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3/5页)

他笑了笑:“我也只是现学现卖。”

这几个月他们家最丰富购买的,除了育儿书就是菜谱,可就是这现学现卖却打败了佳禾自小最爱吃的‘老妈菜’……

佳禾草草吃了两口,就放在一边儿:“妈,你们都回去吧,我看这次又是我家宝贝儿们的恶作剧,等明天白天再来吧,再晚回去我也不放心。”

老妈看她实在是没什么大碍,也就收拾收拾回去了,留了两个人在病房里。

因为是特护病房,倒像是缩小版的酒店房间。佳禾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大病,据老妈说只有三岁时住过一次院,可她早就记不清了,现在难得住一次,倒是格外的兴奋。到很晚了还是目光矍铄地看着他:“要不,让我再玩一次植物大战僵尸吧?”

自从上次答应他,都快四个月没碰这个游戏了,她心心念念的还是最后那一关Boss。

易文泽拉上窗帘,很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好,我给你拿来,我出去打个电话。”

一句话,成功扼杀了她的欲望。

医院可是鬼故事最频繁运用的场景,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自己在医院房间里玩僵尸游戏。她暗叹口气,看着他关上灯,准备在房间另一侧的沙发躺下时,才轻声说:“我们挤一张床吧?”

易文泽难得怔了下:“自己睡害怕?”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五十厘米,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小。

佳禾默了半天,不好意思说自己习惯了被他抱着睡。这几个月肚子越来越大,其实根本不大能睡的好,可是一感觉他躺在身边,就是睡不踏实也能安心些。

况且这间待产房,也是要做产房用的,一想到之后就要在这间房生孩子,她就一点儿都没了睡觉的心思,只觉得紧张。

到最后易文泽还是下了床,到她身侧躺了下来,手轻放在她腹部:“他们睡着了?”

佳禾嗯了声:“好像是,可我觉得他们也没睡踏实。”

他笑:“为什么?”

“估计不习惯吧,”佳禾轻嗅了嗅,“不是家的味道,他们也需要适应。”

身后的怀抱很暖,她闭上眼,过了会儿,依旧睡不着,轻声问:“你睡了吗?”

“没有。”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

“我总是有感觉,好像他们今晚会出来,”她莫名有些紧张,“可是为什么现在不痛了呢?”易文泽笑着哄她:“快睡,他们估计已经睡着了。”

她嗯了声:“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

“艾佳还比较适合女孩,可他们是龙凤胎,你不觉得艾禾很不适合男孩吗?”提到这个问题,她就莫名兴奋起来。

易文泽静了会儿,才说:“没办法,我老婆叫佳禾,多一个字也没有了。”

她哦了声,甜的笑起来:“那再生一个怎么办?”

“佳艾易。”他倒是答的理所当然。

佳禾默念了这名字三遍,很坦然地开了口:“易文泽,我们也算是有文化的人,你又是公众人物,取的名字有点儿技术含量好不好……”

他若有所思:“佳艾文,或许更好听一些。”

佳禾窘然地沉默了。

到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又阵痛起来。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到最后才发现有些不对,扯着易文泽的胳膊,结结巴巴地说:“我觉得,快,快生了。”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还是生下来前的最后一句话。

易文泽全程陪产,都彻底生完后,她才被转到休息病床上,迷糊着接受所有人的巡礼。明明有很多人,眼中却只有他的影像是真实的。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她才听见他的声音低声问:“疼吗?”

真是……

她气得笑起来,含着泪,颤着声音回了句:“你说疼吗?”

就因为这句话,易文泽在她再次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以后不生了。”

佳禾口干舌燥,任由他用棉签沾着水,轻擦着自己的嘴唇,休息了会儿,才轻声说:“我又没生你的气……”其实现在想一想,他问的那句话,含了太多的感情,只是想想就觉心暖。

他微微笑着,柔声说:“我知道。”

两个人对视着,她努力压抑着鼻酸,问他:“艾佳艾禾呢?”

“在睡觉,”他笑,“和你很像,睡的时候都喜欢笑,很满足的表情。”

佳禾皱了皱鼻子:“你又在暗指我是猪。”

“我有暗指过吗?”易文泽用手指碰了下她脖子上的挂坠,“我已经表示的很明白了。”

佳禾无言,好吧,反正我现在也没力气说话,倒不如直接做只好吃懒睡的猪。

一星期出院后,萧余和乔乔来看她,她才知道自己出了产房那一幕有多人神共愤。

“太强了你,”乔乔万分钦佩看着她,“易文泽啊那可是,人家守了你一夜,如此一往情深地看着你,用比演电影还震撼人心的声音,柔声问你‘疼吗’,”她说完,摇头叹了口气,“你这不争气的,竟彻底破坏了整体美感,直接像个怨妇一样,刁钻地反问了句‘你说疼吗’?太不知好歹了。”

佳禾正喝着汤,险些一口喷出来。

“好了,”萧余也是笑的不行,“看佳禾这忏悔的表情,你还添油加醋?”

乔乔撑着下巴,笑吟吟看佳禾:“知道忏悔了?”

佳禾埋头喝汤,哑巴了半天才幽幽看她:“你试试去,我是真疼死了……”

她刚说完,老妈还在一旁添油加醋,也是摇头叹气:“人家前二十几年除了做你偶像,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老婆……”

说完,端着鸡汤一步三叹地走了。

一句话的心理阴影,导致晚上易文泽回来,她还是内疚满满。

老妈在婴儿房哄着两个嗜睡的孩子,她则穿着绵软的拖鞋,在房间里行走运动。走了大概三四步,简直是每一步都煎熬,终于很深刻地体会了一把曹植七步成诗的悲哀。

易文泽正洗完澡出来,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想什么呢?”

佳禾哀怨看他:“我要得产后忧郁症了。”

他的身上还带着水汽,不知道是她觉得内疚,还是他真的又变好看了,总之那双眼睛尤其让人挪不开眼,易文泽和她对视了会儿,才微微笑起来:“老婆,不要这么看我。”

她哦了声,眨眨眼,脸红了。

“你不去看看他们?”佳禾开始没话找话说。

“他们在睡觉,”易文泽坐到沙发上,示意她过来,“有限的时间,我还是用来看醒着的人比较好。”佳禾慢悠悠走过去,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已经开始选新戏的演员了吗?”他很淡地嗯了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笑着看她:“阿伦在问满月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