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第2/2页)

施翎也没发声气,一把接过塞在怀里,耳尖听季长随在身后怒道:“郎君你看,这厮这般无理。”

施翎鼓了一肚子的气,驱马归家。沈拓与何栖见他归来,双双笑着迎出来,沈拓牵了马去,何栖拿麈尘与他掸去路上灰尘。

施翎原本七分气三分委屈,见了亲人,颠倒了个,抱怨道:“哥哥嫂嫂,长随目中无人,厌烦得紧。”

何栖听他说完,笑道:“他眼高于顶,你也捉弄了回来,算不得吃亏。”心底却还是心疼自家人,道,“不知你这般早就归来,家中没有什么菜蔬,倒有新鲜猪口条,爆炒了下酒。”又吩咐沈拓去集市买肉饼、酒糟鹅

沈拓也安慰道:“何必与他计较,白生一场气,阿翎先歇息,哥哥去去就回,晚间陪你吃酒。”

便连何秀才都安抚了他几句,和颜悦色道:“让阿圆整治一桌好菜来。”

只沈计躲何秀才身后冲他做鬼脸,偷与何秀才道:“施大哥还说季长随告状,他自己也是个长舌。”

气得施翎拎了沈计说要扔他去屋顶晒作瓜条。

天热,晚间饭食便摆在草亭,何酒在枇杷树下挖了一坛酒出来,笑道:“本想再留些时日,阿翎受了委屈,与你解馋。”

施翎见了酒,肚里的那点早烟消云散,半点痕迹也不留,喜滋滋道:“嫂嫂埋酒时我却是看见的。”

何栖笑起来:“我只当做得隐密,怪道你闲时便绕着枇杷树转,挂果时我只道你心急要吃果子。我还与大郎说,枇杷青黄,又酸又涩,如何吃得。”

施翎这才恍然,道:“原来为此,果熟时嫂嫂多分了好些与我。”

何栖笑道:“我只当你眼巴巴盼果熟盼了这些时日,谁知,果子落尽,你仍旧在树下转悠。”

何秀才这时道:“许是我漏了口风。”

施翎得意仰头:“何公只说嫂嫂在院中埋了酒,却没说埋在哪,是我看树下有新泥,这才料定在枇杷树下。”

沈拓笑起来:“做了许久的马快都头,心细好些。”

施翎更加自得,吃过几杯酒,又拿曹英的信给沈拓,道:“船只诸事,我听得半懂不懂,生怕学错,让曹家哥哥写了信。哥哥还有不解的,明日等陈家哥哥上门再问详细。”

沈拓接了转手又给了何栖。

何栖接了信,厚厚一封,心里疑惑:莫非宜州买船事多波折?开信才知斗大的狗爬字连写十几页的信纸,哭笑不得看完,放在一边,说道:“明日等陈家哥哥来家,我们再详谈。”

沈拓道:“船工之事,便劳阿圆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