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最可口17

杜诺然出了后厨去接听父母的电话,在接电话的时候她的头歪着,将手机搁在耳边,用脑袋和肩膀夹住,边和父母说话边在自己的包里一通乱翻。

她之前有次穿了双鞋,但是磨脚,后来她就买了创可贴放在了包里备用。

她记得就装在了包里的呀……去哪里了?

杜诺然皱紧眉心,手不停的翻找着。

好在最后终于找到了她备用的创可贴。

“嗯,好,我真的挺好的,你们不要担心我啦,我哥不也回来看到我了嘛,”杜诺然手里捏着她找出来的创可贴和父母说着话,“好好好,我肯定会回去看你们呀!”

“嗯,我都知道啦,你们说的每一条都记在心里了,那我挂啦,拜拜。”

杜诺然说完就立刻挂了电话将手机给杜钧酌放在桌子上,随即起身又跑进了后厨。

刚才她接电话的时候杜钧酌就看出来了她的如坐针毡,恨不得立马起来去找在厨房忙活的男人。

结果不出他所料,这丫头一挂掉电话就冲进了后厨。

“不就破了个小伤口吗?有什么好担心的。”杜钧酌小声嘟囔了句。

随后他又低叹了声,心想:“长大的妹妹果然留不住啊。”

杜诺然再次跑进后厨的时候就看到宋歌正在洗菜,她大惊失色,冲到他身边直接拉住他的手,责怪道:“不要沾水啊,发炎了怎么办?”

宋歌:“……”

他愣了下,然后就笑起来,对她说:“不会的,伤口不是很深……”

“那也不能不当回事!”杜诺然突然就拔高了声音,生气道。

宋歌被她愠怒的话语搞得微怔,他垂眸望着用纸巾把他的手擦干净然后格外认真地给她贴创可贴的女孩子,那颗向来强大又坚硬的心脏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柔软下来。

他原来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太新奇了。

从他进武警学院到他今年不得不提前退伍,十余年的时间,他经历的都是几乎魔鬼般的严格训练和真刀实枪的作战。

身上有过大大小小的伤口,这种被切菜刀不小心划破手指的小伤口,在他的眼里不过就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下而已,根本不碍事的。

况且也没有多疼,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流了点血罢了。

而流血这件事,对他来说,太平常了,根本不足为怪。

可就是这样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事情的事情,却被她看的极为重要,甚至还怕他的伤口因为沾了水而发炎。

说实话,被人关心的滋味他不是没有尝到过,每次受了伤或者生病都会有战友和领导还有家人担心他,但这次……不一样。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因为如此小的不能再小的伤担心他,甚至和他发脾气。

杜诺然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这让过惯了粗糙生活的宋歌很受宠若惊。

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还有这样一个人,她可以把自己看的这么重要,重要到不希望他伤到一丝一毫。

宋歌的唇角微微上扬起来,他更加愉悦,对他说:“好,我知道了。”

杜诺然这才哼了声,像是在和他说“算你识相”。

杜诺然帮他贴好了创可贴后就去了洗菜池那边,开始洗他还没有洗完的甘蓝叶。

宋歌刚想说什么,杜诺然就甩了甩湿乎乎的手,她刚抬起来想要把散着的头发给扎起来,宋歌就走到她身后,从她的手里拿过皮筋儿,对她说:“你的手湿,我帮你。”

杜诺然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道:“你会吗?”

宋歌笑了笑,“会的。”

杜诺然惊讶地疑问着“嗯”了声,然后就感受着宋歌将她两鬓的发丝轻柔地拢起来,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后脑上梳理了几下,然后一手攥着成束的长发,另一只手将戴在手腕上的皮筋儿拿下来,很熟练地帮她把低马尾绑好。

杜诺然特别震惊,“你怎么会给女孩子梳头发的?”

宋歌闻言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宋歌?”杜诺然喊了他一声,然后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地问他:“你该不会是给你以前交的女朋友梳过头发吧?”

宋歌立马摇头,急忙否认三连:“没有,不是,我没交过女朋友。”

正在洗菜的杜诺然诧异地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忍着笑扭脸,低下头继续装模作样地洗菜,故作淡定地“哦”了声。

心里却在想怪不得有时候直的要死,原来都没经历过。

还是个连初恋都没交代出去的大汉子。

“我之前在部队,有个搭档,他结婚了,有个小闺女,梳头发是去年她妻子带着小丫头去部队过年的时候他亲自教我的。”

杜诺然没往心里去,随口接话道:“教你这个干吗?”

说完她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带着疑问的语气说:“不会是让你提前学会做父亲的必备技能吧?”

宋歌抬手摸了摸鼻尖,没说话。

杜诺然瞬间就憋不住了,哈哈哈地笑起来。

宋歌被她笑的有点脸红,但看她这么开心,又觉得他能让她这么高兴好像也挺好的,于是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杜诺然看着他跟着自己笑,只觉得这男人真的太反差萌了点,明明一身肌肉,看起来像个巨型犬,结果每次都一副呆萌可爱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现在的杜诺然还没意识到,巨型犬终究是巨型犬,再呆萌再可爱他也是个也是巨型犬。

杜诺然把甘蓝叶帮他洗干净,问:“还有其他要洗的吗?我帮你。”

宋歌摇摇头,“没了,都洗干净了。”

然后又说:“你快出去吧,让你哥一个人在外面等着不好,况且你今天是客人,本来不该进厨房做这些的。”

杜诺然大大咧咧地说:“没事儿。”

“那我不在这里碍你事儿了,先出去啦。”

“嗯。”宋歌点头。

杜诺然刚坐回座位上,杜钧酌就说她:“舍得回来了?”

杜诺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就给他送个创可贴。”

杜钧酌瞪着她不说话,杜诺然又加了句:“顺便帮他贴上了。”

杜钧酌依旧面带笑意地瞅着她,安安静静的,不开尊口,杜诺然躲开他瞧过来的目光,不得不无奈地继续承认道:“又顺便帮他洗了洗菜。”

迫于亲哥无形的压力,杜诺然越说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洗菜的期间又顺便聊了会儿天……”

杜钧酌低哼着笑了声,悠悠然地翘起二郎腿,“你心虚什么啊。”

“我哪里心虚了!”杜诺然直视着杜钧酌,强装镇定,嘴硬道:“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哼。”杜钧酌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

过了几秒,他喊了杜诺然一声:“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