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藏的贵妃

淑妃因为受了刺激,导致羊水破了,产期提前,但她不顾自己的安危,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唤着屋子里的皇帝。

“皇上,难道您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见臣妾了吗?皇上,难道夫妻情分说没就没了吗?”淑妃边哭边说着。

一旁的刘氏还有杏儿各站在她一侧,刘氏见着女儿这般,就对小春子说:“春公公,都到这时候了,您再不进去上报给皇上可真说不过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

小春子连连点头,便是匆忙的跑进了屋里。

杏儿说:“老夫人,淑妃娘娘不能耽误,再拖可就有危险了。”

刘氏怒道:“我还用你说?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女儿这般执拗,恐怕是我说了都没用,还需要皇上亲自出来说才行。”

不一会儿,小春子就从里头出来,杏儿连忙问道:“怎么样,公公,皇上怎么说?”

小春子一脸愁容,一看就知道这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淑妃苦笑:“山无棱,天地和,乃敢与君绝,皇上,这就是你说过的诺言吗?”她忽然用很大的声音对着里头咆哮。

大伙都劝她不要这样,免得伤了孩子。

可淑妃不愿,她依旧说:“皇上,谁都知道生孩子是往鬼门关走一圈,今日或许就是你我最后一面,你真的不愿意再出来见我?”

她眼里还有一丝光芒,那是对皇上最后的希望。

可惜屋子里的人丝毫没有动静。

小春子手足无措,差点跪下来说:“淑妃娘娘,您就别跟皇上置气了,皇上他真的有别的事,并非是不愿意来见您,您先安安心心的把小皇子生下来,皇上自然会去看您的。”

淑妃见状,她眼里的那束光消失了。她苦笑道:“罢了,不见就不见,今日不见,以后就不要再来了。娘,我们走吧。”

她虚弱的倒在刘氏的肩膀上,此刻还能让她坚强下去的没有别人,只有身边最亲的亲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无论如何都会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刘氏和她们宫里的宫女将淑妃扶到了轿子中,快步赶回了宫里。

等到她们走后,司徒镜的声音就从里头传来:“赶紧让贵妃过来见朕!”

过了大概有两个时辰,皇上都在屋子里气疯了,叶欢才从缓缓的从屋外走进来。

这不,一进门就被皇上丢过来的砚台砸中了脚。

不对,应该是听到小春子被砸中脚惊呼的声音。

他脸憋得通红,即使是疼得不行,也不能在皇上面前表现出来。看到叶欢来了之后,小春子忍痛行礼,小声说:“娘娘,您可算是来了。”

叶欢点头,便是走到了皇上面前。

司徒镜气定神闲的坐在书桌前临摹书帖,看上去一点事都没,叶欢给他行了礼,司徒镜就问:“贵妃怎么才来,我为了等你下棋,都等了许久了。快,快来。”

说完,两人便一起坐到摆好的棋局前,先是叶欢下了一颗白子,司徒镜就皱皱眉,在她的附近落下了一颗黑子。

“皇上没什么要问臣妾的吗?”叶欢问道。

司徒镜扯动下嘴角,看上去很是悠闲,说:“贵妃想说什么自会主动与朕说,何须多此一举?”

皇上果然是皇上,装的程度不逊于任何人。明明自己心里担心的不行,却依然能装作什么也不在乎?她倒要看看,他还能支撑多久。

叶欢落下一子,说:“花娘之事,牵扯的人多,光是惩罚那些人,恐怕难以服众,所以臣妾私自做主,扣下了花娘一年的俸禄,并把他从那间屋子里赶了出来,享受和其他戏班伙计相同的待遇。”

司徒镜没说什么,把黑子放下之后,便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贵妃这么做,其实是经过了一番思量的,而且是最为妥帖的处理方式。这样既不会让淑妃太过难堪,也不会让花娘在戏班的生活被人孤立,越是像惩罚,他在戏班的日子反而会更好。这种明惩暗赏的法子,的确是妙。

“他是你宫里的人,全凭你做主,我不会过多干涉。”司徒镜回道。

叶欢说:“多谢皇上宽宏,没有责怪臣妾未经允许擅作主张。”

司徒镜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问:“还有吗?”

杏儿从袖子里拿出两荷包,递到叶欢手上,叶欢将褶皱抹平,对司徒镜说:“过来的时候,正好经过了那两位住的地方,也是因为臣妾好奇,所以就下了轿,想去看看她们的情况。这不去不要紧,一去就走不了。”

司徒镜问:“她们拦住你不让你走?”

叶欢点头,颇有些无奈的说:“可不是?我本以为她们是想在臣妾身上捞些好处,或者是想巴结臣妾,没想,说得全都是一些家常和一些姑娘家的心事。皇上,来这个宫里,或许可能都带着目的来,但不一定都是她们的初衷。”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替那俩人说好话?

荷包给司徒镜看了一眼,还不错,绣得都是牡丹鸳鸯,可见她们十足的心意。

不过贵妃似乎不懂,来这宫里的人早已不是人了,她们只是工具,谁也没规定皇帝一定得对一个工具好,能让她们平安的在宫里度日就不错了。

叶欢观察着皇上的表情,得到她想要的结果之后,

“臣妾也就这么一说,皇上听听也就罢了。”叶欢笑了笑,然后眉眼一抬,说,“皇上有赢了,臣妾恭喜皇上。”

伺候在一旁的小春子和杏儿也连连道喜。

司徒镜皱眉,似乎是无心再下一盘,他对两人说:“你们先下去,朕和贵妃有要事要谈。”

小春子和杏儿立刻退了出去,关上房门,然后这屋子里就只剩下司徒镜和叶欢了。

叶欢发现司徒镜一直盯着自己,她也不说话,司徒镜忍不住就说:“锦澜,你知道朕最想听你说什么,你就不用故意藏着掖着了。”

叶欢说:“皇上,该说的臣妾都已经说了,您还想听什么话?”

司徒镜说:“聪明如你,怎么会猜不到朕的心思。”他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给叶欢看那些刚劲有力的书法。

“好书法,一般人还真看不出什么错来。”叶欢说道。

司徒镜问:“一般人看不出,但瞒不住你的眼睛,对吗?”

叶欢说:“臣妾愚笨,是皇上情深义重,所以才在落笔之处留有痕迹,是才应该是太关心淑妃娘娘所致。”

司徒镜叹气,回道:“还是锦澜最懂朕的心,可惜伶儿与朕的误会越来越深,如今她又处在生死边缘,朕只能派所有的太医全力救治,以保她们母子平安,却无法陪伴在她左右。”

叶欢说:“其实臣妾刚才有专程去看过淑妃妹妹,而且还派去了最好的稳婆服侍在侧,淑妃妹妹虽然早产,但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