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2页)

周仲文低头想了一会儿,便不再说什么,打开手中的笔记本,一笔一画记下了那个名字。望着季晓鸥这三个字,他多少感到好奇。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坐在北京开往天津的城际列车上,季晓鸥把在保险柜里发现的那本册子一页页慢慢看完了。上次从天津回来,她去发廊修了个男孩子一样利索的短发,刘海和鬓角挑染出几缕葡萄紫,整个人愈发显得轻盈俏丽。身边的旅伴屡屡打量她,几次想搭讪,她却心无旁骛,看得专注而认真。

从那些内容来看,都像是严谨在心情不好时随手取过一片纸,然后在纸上随便涂抹两句的产物,只有最后一页是份正经写下的遗书,A4的白纸,字迹规规矩矩的,一个字一个字写得挺清楚。

1999年7月20日晴转多云风速东南4~5级

又到了写这种东西的时候。

集训前要写,执行任务前也要写,这几年前前后后大概写了有十几回了吧?

爸、妈:

虽然领导不许我们写遗书两个字,但这张纸要是到了你们手里,那就是遗书了。多想想我让你们生气的时候,就不会太伤心。大不了这辈子我先走,早死早投生,下辈子你们做我孩子,我来做你们父母,让我还这辈子欠你们的债。

严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