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页)

那些宾客都纷纷主动递名片,也没他们夫妻俩的事了,冉思慧跟丈夫走到一边,摇头笑道:“是有点随你,也随过头了。别看他现在装的像模像样,时间长了,一准儿得原形毕露,你忘了他往微博上甩文件的时候了?”

裘元良呵呵笑了笑:“年轻气盛嘛,让他多打磨打磨。”

政商名流们觉得池澈年龄合适,应该是裘家的继承人,都找他搭话;随行家属觉得小伙子长得俊家世好,就算自己家没有适龄女孩,亲戚家也有,跟着找他搭话。

池澈一度成为了讨人喜欢的香饽饽。

小家伙一丁点大,财政大权跟她无关,宾客们不会为她的可爱浪费这么重要的机会,难得无人问津。

池缨缨不在意,反而挺开心的,她从人群里钻出来,溜到长桌边,踮着脚使劲儿往里面伸了伸小手,摸到一块粉色的糕点。

糕点香喷喷的,她小嘴儿一咧,嗷呜一声整个吞掉,两颊一鼓一鼓的,又注意到宴会厅中间的香槟喷泉。

香槟喷泉流淌着金色的液体,被顶上的灯光一打,金灿灿的,像金箔钻石一样缓缓流淌下来,光芒璀璨。

池缨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亮,噔噔噔跑了过去,咬了下手指头,巴巴望着最顶上那一杯。

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小宝贝儿,你想喝酒?”

池缨扭了下脑袋,对上一张大红唇,再往上,是奢华又秾丽的眼妆。女人的眼睛也勾人,内勾外翘,分明是细长的眼型,却水波潋滟,不笑含情。

池缨大眼睛瞪了一下,点点脑袋。

女人轻笑出声,随手就取下最顶上那杯,送到她手里:“喝吧。”

池缨捧着亮晶晶的香槟杯,大眼睛也变得亮晶晶。

她小嘴儿抿了一口,咂巴咂巴,虽然觉得味道有点奇怪,但耐不住太好看了,就咕咚咕哝全灌进肚子里。

完了抹抹嘴巴,大眼睛一弯,小奶音扬起来:“缨缨喝完啦。”

女人见鬼似的看了她一眼,又递给她一杯,怪异地问:“还能喝吗?”

问能不能这种话,完全是对宝宝的羞辱。

池缨小眉毛一竖,白嫩嫩的两腮鼓起来,信心满满道:“当然能啦。”

女人挑眉,又给她一杯。

池缨咕咚咕咚喝完,擦擦嘴,大眼睛忽闪忽闪,像是在求夸。

女人不信邪,还要看她喝第三杯时,忽然传来一声气恼的质问:“您在干什么!”

王婶皱眉走过来,看见自家小千金手里握着一杯香槟,旁边还放着两杯空的,低低哎呦一声,赶紧把她手里的酒抢出来。

“缨缨小姐呦,乖宝宝是不能喝酒的,你喝了多少?”

池缨听了她的话,有点心虚,大眼睛扫着地面,小手慢吞吞比了个二。

“两杯?”王婶诧异地问。

池缨乖乖点头。

王婶一下子就恼了。她刚才看见的,就是那女人给小千金递的酒。给小宝宝拿酒喝,这心肠也太烂了,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要问她身份时,往前一扫,人竟然已经不见了。

王婶呸了一声:“心虚了吧,跑的还挺快。”

骂完她牵起小家伙的手,声音瞬间变得慈祥:“丁小姐也来了,说给缨缨带了礼物,正找你呢。”

池缨大眼睛一亮:“礼物!”

王婶笑道:“对,礼物,她在那边坐着呢,我带缨缨过去。”

池缨欢欣雀跃地跟过去。

丁忆然坐在宴会厅角落,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温婉平和。她旁边是西装笔挺的丁一,还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封装箱。

因为位置偏僻,没人往这边来,他们俩细声交谈着什么。看见小家伙过来,丁忆然眼睛一亮,笑着招了招手:“缨缨。”

池缨看见大纸箱,涂了一层淡粉的小脸蛋更红了,噔噔噔跑过去,奶里奶气地跟他们打招呼:“姐姐,叔叔。”

丁一哭笑不得。

丁忆然好笑地牵过她的小肉手,指指纸箱,眼神鼓励:“姐姐给缨缨带的新年礼物,打开看看吧。”

池缨点点脑袋,期待地扯开缠绕着纸箱的锦带。锦带落下,箱口一松,里面的东西立马显露出来。

是一尊套着玻璃柜的池缨缨等身蜡像。

蜡像穿着鹅黄T和天蓝背带裤,整个看起来白白软软,大眼睛又圆又漂亮,小嘴儿带着笑。手里还牵了个粉色的气球,充满童稚。

虽然跟丁一这种灵差得远,但气质和神态拿捏得很准,元气满满,胶原蛋白充盈,让人看了就开心。

池缨把脸颊贴在玻璃挡板上,看着里面一模一样的‘自己’,瞪起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嘴儿轻轻抿着,整个人都懵了。

丁忆然被可爱到了,笑了两声问:“缨缨满意吗?”

小家伙的眼神儿好容易才从蜡像上挪开,扣扣脑壳,不好意思地说:“缨缨觉得怪怪的嘞。”

奇怪也正常,毕竟长得一模一样。

好多人做蜡像都是为了歌功颂德,或者做纪念,没人会把蜡像摆在屋里独自欣赏,否则半夜醒过来,看见另一个自己,那得多渗人啊。

丁忆然笑道:“缨缨可以把它当成照片,当成对童年的记录,等你长大之后,还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呢。”

池缨乌溜溜的大眼睛亮了亮,点点脑袋:“谢谢姐姐。”

小家伙什么时候都挺懂礼貌,丁忆然喜欢的不行,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等缨缨长大了,姐姐还可以给你做新的哦。”

池缨闻言,伸出小短胳膊啪叽一下抱住她,大眼睛完成月牙,奶呼呼地夸她:“姐姐棒棒!”

丁忆然觉得自己简直人生圆满了,笑容愈发灿烂。

宴会厅里的气氛静谧又愉快,到处都充斥着低浅的交谈声,正当大家都无比放松时,宴会厅一角,忽然传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尖叫。

“啊!——”

丁忆然被吓了一跳,随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

发出尖叫声的是一位贵太太,她穿着一身华贵的露肩晚礼服,披着一件白毛披肩,身旁还放着一只白毛包。

而此时此刻,那块白毛披肩正在她的肩头涌动。

钱太太崩溃的大叫:“它长到我身上了,要把我的皮撕扯掉,好疼好疼,快救我!”

众人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一时忘了分寸,纷纷往后躲,钱太太身旁的宾客也都惊慌失措地躲向远处。

那块白色披肩就跟活了一样,正在她肩上疯狂扯动,皮肤衔接处已经散发出微红,想必那块精心保养的皮肤很快就会被撕扯下来。

那岂不是整块肩颈都要脱层皮?

一想到这个可能,宾客们的脸色都变了。现在这种情况,叫警察没用,叫医生也没用,去喊外面那些保镖,就更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