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总算用上金手指了

李惜文收拾出来的东西当然要比男生的多。邢兰州来的时候她正在把这个时代已经有生产产品,而她空间里也有存货的肥皂手纸什么的拆掉包装拿出来分捡。

“哎哟,新出的沪城药皂你也有,有几块啊?”邢兰州问。

“这么稀罕的东西,当然只有一块,分你一半。”李惜文去拿小刀,“温度高怕化掉,你有肥皂盒没有?”

“有,陶瓷的,不好带。”邢兰州捡起来另一块檀香皂闻闻,“你想用烟纸壳包一包吗?”

“不啊。”李惜文翻出来两个手工帝爸爸爱心出品的有盖木肥皂盒,里面还是两格的。她手起刀落,把药皂和檀香皂都一切为二分装好,扔了一个木盒给他。

“我不爱和人分用这些东西的,你自己保管好。”李惜文想想,又拿给他一卷手纸和一盒天鹅蚊香,蚊香盒是家里去年买蚊香用剩下来的,她空间里有蚊香,她就把盒子收起来小心保存,天热之后“买蚊香”她都用旧盒子装存货,既是为省钱,也是因为蚊香不好买啊。

“东西准备的真齐全。”邢兰州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给她,“星城进口的万金油,我也只有两瓶了。省着点用啊。”

“谢谢啦。我有个表哥在羊城读书,他讲这个很不好买,他一直想买都没有买到。”李惜文欢欢喜喜收下来了,她的空间里不只有万金油,还有青草膏呢,就是没有这个时代的包装她不好偷梁换柱。现在有了邢兰州送她一瓶,下次她就可以带万金油回家了。她爸爸经常下乡,才是真正需要万金油的人。

“客气客气。”邢兰州把东西放下来,看看李惜文已经整理好的那一堆,摇摇头,“这么好的毛巾被和床单,你带去会后悔的。”

“不带去,睡不着怎么办?”李惜文不心痛毛巾被和床单,这个毛巾被和床单都是她精挑细选才买到的好东西,虽然不好看但是还算好用,最重要她空间里有近似的存货,绝对可以“一床”用几十年。

“你们女同学真是讲究。”邢兰州摇着头用雨衣把褥子毛巾被床单什么的包起来,最后还把盆扣在上面用行军带绑起来。

除了这个包,李惜文还有一个自制的帆布旅行袋,她拿来装衣服和手纸之类的东西再加一个装芝麻粉的洋铁瓶,还有肥皂盒什么的小东小西。然后她才是一个斜挎包,装着饭盒和文具之类的随身物品,外加一个军用水壶一顶大草帽。

邢兰州自己还有一个行军包和一个挎包一个水壶,再加上李惜文的两个大件行李也是他扛着,看上去还是有点多的。

他把东西搬上卡车车斗里的时候,同行的指导老师赵曼问他:“邢同学,你这是替谁搬的?”

上次调研活动邢同学还给梁同学搬东西呢,这次梁超英已经在车斗里了。本班同学都知道邢兰州和梁超英已经三学期不讲话,但是赵曼老师这一年半没带他们,并不清楚。

“李惜文小同学,我邻居家小妹妹。”邢兰州把东西放到另一边,回头问李惜文,“小妹,你自己能爬上来吗?”

“能!”李惜文手上一用劲就翻上来了,她压根本没注意有一位女老师在观察她,开心的说:“我们去年搬家也是坐的卡车车斗,晒到差点变咸鱼。”

他们这个组有二十多个人,都在车斗里挤着。不是每个人都戴帽子的,天气这样热,没有帽子的人晒了一会受不了,有帽子的男生把帽子让给了女生,大家把毛巾拿出来搭在头上。邢兰州也没有带帽子,他系毛巾很有技巧,一看就知道他是西北人,就是晒的满脸通红又全是油汗,糙的全无美感。

李惜文戴着草帽都觉得很晒,她还把毛巾包在草帽上面,用小铁夹夹住好挡一点太阳,就是这样她还是感觉自己和咸鱼差不多,超级想把防晒喷雾拿出来喷一喷。

卡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把他们送到一个叫兴河的公社,赵曼老师说他们要在这个公社调查一周到半月再换下一个地方。他们住的地方是公社中心小学唯三的三间教室,吃饭就在公社食堂吃。

公社食堂的晚饭是很稀的玉米面粥加长条形的,看起来有点像发糕的窝窝头,一人一个没有的多。

这个窝窝头拿到手里,梁超英和谭云的脸色就变了,秦月枝和另外两个女生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李惜文两辈子加起来最穷的日子就是这辈子便宜爷爷去世之后到搬家之前的那两三年。她觉得那段时间天天大米饭里要加玉米糁煮就很已经艰苦了,根本不知道正宗窝窝头里除了玉米面,还有碎玉米叶和碎玉米棒子。

她嚼了一口窝窝头,马上感受到了生活的艰辛,强咽下去的时候玉米棒子的碎片拉到嗓子,咳到惊天动地眼泪汪汪。

秦月枝就坐在她旁边,赶紧放下手里的饭盒和窝头帮她拍背,教她:“你忍一忍,喝一点水。”

另一个女生帮忙把李惜文的窝头和饭盒接过去,“这是从来没有吃过窝窝头的南方小同学呀。”

“我吃过北方邻居给的窝头,不是这样子的。”李惜文含着泪喝水,这个不叫窝头,这个叫凶器!她想给她上辈子讨厌的几个歌星每人送一个!

“这个才就是真正的窝头。”秦月枝笑起来,“你泡在粥里慢慢吃吧。”

“好的,谢谢秦同学,谢谢柳同学。”李惜文把眼泪擦擦,出去找水洗手洗脸。

邢兰州笑的要死,跟在李惜文后面,问她:“以后顿顿都要吃这个,你怕不怕?”

李惜文不想理他,她吃不下去,她就不信这家伙吃得下去。

公社食堂的大院子有个侧门,侧门这会是敞开的,可以看见反射着夕阳光辉的河流,河水还挺深。

李惜文感觉这河里有鱼,问邢兰州,“咱们自己弄东西吃行不行?”

“今天不行,分小组活动的时候在老乡家搭伙交饭票粮票,想自己弄点吃的就可以了。”邢兰州还是很想笑,“小妹,你家不是农村的吗,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点都吃不了苦?”

“因为苦都被我爸爸妈妈和哥哥吃掉了。”李惜文又咳了两声,“兰州哥,你不要笑话我呀,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这个窝头你吃得下?”

“我小时候我哥去敌占区工作带着我,这样的窝头都是好东西。”邢兰州笑笑,“北方和南方不一样的,你好好观察吧。”

李惜文全凭想象也知道敌占区的日子不好过,她觉得很不好意思,“那个,我可能真的没吃过苦。”

“那你马上就能吃上苦了。”邢兰州摇摇头,小声说,“那个窝头,你撕一点点慢慢嚼。回头散步看见谁家有小孩喊饿你就送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