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问责(第2/2页)

明知道所处的这个后宫,是全世界水最深的后宅。可她提心吊胆了些日子,竟渐渐觉得没想象中那般刀光剑影而放松了警惕。就连被小贵子陷害差点担了谋害皇嗣的罪名,也因着猜出这个局的最终目标是皇后,只加大了对身边宫女太监的堤防。她就这样自欺欺人,窝在这一方小天地糊涂度日,周遭的一切变化居然一点都没上心,浑然不知自己的危险处境。

就连那点子堤防,现在看来也像个笑话。金铃和小凌子什么都知道,她这个主子却始终被蒙在鼓里,成了聋子瞎子。若他们是第二个第三个小贵子……辛虞打从骨头缝里冒出寒意。

她再这样下去,恐怕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有此次的流言,可谓字字诛心。万一长平帝是个信这些的,只要自此冷落她,她便不必期待什么未来了。

皇后是治宫严谨,不会出现什么克扣她份例或是拿馊了的饭食给她吃的事情。但就和最近饭菜口味变差一样,那些拜高踩低的总有方法怠慢你,让你过得不痛快还求告无门。更别提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结果,先帝可就有个妃嫔,被指命格冲撞了当时怀有八皇子的燕淑妃腹中龙嗣,以祈福的名义去了皇寺带发修行,再也没能回来。

辛虞不敢再想,强逼着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怕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自己身边的隐患。只有金铃和小凌子真处处以她为先了,才能考虑其他的事情。

想通这些也只是转瞬,辛虞淡声让金铃不必磕了,吩咐:“去把小凌子叫进来。”

金铃不敢怠慢,应声去外面叫了小凌子,一回来,扑通又跪在了地上,恭敬而卑微地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小凌子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不傻,一见金铃额头渗血的包便心头一紧,一句不多打听肃容跟了进来。金铃一跪下,他二话不说也跪在了辛虞面前。

辛虞开门见山,“外面的流言,你也知道?”

原来是为这是,小凌子忙叩首,答:“是。”

辛虞一拍桌面,“你们好大的胆子,如此重要的事情也敢隐瞒不报!若不是今日秋茜在本小主面前漏了口风,你们还打算一直糊弄本小主不成?这西配殿,到底谁才是主子?”

小凌子是内侍,干的又不是贴身伺候的活计,只要说一句知道后便告诉了金铃并不清楚金铃是否禀报就可以推卸责任。但他很聪明地什么都没有说,只一味磕头请罪。

辛虞来自阶级观念相对不强的现代,对待这些宫女太监并无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高高在上。可此刻,她不得不在他们同自己之间筑起那道不可逾越的高墙,然后加固,“你们可知道,因为你们的隐瞒,本小主现在有多被动?如果本小主为了巴结讨好容贵嫔娘娘每天往主殿那边凑,容贵嫔娘娘会怎么想?而这时万一有个什么不好,岂不都成了本小主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