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2/2页)

“厨下为你留了一碗面,可要吃几口?”何栖问道。

沈拓点头,待去了厨房却先打了热水,见灶中还有温火,让何栖在火膛前坐了,道:“你从屋中出来,一冷一热,仔细受凉。”又问,“外间雨大,鞋袜可是湿了?”

他这般殷勤,倒惹得何栖羞意染红了双颊,又笑:“有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郎君是奸,还是盗?”

沈拓握着她纤纤玉足,一时不想放开,哑声道:“阿圆可想知道?”

何栖臊红了脸:“你快去吃面,家中留了热水,今日在外忙碌了一天,脏累倦冷,沐浴一番,好好歇息。”

沈拓叹了一口气,老实去吃了面,从头到脚洗了一遍。何栖拿干布擦他头发,犯愁道:“这么睡了,明日要头疼。”

“不打紧。”沈拓道,“我皮糙肉厚,又体壮。别说一头湿发,便在水中泡一天也撑得下来。”

何栖瞪他一眼,又揉搓了几遍,道:“这雨总也是不住,你们明日又少不得冒雨办差。”

沈拓沉声,皱眉道:“明日不知还能起出多少具尸来?明府气得狠了,连夜审了苟二。谁知,苟二竟是一咬定自己不知,将万事推个干净。

明府气笑,问他:你家中少了这么多的仆役婢女妾室之流,你一个家主竟说不知。

苟二耍起无赖:不过一些卑贱之人,下贱之物,买来送去,谁个在意?他们许是在外被人害了性命,又许是苟家他人所为。我日常间忙着买卖,少宿家中,他们贱籍仆役,哪入得我眼中?

又反说明府仗势欺人,高门贵子,视他们商贾良民为草芥,将他诬了作自己高升的脚下梯。

再问明府可有实证?

道那老仆癫疯之人,岁老糊涂,成日颠三道四,喝得醉了,捡了屎都要送进嘴里,如何可信。

明府听他胡泌半日,却笑了,道:只盼你的嘴你一直这般硬,哪时软了,却是无趣。”

何栖问:“苟家百万家私生活,他可有法脱罪?”

沈拓冷笑:“他苟家不过地方豪绅,真当自家有通天之能?有些个家主犯事,推了一个家仆出来代罪,也须买通了官府,明府又不受他家贿赂。”

何栖道:“阿爹去河边看了苟家虐行,归家后仍是不平,气得饭也不曾用。”

沈拓道:“你不曾亲见惨状,真恨不能手刃此等恶贼,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