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成毅这一口咬得真疼,像是要生生咬下她一块肉去。本来安静的伍恬耐不住挣扎,喉咙里呜呜咽咽,像是要被疼哭了。

“嗯哼哼呜……”口下留情吧这是要吃人吗QAQ肩膀的疼痛和属于男人浓烈的鼻息交织,黑暗中伍恬疼的出了一身汗,可自从男人说完那句话之后,她挣扎也不再用力,只是用力缩着肩膀想脱离虎口。

成毅这一口咬下去便没控制住,黑暗仿佛是激发了体内原始兽性,也可能是在身下这人身上赋予了太多复杂的情感,总之他这一口用了力,舌尖儿触到血腥味才惊觉地放松力度。

他稍稍抬起头借着极其微弱的光去看不住颤抖的她,挑开隔着的那层布料,玉白圆润的肩头上一个明显的牙印,虎齿位置磨破了皮,浅浅挂着两道血痕。

手指轻摸那道新鲜的牙印,身下的躯体被刺激的抖了抖,喉咙里又哼出微弱的响声,口边已经放松掌心拖住了满手热气。

“嘶疼……疼啊……”

“呵,疼了好,疼了长记性。”某人说话毫不留情,可是背着她的面,手上小心地避开肩膀,同时也减少了压在她身上的力度。

伍恬正缩着肩膀吸气,听到他毫不客气的话,当下又疼又气又很委屈。

整个人趴在床上一声不吭。身上压着的力度起来了也不吱声。

“喂。”

压在身上的人翻下去,站在床边上冲她叫了一声。肩膀还滋滋地疼,伍恬当做没听见,动都不动一下。

“喂。”某人又叫了一声,甚至还伸腿撞了撞她小腿。伍恬腾地往边上挪了半个身位躲开,继续趴着。

黑暗中成毅挑了挑眉,闹上脾气了。他退后两步拉开距离,突然对着趴在床上装尸体的伍恬说:“抱歉伍小姐。看来你没兴趣理我,以后就当所有都没发生过罢。”

伍恬趴在床上听得一愣,话音落耳边就响起朝着门口去的脚步声,他说的所有是什么意思?

“等等。”

在脚步声渐远声中,她撑着身体从床上快速爬起来,衣服料子擦过肩膀的破口有些盐杀的疼,但她仅皱了下眉,眼睛全神看着门口那一团高大的黑色影子。

“你是什么意思?”

门口的人影轻微侧了个身:“就是我说的意思。”

咔哒,门把手被按动,他当真是一点都不犹豫!

“你等等!”伍恬当下从床上下来几步跑到门前,门已经被成毅打开了一道狭窄的缝隙,走廊暗灯的光顺着缝隙切开一道光域,照站在他放在身侧的手,刹那仿佛时间重合,站在门口的还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年。

“你等等。”伍恬一把抓住他的手,男人转动身体看着她,门的缝隙一点点变窄,直至又被重新关上。卧室内壁刚刚更加黑暗。

手心贴着另一个人的温度,伍恬吞了吞口涎,“你不是要问我问题吗?现在问吧。”

*

乍一下通亮的空间让伍恬眼前出现光晕,眯着眼适应了两秒,手心突然被反握住,成毅拉着她往会走。

灯光照亮浅粉色基调的卧房,卧房靠近落地窗处的小型环绕沙发上,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此时的成毅与伍恬醒来后见到的所有时候都不一样,之前出现在眼前的他是务实的,寡言的,十分礼貌梳理,而此时的他完全变了一样。

一双长腿支立双臂,姿势很想危险的猫科动物。双手何在一起覆盖在下巴附近,深邃的眼把她从里看到外。

伍恬双手双脚贴在一起,正襟危坐地像个第一天入学的小学生。对上这样的目光一阵紧张。

……感觉屋子有点闷。

本来说要谈,结果两人坐着对望了好久,却谁都没有先说话。伍恬看着小圆桌上的水舔了舔嘴唇,没敢打破静止的空气。

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距离上一次摊牌,在她的时间轴里才过去没有多久。那时她去福元路找江时均,二人进行了一场相对“坎坷”的摊牌,然后二人关系刚缓和没多久她就住院了,一觉醒就是现在。在他的时间里,已经过去七年。

七年的时间,两千多个日夜,伍恬都不知道到底谁是受害者。

“难得再见面,喝点什么吧。”成毅仿佛是看够了,挺直了身体向后靠近沙发,对她露出一个堪称和煦的笑容。

“啊好。”伍恬徘徊在胸口的这口气跟着他的话语顺势吐出,“你等下,我去楼下冰箱里拿点喝的。”

“嗯。”

伍恬冲他笑笑,起身往门口走准备去取些喝的回房间,临出门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成毅在看房间的装饰,气场比之前放松不少。

走廊的等比较暗淡,她半合着们一路小跑跑到楼下厨房,打开冰箱认真地挑选里面有什么。

伍恬看上排摆放着几罐啤酒,有果汁还有酸奶喝汽水什么都,喝的倒是真不缺。

他说要喝点什么,就是照顾情绪想放松气氛,手指犹豫。想了想,她最终拿出两罐啤酒回到房间。

呲!

拉开啤酒罐,一股麦芽香混着气泡在罐口翻滚,两人抬手轻轻一碰,成毅仰头喝下一大口。

伍恬双手抱着瓶罐小口喝,味道很淡,不算难喝也不算好喝。抬眼看到的是对面男人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非常吸引视线。坚毅的下颚骨和强壮的身体,也预示着这是一幅成年男人的躯体。

伍恬轻呼气,酒壮怂人胆,又喝了一口。

“什么时候过来的?”成毅舔走唇边沾到的一点水渍,老朋友一般的口吻去问她。

伍恬双手抱着酒罐回答:“就最近,傻白……额,刚住院那天,我醒来就在这了。”

成毅沉思了几秒,随后恍然似的点头,抬起那双深邃的眼,露出一个不知何意的浅笑。

“那还真没多长时间。”

伍恬:“哈、是啊……”她抱着酒罐小抿了一口,为什么感觉大外甥笑得邪里邪气。

“这之前呢?是在别的地方还是一下过了七年。”

“一下就过去了!”伍恬对天发誓:“我之前在医院,就是七年前的医院,那时候我真的没发现任何预兆,晚饭后睡下还想着明天要做什么,结果做了一场梦,醒来就变成了梦中人。”

聊天有了开头,后面就顺了。伍恬一口气把睡前和梦中发生的事情概述给他听,语气中也是对莫名其妙时间的懊恼和不解。

“我说的都是实话。”她身体微微前倾,瞳孔真挚而迫切地望着成毅:“你相信我。”

成毅突然垂首低笑,仿佛累了似的歪着身体靠近沙发里,看着虚无的空气,笑中低叹,在密封的卧室里像像低沉的海浪,一波波冲刷着耳膜。

“伍恬啊,你算过七年有多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