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蝴 蝶(第2/3页)

苏怡并不知道不远处有一双伤神的眼睛正看着他们,正是跟踪而来的钟原,他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火蝶的燃起,看到火光里一张俏俏的笑脸,正深情地望着对面的那个男子。

钟原的心剧烈地痛起来,像有人从后面捅进了一把刀,那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女子怎么会给自己这么大的感触,苏怡与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死党,可是,今天为什么他会如此的心痛?

这样的笑脸苏怡是不是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或者自己一直都在等她这样笑,钟原不敢问自己,也不想问,他承认在这样的沙地里画出一只火蝶不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情,也许自己是一个不浪漫的人,所以,才得不到想要的爱情。

钟原黯然神伤地离开,独自人一回家,他知道,从今往后,苏怡再也不会和自己一起同路回家,她已经有了护花使者,不会再需要自己了。

钟原打开家门,第一眼就看到那一盆昙花已经恢复了生机,像是在欢迎自己回家,善解人意的花在失意者眼中,像是一个温柔的女子。钟原拿出一块纱布,小心地给花擦叶子,一边擦一边说着自己的心事,那一层层郁闷的心事,就这样完全地倾诉给这盆植物听,他想到七婆那个为情自杀的女儿,也许她当年也是这样把心事说给这盆花听的。

那花似乎也能听懂他的心事,他说着说着竟恍惚起来。

恍惚中有一个女人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眉心,那指尖是那样的冷凉,但很温柔,温柔得直透心底,他呆住了,这是梦吗?不要动,不要醒,这样的手指,是不是像苏怡的唇。

为何,自己会这样的伤心,为什么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珍惜,为什么我只是习惯有你的日子,却不知道爱的是你?

钟原的情况,被易平安看在眼里,她发挥了记者八卦的天分,开始扯着明朗要说这场情爱风波。

“看,才一个晚上,钟原就已经成这个样子,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明朗一边看着电视里的美女,一边说:“施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劝你不要太执著于色相。”

易平安把酒吧的电视一关,然后说:“和尚,到底现在是谁在执著于色?”

“我不过是看看那些色相们都准备干一些什么事情,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哇,你还真是想渡众生,不过你渡人之前,还是先擦擦你的口水,都成黄果树瀑布了,你看你的哥们都已经被失恋打击成白痴了。”平安指了指正在那里发呆的钟原。

明朗把目光一转,忽然脸色大变,冲过去,把还在发呆的钟原从暗处里拧出来,冲着他喊:“你昨天看到谁了,遇到谁了?怎么会这样?”

“臭和尚,你干什么,抓得我很痛呢。”钟原从发呆的情况下回过神来。

“真的,我前几天就看到你不对劲,可是,你现在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的浑身鬼气,再这样下去,你就会大病,然后就挂掉了。”明朗这一次异常认真,他的脸上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紧张。

“瞎喊什么,什么鬼气?什么人气?我哪里有事,只是有一点困。”钟原去拍他的手。

“不行,你一定要和我说清楚。”明朗坚持,“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谁要死啊,哪里有这么夸张,你有病吧!”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易平安很小心地在边上问一句:“你确定你们不是同性恋?现在这么紧张做什么,这不是没有事嘛!”

明朗倒是有一些生气:“我和你说,你真的是撞鬼了,你不相信就等死吧!”

“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钟原气道。

“我是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我还是有一点点小道行的,你以为我是白做了这么些日子的和尚?”明朗有一点不屑。

“别说这么多了,你说钟原撞鬼了,应该怎么办?”

钟原和易平安都很认真地看着明朗,眼里都充满了希望之光,和希望工程里那些等着上学的孩子一样,眼神真诚,一闪一闪地等着最有实质性的答案。

“这……这个嘛……这件事情……是这样的……不如我们先坐下来喝杯可乐,吃个汉堡再谈如何?”明朗忽然做无辜状,摊开双手。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怎么办?”钟原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

“和你待了这么久,就这句话说得最有内容,显得你最有深度,把你的思想智慧全都闪出来了。”明朗点点头。

钟原立马脑门青烟直冒,明朗一看不好,立马就往店外跑,边跑边说:“不要这样,还有的商量,我不会解,有人会解,我还有师兄,除了那个当警察的,还有大把师兄,比我有本事的多着呢?”

钟原摇摇头,往后一退,然后说:“切,我才不相信这种事情呢!我哪里见什么鬼,懒得理你。”

这时苏怡从外面进来,也凑热闹地问:“什么事?”

明朗一看苏怡的状况,也是大吃一惊:“你们俩是怎么了?”

易平安白了他一眼,真是一个迟钝儿,人家俩人正在情变,怎么就是瞎了眼看不出来呢?

“你们怎么脸色都这么差,都招了什么回来,你们俩怎么会这么倒霉,叫你们为倒霉二人组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苏怡本来心情很好,乔致轩又给她打电话了,一听这话,立马就翻脸:“和尚,有吃有喝,你还待着皮痒是不是,本姑娘今天心情很好,不要败我兴致,什么撞什么不撞什么的,你以为我天天都有幻觉?”

“可是,可是,你们真的不对劲啊!”

大家都丢下已经完全没有信誉的除魔大师明朗,各忙各的去了,完全不理他。

他想了想,最后一拍手说:“看来,不出最后一招是不行了。”

不过他的表情很难看,难看到了极点,看来他是一点都不想使出这一招,何止是不想,只要一想到这招的用法,他都恨不得自己可以马上跳楼,不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然后说:“对不起,只能牺牲你了。”

夜又深了,苏怡与乔致轩通了电话,两人甜蜜地互道晚安,她就去洗澡了。

虽然上次被吓得不轻,不过时间长了,什么事情都会淡忘,何况很可能只是幻觉,反正这么久也没有事。

在卫生间里左看右看,打量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她就钻进去飞快地开始淋浴,动作快如闪电,她还把家里所有的灯都开着,电视放得很大声,音响也开了,为了壮胆,她把手机调成免提给钟原打手机,大声地吼叫着:“钟原,你在干什么呢?”

钟原在手机那边莫名其妙地听着那混着水声的吼叫,也大声说:“你在干什么,站在山头唱情歌啊!这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