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在北城的几天, 时樱分别给容家大伯和小叔治疗尾骨挪位和肩骨损伤,这一治后面患者就没断过。

住在容家老宅的时间里,容宅俨然成了诊所, 接待的患者都是北城的达官贵人。

容隐也是医生,但他是西医, 看病什么的还得去医院做检查。

可时樱不同啊, 她是中医,还是中医中的神医, 好些常疾都不用仪器设备检查, 也不用开刀做手术,她用针灸推拿外加中医药齐用也就治好了。

来找她的都是至亲好友, 容家也不好推拒, 更何况时樱这也是治病救人, 人家医药费也没少给, 全部都找时樱要了暖泉医院结算窗口的联系方式, 把诊费都给打过去了。

看时樱这么忙,容家老两口看得都直叹气。

原先还想着有三媳妇儿了,而且还同意和他们老人一起住, 那到时候还不就尽享天伦乐不可支, 可现在看来, 这天伦之乐照样是场梦啊。

三媳妇儿她比三儿子还要忙, 唉。

不过很快他们就想开了,因为时樱忙的时候, 容隐几乎把所有事都推了, 专门陪在她身边,一日三餐都是他亲自掌厨,因此他们老两口也如愿沾时樱的光, 天天能吃到儿子亲手做的饭菜,老两口好些年都没有这么满足了。

回海城后,时樱回暖泉上班,晚上继续给迪尔她们治疗。

原本定了个时间让双方父母见面,时樱也要到场。

结果见面当天时樱被患者拖住,容隐到医院来接时樱,而那名患者急需手术,两人又一起上手术台,双方父母左等右等没等到人,最后就双方父母自我介绍,而后压根在当事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婚期和婚礼等事情都确定了下来。

几个月后,迪尔和温蒂、妮娜三人减肥成功,高血压等症况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有了她们三个人的例子,暖泉医院慕名而来的重度肥胖症患者也日益增加,这种患者和普通患者不同,都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来缓慢治疗,和精神心理科那边一样,因此暖泉再次增添单独小楼式的病房。

暖泉一再扩大,越来越多的商业随之而来,原本清冷的暖泉精神病院片区现在已经越来越繁华,俨然发展成了海城另一片繁荣的商业区,以前是只有看病的人才去那里,现在因为商业发展得好,各种娱乐场所也逐渐增加,也越来越多的人涌去那里,往郊区去的地皮开始竞拍之初,就被一抢而空,现在附近已经有好些楼盘都在启动之中。

秦窈一次和时樱吃饭,打趣地说,是时樱一个人带动了那一个区。

时樱越来越有名,也越来越忙,除了晨跑以外,几乎一点练功的时间都没了,更别提教时阳和容梦了,两人就只能努力寻找机会,一等到时樱有点时间,就抓紧时间让她指点一二,再布置功课,他们俩就自己去练。

婚礼定在年底,也都是双方父母决定的,主要是看两人太忙了,不敢把婚礼的时间定得太急,便多留了几个月的时间给他们准备,容隐和时樱爽快地应了,什么意见都没有。

也不可能有意见。

两人都忙,压根没空发表意见,也正好两家父母都热忱,主动帮忙,两人索性都当起了甩手掌柜。

容菁在国外一个重大项目失误,容隐去了国外帮着处理,容隐心里不想去,他很粘时樱,确定关系后就不想再天南海北地飞,一门心思就待在暖泉新开的餐厅里,随时随地能见到她人,因此哪儿也不想去。

但集团有事他不得不去,当初容文雄退位,容氏是传给了容隐,容景和容菁虽然分别挂着国内外执行总裁的职位,但其实容氏内部都知道,他们俩可都不及容隐在公司重要。

当初容隐不想接手,容家一大家子都一起合计后,在股东会上把最大股东一位硬塞给他,包括容景和容菁在内,全部都央着求着让容隐接手,他们会从旁协助,公司若有事他们搞不定的,让容隐出面帮忙处理一下就行,平时他想做就做什么,绝不会束缚他,容隐看他们说得恳切,再加上公司那些事于他来说也都不算什么,做生意无外乎是人,把人摸透了,什么事在他这里都不算事,他便接下了。

可现在,他就后悔念及亲情,一时心软接下了这活,搞得现在他连热恋期都得去帮着容菁处理烂摊子,而且这集团掌舵人之位他提出要出手都没人接。

容家的人都清楚他的性子,知道他不耐烦,当初可是好不容易才让他给接下了,现在他想出手,谈都不谈,他要甩了手,还有谁能搞得定?容家好不容易出这么个强能力的,不好好利用岂不浪费,因此不管他怎么表示要让位,整个容氏家族从上到下,全部都装聋作哑,在会议上一个个全都当鸵鸟,一个比一个把头缩得低,唯恐被容隐点名继位似的。

这次容菁打电话过来在那端要死要活的,容隐只得飞过去了。

时樱比他更忙,现在不只是在暖泉应诊,也要天南海北地飞,各种学习,各种学术会议,还有病患应诊。

一般外地来请的都是些疑难杂症,她不想错过各种接诊特殊病例的机会,而这些病例也不可能全部都焦中在海城,因此她也几乎成了空中飞人。

国庆前容隐从国外回来,时樱刚好也回到海城,容隐接她去试婚纱。

去的是很有名的一家婚纱设计工作室。

时樱挑了一套,进去试。

穿好出来,还有人要给她上个简妆,这样能更好展现出她试婚纱的效果。

时樱到化妆桌前坐下,化妆师给她化妆,容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等。

工作人员都认得她,化妆师化的时候都格外小心翼翼,手法都特别温柔。

她这么一温柔,时樱就撑不住了。

她已经连着有好一段时间每天都没睡够六个小时,铁打的身子也有些扛不住。

化妆师在脸上轻柔的涂涂抹抹就跟催眠似的,没过多久,时樱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妆已经化好。

扭过头,看到容隐竟然在给沙发上躺着的一个工作人员扎针。

时樱起身走过去,一脸惊讶:“你在干嘛呢?”

“针灸,她是劳累型偏头痛,我摸过脉,和先前秦叔的头痛症状一样,我帮她缓解缓解。”

时樱:“……”

时樱忍不住好奇:“你不是说只会西医?”

“看你做,就学了,去你家时岳父也会教。”

时樱:“……”

她都不知道,他还学上中医了。

时樱过去给那个工作人员检查了一番,发现容隐把脉还把得很准,针扎得也很熟练,像是练过无数次的样子,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有一次他叫她去他家吃饭,她那天给迪尔她们针灸完,很晚才去找他,然后就看到容隐拿着一根针在自己的手臂上扎,她问他在做什么,容隐说是看她针灸,学着玩玩,并很快收好了针具,时樱那天忙了一天都没吃饭,饿得很,听他这么回答也就没放在心上,而后就去吃饭了,现在想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在练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