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去徐家做妾!

林皎月一回来,留守在清风观村的家丁们都松了一口气。林皎月回来先喝了一壶水,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乔司的伤好些了,问道“少奶奶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他们人呢?”

“那个女土匪就放了我回来,”林皎月放下茶壶,认真道“不过我见到了少爷,也已经大致了解了观音山上的情况。”

“少奶奶打算怎么办?”乔司把灯点起来,勉强坐起来问道。

“我还没想好怎么再上山,不过既然已经摸清情况,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她刚想继续说,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

林皎月和乔司对视一眼,她起身出了门,躲在院里的石狮子后面听清风观村的柳嫂和来人讲话。

林皎月只听柳嫂尖着嗓子道“哎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京北多少喜婆,怎么偏偏找到我这个老泼妇身上了?”

来人陪笑道“徐家如今都破败成什么样儿了?实在请不起贵重的婆子了。可巧新媳妇是郑家那姑娘,您老看在同乡情谊上,就帮了这个忙吧。”

柳嫂啧了一声,故作哀叹道“好吧好吧,那我就姑且帮你这个忙吧。”

“那好,后个是七月初二,您老可千万别误了时辰。我们就先回去了。”那人朝柳嫂行了一礼,转头往清风观村大桥头走了。

柳嫂冲他摆摆手,把手绢往怀里一塞,便要转身回房。林皎月趁着夜深看不清脸,从院里窜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唉!柳嫂子,去哪呀?”

柳嫂被她吓了一跳,见她佩着剑,不敢张扬,只好勉强笑道“这位女侠,你有什么事呀?”

“刚才,那个是谁?”林皎月伸手指指那个走掉的人,问道。

“哎呀,女侠你还不知道吧。”柳嫂故作高深的靠近她,低声道“京北的徐家,要娶郑家姑娘做妾啦!”

京北徐家?林皎月不由得暗暗一惊。那不就是徐展歌家吗?

“那郑家姑娘又是谁?”林皎月急急问道。

“郑家姑娘就是村东郑国槐家的二姑娘嫣然,女侠刚来,自然不知道。”柳嫂讲起八卦逸事兴奋得很,啧了一声“这嫣然前几天上山被土匪给打的半死,郑国槐那个老家伙以为她和山上的土匪有勾结,说什么也要把她嫁出去。”

“可巧郑家的大姑奶奶在京北给徐家的小公子做奶娘,正听徐大夫人给徐公子纳妾,急忙回了大夫人,回来和郑国槐商议正好,这不,择了良辰,不日便嫁过去了。”

林皎月点点头,心中无限慨叹。那个郑大夫人向来以母老虎闻名京北,若是嫣然嫁过去,只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忽然她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主意,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来。想罢,林皎月转身给柳嫂子行了一礼“谢谢大嫂子!”

“哎呦,”柳嫂吓了一跳,拿手绢轻抽她的肩膀“你可真吓了我一跳!”林皎月笑嘻嘻的,只道“嫂子快些回去吧,天都黑透了。”

柳嫂抬头看了看天,埋怨道“和你多说了些话,天都黑了。我得走了。女侠也赶紧回去吧。”

林皎月应声。见柳嫂往东边去了,她心里这时暗暗有了些主意。

乔司见她回来,便问道“少奶奶,可是出了什么事?”林皎月拿剪子剪了剪烛花,沉声道“郑家姑娘要嫁了。差人请柳嫂做婆子。”

“什么?”乔司脸色有些不对,手紧紧的拽着被子道“少奶奶,那……嫣然姑娘要嫁的人是谁?”

林皎月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说道“京北徐家长子,过去做妾的。”

“徐家,做妾……”乔司脸色更加惨白,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皎月心下了然,转了转眼珠,试探道“乔司,难道你有什么想法?”

乔司嘴唇颤了颤,最后还是低头道“我没有。”

她嗤笑一声,却是话锋一转“今天听了这件事,我更有主意了。”她把剪子搁在小桌上,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那徐家和我正巧有些瓜葛,不如借此机会,把旧账都算一算。”

见天色已深,林皎月起身道“天不早了,你好生歇息,明日我们再商议。”说罢便把屋里的小厮都清了出去,只留乔司一个人在耳房过夜。

林皎月走后,乔司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水灵灵的玉钗,握在手里不住的摩挲。他呆呆的坐了半天,才长叹口气,将玉钗又塞了回去。

第二日林皎月便去了郑府,开门就见柳嫂子劝慰郑嫣然,见林皎月混了进来,嫣然急得哭道“林少奶奶,快救救我!”

屋中婆子丫头众多,听她一喊,都放下了手里的活盯着她二人。柳嫂子转头看了看众人,赶紧训斥道“都干什么呢?姑娘舍不得家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说罢又赶紧按住想挣扎的嫣然,低声求道“我的亲姑奶奶!你可小点声,万一被你老子娘听见了,你岂不是要死?”

郑嫣然一双妙目含春泪,紧紧拽着林皎月的手,低声道“林少奶奶!求你一定救我!”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林皎月也没想到这郑姑娘这样不愿意,也低声问道。

“我爹他糊涂!”郑嫣然脸色青白,哭道“他以为我嫁过去就有好日子过?殊不知我是给那徐老爷子冲喜的!”

这下柳嫂子和林皎月都蒙了。郑嫣然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我家那大姑奶奶,自己个儿也有个姑娘,宠的跟什么似得,怎么不见她把自己姑娘嫁进去?”

“叫我嫁过去,捡好听的说,是个姨娘。实际怕是连个丫鬟也不如!”郑嫣然说罢,转头看了一圈,从桌上拎起把剪子就要往外跑“我今个儿倒是要看看,是不是我死了,他才能安心!”

柳嫂子拼死拦住人,只道“姑娘太糊涂!你今个儿死了,你那狠心的老子也不见得怎么怜惜!”

林皎月也急忙把屋里的丫鬟婆子遣出去,柔声道“柳嫂说的对,我们不如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郑嫣然被二人拦下来,闹的脸色通红,哭着把手中的剪子丢了,只道“如今已经来不及了。不日便要嫁过去,只怕我那些心事,只能付之东流了。”

林皎月听她喃喃,似是想起什么来,眼睛倏地亮了“我倒是有个主意。”

郑嫣然这会子也不哭了,直愣愣的瞅着林皎月“什么主意?”

柳嫂子也有点发愣,憋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可别是伤天害命的主意啊这位少奶奶……”

“哪能呢柳嫂,保证大家都满意,你们俩就放心吧。”林皎月得意的笑了笑,又吩咐道“你们照常行动,不要让郑老爷看出什么端倪。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