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是一道送命题(9)

霍枭的大手拎小鸡崽儿一样把温茶提溜了起来,挪到一边。

一双眼盯住楼放三秒,表情不善。

楼放反倒笑了起来。

他耸一耸肩,无奈道:“凑巧而已。”

他又不傻。

霍枭对他的敌意很浓,可这种敌意究竟是源于游戏内的竞争,还是男人对于女人的独占欲,他无从分辨。

且。

他瞥了眼温茶。

她看起来有些呆萌,对霍枭也从未表现出多余的情绪。

霍枭一言不发,只活动了下脖颈。

面无表情。

经历上一轮惩罚游戏,场上剩余的幸存者是21人。

三人一组,正好七组。

大概是数字比较小,并且经历了前面两个小时的摧残,玩家心理素质得到提升,本轮并未出现站队错误。

宋业接着喊出了“7”。

又是一组安全数字。

“要来了。”霍枭眉峰不动,淡淡道。

接连两组安全数字,第三组必定要出幺蛾子。

果不其然,宋业喊出了“2”。

21个人,两人一组,至少会有一人落单。

数字小,众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但谁都不想成为那个即将进入惩罚环节的淘汰项。

陈灵被两个女生一把推出时,脑子里空白了两秒,旋即一股怒意上涌。

她已经经历过尖刺的威胁,凭什么要再来一次?

不,她不要再重复那种让人崩溃的紧迫感,就算要再来一次,她也不能自己独自承受!

她咬了咬牙,转头,正好看到霍枭攥着温茶的手腕。

强烈的嫉恨涌上心头。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傻白甜从一开始就被护的好好的,就算上了木桩也有人给她让位?

她怒火中烧,调头直直冲向二人。

温茶见她眼神颇有些疯狂,心中暗叫不好。

但见陈灵直直冲过来,大概是见识过霍枭的“杀伤力”,临了一个急转弯直接抱住了温茶的胳膊。

两个变三个。

温茶脸都绿了,却不为别的,而是为那推挤着自己手臂的胸器。

少说是个D……

陈灵像是挑衅一般,拽紧了温茶不放手,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霍枭。

就位倒计时最后一秒,温茶感觉手腕一松。

霍枭已经倒退两步,闲闲的站在了外面。

宋业眼里是大大的兴味,他的声音难掩亢奋:

“本轮有一人落单,即将接受惩罚!”

陈灵如释重负,看着霍枭的眼神却变了几变。

他竟然肯主动撒手?

就为了让这个女孩儿不必进入惩罚环节?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要独自迎接考验了!

草坪开裂,木桩升起。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前所未有的安静。

霍枭负手立在一根高耸的木桩上,眼波睥睨,姿态凌然。

不看他身下沾满血浆的尖刺,还以为这位是哪个门派的高手。

只有温茶看得到他脑门上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

让让,我要开始装逼了。

沉重的钟声开始响起。

一共六下,也就意味着,霍枭要经历六波抽离。

温茶仅有的一丝担心,在看到霍枭轻松避开第一根木桩时,渐渐消散开来。

紧接着,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展示了什么叫“骚到极致的走位。”

空余的木桩多,可活动范围变大。

他只需要在木桩下落的第一时间,转移到附近的安全木桩上,就可躲过一波抽离。

温茶眼巴巴看着他迈着两条大长腿,闲庭信步一般,在木桩上风骚的挪来挪去,花式移位。

亏她竟然还为他担心了一秒,瞎了。

最后一波,六根木桩同时抽离。

此刻,场上的木桩分布并不均匀,至少霍枭身边已经没有最近的安全木桩可以用。

温茶眉心紧蹙。

下一秒,只见霍枭动作飞快的踩上了旁边一根正在下降的木桩,以此为转点,几乎没有停顿又踩到了另外一根下降的木桩……

他这是,想一路挪过去?!

温茶眼皮直跳。

这个疯子。

且不论木桩下降的速度,单说一脚踩空,他整个人都要被串成糖葫芦。

可即便如此紧张的气氛,他依旧淡着个脸,眼神镇定至极,脚下一步步踩的又快又准。

终于,他连续踩过四根下降的木桩后,纵身一跃,双手攀住了一根安全的木桩。

六根木桩下降到底部。

尖刺消失的瞬间,霍枭手臂一撑,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落在草坪上。

温茶:“……”

秀儿,是你吗?

宋业脸色极其难看。

大概是没想到这批玩家里会有这么风骚的存在,一时间嘴唇蠕动,良久才吐出一句:

“下课!”

两个字,咬牙切齿。

恨不能生撕了霍枭的感觉……

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

众人几乎瘫了一地,好半天没人说话。

温茶掐指一算。

五十二个玩家刷的只剩下二十一个,这才第一天,淘汰率竟然高达百分之五十,真踏马头秃!

她抽了抽嘴角。

照这么玩下去,第一个副本非得全军覆没不可,不行,她要联系监管员,这个难度系数太不合常理了……

六点整,天上又开始往下泼浓硫酸。

所有人整齐出现在食堂里,有气无力的戳着碗里的白米饭。

一整天的心力交瘁,就连汪磊这种杠精,此时此刻也了无生意,只恨不能立刻退出游戏。

可是想想那巨额的通关奖励,好不容易撑到这里,谁又甘心一咬牙死亡淘汰出去?

六点半,贞子一样看不见脸的白芳准时出现在食堂外,赶鸭子一样的把蔫头耷脑的一群人赶回了大通铺。

她冷冷丢下一句:“尽快入睡,不准外出。”

便无声无息飘了出去。

霍枭枕着手臂闭上眼,鼻尖嗅到一股极淡的香味。

似甜如蜜,淡的令人心尖发痒。

不知是来自身下的风衣,还是旁边翻来覆去的小矮子。

“别翻了。”他懒懒道。

“七成熟就行。”

温茶:“……”

她干脆翻过身面向他,声音压低凑近道:“你就不担心?”

他懒懒“唔”了一声。

尾音轻抬,带着几分散漫和睡意。

温茶鼓了鼓腮帮子,目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掠过,翻身,蜷成一团努力催眠。

大通铺又怎样。

被折磨了一整天,紧绷的神经和身体,好容易松懈下来,一个比一个睡的快。

温茶是被戳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霍枭低垂的眼帘。

他微凉的大手张开,捂住她的嘴。

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抵在唇缘。

黑暗中,他浅色的瞳孔如同宝石,折射着令人心悸的光。

三秒后,温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