惊醒过来,赶紧拖着他尿尿,要是晚了,可能就要冲大水了。

刚放下圆圆,还没躺下,她就听见院子里砰地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

祁香贝一惊,忙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边往外看,只见模模糊糊一个黑影在院子里鬼鬼祟祟找东西。

家里招贼了,祁香贝蹑手蹑脚走回床边,用手捂住邵鸿远的嘴,才开始推他。

邵鸿远睡觉再沉也感到不对劲,眼睛猛地睁开,大手像钳子一样夹住香贝的手臂。

祁香贝疼得差点叫出声,邵鸿远赶紧放开,刚想说话,就听香贝嘘了一声。

“没事吧,大晚上不睡觉做游戏呢?”邵鸿远压低声音说。

祁香贝指指窗外,“院子里进来一个人,肯定是小偷。”

“有这事?”邵鸿远掀被子下床,也从窗帘缝隙往外看,他眼神比香贝好得多,不仅看见有人,连是谁都看个差不离。

可不就是隔壁的丁大路,当年跟兄弟丁大兴偷卖自家君子兰,他父母撤案才让他免于牢狱之灾,夹着尾巴做人好长一段时间,这是故态复萌,又开始走歪道了。

邵鸿远轻轻推开卧室门,走到大门前,慢慢抽出门插,拉开院子的灯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丁大路,把他的脑袋压在地上。

一声撕裂般的声音传出去,不仅惊醒了邵大任和米月红,也惊动了周边的邻居,大家纷纷起床差看情况。

满大街就邵家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明摆着事情就出在他们家,没一会儿,就有人敲响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