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虚幻飘渺间

东陵子说道:“之所以说十三代弟子叶孤衣崛起之快,力量之优秀。盖因我鬼派与安倍家族争斗,所依基石,皆因国强民盛。扶桑一国在清末之前,都是小蚂蚁,安倍世家每每挑战,都只是偷偷摸摸,而我华夏昌平之时,鬼派虽一脉相传,自有各方支援。然独独清末以后五十年历史,扶桑入侵,借用军队之力量,诛杀鬼派的朋友。当时,叶孤衣,一人,纵横四海,战乱不断,僵尸乱生,叶孤衣一面杀尸,一面要面对安倍家族的威胁,安倍家族带来上百东洋尸。正是因为此种磨难,才构成了其崛起之快。”

我问道:“他超过了前面所有的传人吗?”

东陵子点头道:“然也。此所谓,时势造英雄。”

我没想到叶孤衣如此厉害,基本上《集成》一书上面,叶孤衣的批注最多,看来是与时代的有关。

民国初年,先是军阀混战,而后日军侵华,生民横死不计其数。必定有僵尸大量俗称,数量之多,远远超过了所有的时代。

明末之后,经过清代酝酿,当时正是僵尸出世的时代。

此两种僵尸,一个速成,一个沉寂百年破土而出,外架安倍家族引来上百东洋尸。危险的程度远远地比我今日遇到的还要危险。

艰难的程度只要想一想就可以知道了。

我不得不承认,经祖师爷这么一说,鬼派十三代弟子叶孤衣牛逼的程度,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这样的人物,只能用传说两字来表达。

或许传说两个,根本就不够。

我由衷赞道:“我已经找不多词语来形容他。”

东陵子道:“也正是叶孤衣这一个时代,因叶孤衣已经不能用词语来形容。杀死的安倍家豢养东洋尸数量之多,而且安倍家死在叶孤衣的手下就达十五人之多。”

我诧异道:“十五个人?”

东陵子道:“没错。杀一百个都不嫌少。一群狼子野心的人,我华夏子民不知道死了多少个。八年抗战,中华民族惨胜。安倍家族积极谋划,就需要承担战争的罪孽。他现在杀上门来,是报仇。如果我们华夏子民人人到扶桑报仇,你说我们要去多少人?”

我摇摇头道:“怎么得去几亿人吧。哪家和日本人没有仇啊?”

东陵子道:“可是我们没有去。是因为我们祖先教育我们,以德报怨,原谅别人。”

我点点头。

东陵子忽然衣袍一挥,声音抬高:“我们以德报怨,他们反而杀上门来,我老头子都看不过去。萧棋,你说怎么办?”

我握着拳头,单手一挥:“干他。”

“今日的形势较之叶孤衣会更复杂,因为当时敌我分明,出手之时可以不顾及。但你所处的时代,更复杂,他们是来报仇,但眼睛被金钱蒙蔽的人,是不知道他们来报仇的。因为他们带着金钱。”东陵子看起来邋遢。

但有些话说得太好了。

我双手一拜:“没错。现在我焦头烂额,祖师爷可以妙法帮我。”

东陵子道:“我送了十个美人买通了白无常,把你叫来,就是要传你牛逼的招术。”

我问道:“是什么?”

东陵子道:“鬼派虽一脉单传,却并不是一个人。我教你办法,请来帮手。一共有三家,后人肯定来帮助。”东陵子祖师爷附耳如此如此说道,嘱咐我千万不要忘记,不然,下次要再托梦,就难上加难了。人情不能老用,白无常也是有上司的。

我点头表示已经记下来。

东陵子又道:“《集成》最后三卷,醒过之后速速阅读。杨筠松我虽气愤不过,但是他的才华牛逼的程度把我甩几条街,我所写三卷,是他的奥义精华,你读懂了有助于把安倍家揍得服服帖帖的。”

我点头表示已经记下来,回去就读书。

东陵子最后道:“此等种种机密,你不能说给第三个人知道。我在地府下面也是受人管的。记住了吗?”

我点头表示已经记下来,绝对不告诉第三个人,就连鬼也不告诉。

东陵子说完再后看着我,见我好像有事情要问:“除了这些事情。别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像肯尼迪到底怎么死的?美国有没有外星人?这种机密是不能讲。”

我下了很大决心:“祖师爷,你带我去冥河望一望,我想去看一个人。”

东陵子眉头紧蹙,有点不敢相信,要去冥河。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祖师爷最终答应了我,换了一身衣服,顺着山路,两边是无边无际的虚无,山路中间是各种鬼差。

到了山顶上,面前是一片断崖。

眺望过去,远处红红一片的红色彼岸花,迷人而绝望。一条宽一千三百一十四米的冥河,往远方飘去,那是世界的尽头吗?冥河上面,是漂泊的棺材,大大小小数不清楚有多少只。很拥挤地行驶在河面上,比北京城早上上班的马路还要堵。

有的棺木很大,上面画着龙凤,坐在棺材里面的人,油头满面,手里面吃着黑色的瓜子;有的棺材很小很薄,是一个聪明可爱长相甜美的小女孩,手里面拿着一把大白兔奶糖;有的棺木只是一张草席子,死的时候,无钱下葬,用草席子一裹,挖坑就埋进土里面,所以在冥河漂泊,是一张草席子。

草席子摇摇晃晃,也安稳。

村里面老人说,棺材是人最后的摇篮,顺着冥河漂到世界尽头。

东陵子说,看着冥河就在眼前,走过去有十万里。棺木漂到前面断崖,是一个巨大瀑布,在这里一票子人算是完了,后面有个渡口。上了渡口……

山头远远看着,忽然只见远远的河面上,飘着一朵白色的花,圣洁无比,上面似乎还坐着一个人,只是被花挡住,看不清楚是谁。

从山下传来了两个鬼差的声音。

“灵玉。灵玉……”

东陵子捂住了我要叫喊的嘴巴:“此刻所见,皆是梦中虚幻,不真不假,不黑不白,不实不虚。”猛地把我往前一推,山崖不知道有多高。

那个坐在花上的女子,是谢灵玉吗?还是我的幻觉。

“啊……”我惊叫地了起来。大胆叔揉揉眼睛看着我;“谢灵玉。刚才在梦里你喊了七十二遍她的名字,她一定是欠了你很多钱。不然,不会在梦中喊这么多遍的。”

我摇头道:“不是她欠我的钱,是我欠她的钱,似乎一辈子都还不清。”

大胆叔问道:“那你觉得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我问道:“不需要吗?”

大胆叔道:“需要吗?”

我又问道:“不需要吗?”大胆叔道:“不需要吗?”

“需要吗?”

大胆叔翻身睡了过去。

我看着窗外,天还未亮。

第二天,大胆叔说不能再呆下去,猪苗没买成,回家接着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